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豁然开朗
宫女依言微微抬起了头。可眼睛却不敢瞅她。一直盯着地上的白雪看着。
“怎么是……”念儿轻声道。脸上的表情略微的惊讶。
曼纱华摆摆手道:“罢了。你走吧。”
“多谢巫女。奴婢告退。”说话间红衣宫女。起身。转身。已经快步走去。
回了巫女居的大槐树下。曼纱华依旧坐在景荣置的木椅上。周身一软。便陷在了里面。念儿站在她的一侧。她开口问道:“父王原先的赵美人。现如今在哪里当差。”
念儿转动着眼睛。道:“被王后派去做最低等的奉茶宫第一时间更新 ”
曼纱华不语。沉吟片刻。是了。赵美人是坏了规矩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薛乾坤也是坏了规矩的人。在不同方式上也得到了惩罚。错了。就是错了。
想到此处。她豁然开朗。像是明白了许多。这半个多月一直纠结自己的问題终是解开了。她的世界观又一点一点的在拼凑回來。只是缺那么一小块就完整了。
用了午膳。她不再穿着黑袍。而是她一贯喜欢的颜色。薄荷绿的公主裙。头上戴着带面纱的帷帽。知会了念儿她要去那。并且答应保密。也不带着念儿。巫女不便于出门。换做不不认识的宫人就不一样了。念儿是巫女居的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跟去怕引人注目。现在沒了苏嬷嬷的约束。她的这点鬼主意。念儿不敢违。所以放她远去。
身影娇小的她一路走走折折。蹦蹦跳跳。身上的病像是突然就好了一般。行至宾來殿时。回首看去。方才擦肩而过的宫人。心里一阵得意。沒人认得出自己。宾來殿此时门口也沒有看守的宫人。她的心里更喜了。身形一闪。很快便摸索到了渊著的房门口。
房门是关闭的。曼纱华趴着窗户。用指头戳了一个小洞。然后撩起面纱。偷偷的看着。
屋内燃着一缕缕青色的烟。环绕在各个角落。一排排木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像是一场书籍的集会。床榻上被收拾的非常整洁。再看去。渊著一袭白衣。端坐在书案前。手捧着一本古卷。聚精会神的在看着书中的世界。
他的面容上沒有多余的表情。依旧是清清淡淡的。面容干净的如同一个婴儿一般。墨发用一只通透的白玉簪子挽起。露出干净白皙的脖颈。曼纱华用衣袖擦擦嘴角。
“看什么呢。”一声略微尖细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忙回过神來。一张放大的脸。就在自己一转头就看到。
曼纱华一个趔趄扶着窗子向后退去了几步。面前的人见着是曼纱华也一个退步往后一跳。两人都是一惊。
喜乐忙俯了身子。低头道:“不知是巫女。奴才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巫女海涵。”
“嘘嘘……”她忙用手指放在嘴唇中心。做了一个不要声张的姿势。小声道:“我今日沒有穿黑袍。所以不是巫女。而我带着面纱穿着其他的服饰。所以。不要告诉别人我在。我偷偷來的。”
“是。知道了。巫女。”喜乐俯首说道。
曼纱华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退下吧。待会儿我自己进去。你就不用通传了。”
“奴才告退。”喜乐躬身退了过去。
曼纱华看着他远走的背影哧地一声笑了出來。喜乐算是她唯一看得顺眼。又喜欢的一个太监了。说话还算是中听。
谁让喜乐是渊著身边的人。爱屋及乌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看着喜乐走远了。便转身叩门。
“进。”渊著不急不缓道。
曼纱华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森林气息围绕在她身旁。感觉总是那么的安心。她道:“看什么呢。看的这么专注。连华儿进來了。你都不抬头看看。”
渊著闻言。这才抬起了头來。目光中带着些许暖意看着她道:“不曾想是你來了。好些了。”
曼纱华含笑低着头道:“是好了。今个见到一位故人。忽地就想开了。病也好了大半。”
“嗯。想开固然好。往后也不要反复的去想。日子总要过。新鲜的事总会发生。别活在过去。我们要往前走。”渊著笑着搁下手中的书卷。起了身与曼纱华一起坐在棉椅上。
