君宝儿身份特殊,若跟着宇文奕,也不安全,跟着她的话,倒不会引起旁边的人注意,更不会联想到燕国先皇的遗子。
“那怎么行,你这样回去,要如何和舅舅解释?”宇文奕微微蹙眉,锦兮毕竟是待嫁的女子,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这样平白的消失几日回去,又该如何跟丞相大人解释?
锦兮微眯着眼,看着远处,嘴角冷然的笑意:“你放心,我自会有应对。”
严氏母女,怕是也料不到她云锦兮会安安全全的重回相府吧?
“好。”宇文奕点点头,不再多言,锦兮本就聪慧,她说可以应对,便一定可以应对,自己跟着去了丞相府,倒也解释不清楚了。
说着宇文奕下了马,将锦兮也抱下马,那边冷言已经抱着君宝儿下了马,没有多余的话,锦兮上前抱着君宝儿,和冷霜一起率先离开。
君宝儿搂着锦兮的脖子,乖巧的问道:“娘亲啊,咱们去哪儿?”
“回家。”锦兮忍不住亲了亲君宝儿的脸蛋,虽然相府危机重重,可她一定会守护好君宝儿的,君宝儿开心的拍着手:“好啊,跟娘亲回家咯。”
三人到了丞相府门口,冷霜看了锦兮一眼,率先上前扣了扣门,门开的时候,门房看到锦兮先是一愣随后慌忙让开了路。
锦兮将君宝儿交给冷霜吩咐道:“冷霜,你带着孩子先回我屋里,我去找一下父亲。”
“好。”冷霜伸手接过君宝儿,率先往南宛而去,锦兮也不多留,立刻快步往书房而去,众人纷纷行礼,却也不敢多言,看起来都是十分惊慌。
就在锦兮快步走的时候,一个拐角出,熟悉的身影出现,锦顿住步子,看着严氏母女,严氏也在同时看到了锦兮。
那一刻,整个儿瞳孔放大,转而,伸手抓住云娇儿的手,不停的喊道:“鬼啊!鬼!”脸色也被吓得惨白,其他人也是惊慌不已。
云娇儿看到锦兮,起初也是吃了一惊,但毕竟是有心机,能隐忍之人,心中虽然害怕,却也大着胆子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才拉着严氏急声道:“母亲,那不是鬼,是二姐,她有影子。”
锦兮看着惊呼失措,早已不顾形象的二人,心中冷笑,她们八成以为杀手得逞了,她云锦兮死在郊外,被弃尸荒野了吧?
可惜,她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单凭那几个杀手,又怎么能奈她何?
“母亲为何看到我如此惊慌?”锦兮走了过去,凑近严氏,慢条斯理的问着,那眼神满是冷毅。
云娇儿扶着仍旧站立不稳的严氏,面色已经完全恢复:“姐姐与我们一起去上香,却几日不见踪影,我们都找不到姐姐,忽的,出现自然惊慌了。”
没想到那帮杀手失手了,却还告诉她已经得手了,为了避嫌,他们已经将人偷偷埋了,她倒也轻信,还给了银子。
心中愤恨不已,却也咬牙切齿。
“噢,是吗?不是心虚就好。”锦兮的声音很慢,很低,却也是在场的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没有多余的话,也没再停留,锦兮转身,率先大步离开。
径自往书房而且,到了书房门口,锦兮看着屋里仍亮着灯,深吸一口气,锦兮走了过去,伸手扣了扣门。
里头传来云丞相的声音:“进来!”
锦兮推了门进去,云丞相抬起头,看见是锦兮的时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连带着手中的笔也掉落在桌子上,墨迹染了桌上的白纸,点点晕开。
“父亲,我回来了。”锦兮轻喊了一声,以前不觉得,到如今,忽然分别这么久,她竟有些想念这人。
许是这一世,父亲也是真心待她好,宠着她的。
云丞相几步从桌子旁走了过来,站在锦兮面前,上下打量着锦兮:“当真是我的锦兮不假。”
“是我,父亲,我是锦兮。”看着云丞相红了眼睛,锦兮心中倒也有些内疚。
云丞相伸手握着锦兮的肩旁,不停的点点头:“你可回来了,安全回来了,你母亲和你妹妹说你失踪了,我派人四处去找,都没寻到,还以为,还以为你…”
他还以为锦兮遭遇不测,严氏也说孩子找不见了,几次要求发丧,他都不允,还将严氏大骂了一顿,加派人手去找,皇上和皇后那边亦是派了人去安宜寻找。
“我没事,我在安宜,去逛街的时候,被人挟持,多亏了遇到六皇子,是他救了我,我才能安全的活下来。”锦兮对着云丞相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云丞相看着锦兮,不免有些吃惊不已:“六皇子,他为何出现在安宜?”
他和灵妃早已商议过,也知道锦兮这孩子对六皇子动情,可是六皇子那个病,他是绝不能同意的。
云家需要政治联姻,这是锦兮的责任。
“他去求医,而且,六皇子的病,治好了。”锦兮压低声音对着云丞相道,她主动来父亲,就是要说清楚这事。
如今,宇文奕的病好了,父亲也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去扶持别人,宇文奕是灵妃的养子,也算是他们云家的人。
以前父亲不支持宇文奕,无非是他病了,这病好了,父亲自然清楚选哪边站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云丞相看着锦兮,眼中满是审视的目光,那病是痼疾,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子,可现在居然治好了?
锦兮点点头,肯定道:“千真万确,这事,没有把握的事情,锦兮怎敢胡说,锦兮要告诉父亲的就是这个,若是父亲不信,大可找探子试上一试。”
“不,爹爹相信你,你向来聪慧,也不会做没脑子的事情。”云丞相对着锦兮说道,这丫头远比他想象中聪明的多,单凭来告诉自己宇文奕的病好了,就说明锦兮是有智谋的。
锦兮笑着看着云丞相,不知因为他的信任,还是父亲的感动,云丞相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底满是老谋深算:“好,真好,忍了这么多年,父亲也是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