曼纱华拿起桌上的一块枣糕放入嘴中。慢慢化开。最后唇齿之间残留着枣糕的香气。她道:“著哥哥讲的话都很贴切华儿的生活。却又暗藏玄机。像个长辈來给华儿讲一番道理。”
“哦。是吗。”渊著押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许是杂书看多了。说起话來也像是说教人那般。这个不好。以后得改了。”
曼纱华将舌头伸出來。做了个鬼脸。逗得渊著一乐。第一时间更新
“著哥哥方才看的是什么书。难得这么认真。”她向桌案上看去。
渊著也看去。然后起身。将桌案上的书本对号入座的放在了书架上。回到:“难道平时不认真吗。”
曼纱华想了想又道:“好像是都认真。又好像是都不认真。嘻嘻……这句话是不是很矛盾。”
渊著听着。也兀自笑道:“近日。在翻看一些关于曼珠沙华的古籍。觉得很有意思。想研究一番。”
“怎么有意思了。”说话间她又放了一块枣糕到嘴里。
“书上记载的花和各国中传说的曼珠沙华好似与东夏国的国花不一样。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晓。毕竟我只见过这里的曼珠沙华。沒法拿它來做比较。”
曼纱华还想再问。却被渊著的另一件事情所打断了。
“今日本是想去找你的。不想你却自來了。明日我们去城郊的鹿林狩猎吧。”他轻轻转动着茶杯。安静的看着她道。
“去宫外……狩猎。”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
渊著点点。眼中带着笑。看着她的模样像是发现了珍宝一般的欣喜。“那。父王会同意吗。以华儿现在的身份……今日來宾來殿还是华儿换了身衣裳。带着帷帽來的。生怕被别人发现了去。”
渊著心中一紧。 却还是伸出了手去。摸着她的秀发。淡淡道:“皇舅父默许了。明日皇兄皇姐还有几个花甲卫士会随我们去。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曼纱华睁大眼睛看着她。半响后。一边鼓着掌。一边爽朗的笑着。从座位上起身。连跳着转了好几个圈儿道:“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渊著微微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她。好似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天真的笑。什么都不多想的那个孩子。
近日來发生的事太多。怕是换作了旁人内心都是会崩溃的。须得让自己放空一次。才能找回自身的正能量。
曼纱华掩在渊著的房内说闹了一整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大病、小病。在这个下午像是通通都好了一样。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吃着糕点。她听他讲他的故乡。听着一个描绘出來的世界。在她耳里竟然是那样的新奇。
有些事无能为力。却能找到另一件事的突破口。好比现在的曼纱华。渊著满意的勾起嘴角看着她对天渊的一点点的幻想。等吧。等时候到了。他定会带她亲自去看看的。
我支着头坐在大槐树下。看着花奶奶进了屋去。才敢将听了故事的情绪悄悄的释放出來而來一些。
近日來。我听得这些故事。眼眶略微的湿润了起來。却不好意思在花奶奶的面前。她将故事时总是带着最冷静客观的角度分析着这其中的人物。他们的心绪。却不知她到底会为故事中的人物感动过沒。
谈及曼纱华便会想到自己。为何她的童年会如此的之苦。而我的童年时如此的不幸。
她有父王母后。我却不曾有爹爹娘亲。往事不堪回首。却又不能忘记。阿德叔在世时常教导我要做个快乐的姑娘。无论怎样不要自己欺自己。不要失去了简单的本质。一直在想着如若有一天我能回南玉城的那个地方。带给我的是深重的仇恨感。还是淡然的陌生感。
我不敢去猜想。曼纱华过得虽比我苦。却让我无端的羡慕起她來。她有父王母后和著哥哥。
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在花田劳作半日后。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重新坐在大槐树下。听着花奶奶讲述这个故事。
寒冬里。少了些许花草却无端的多了些许从树林中冒出的动物。在寒冬雪地中寻觅食物。这让狩猎者欣喜不已。
次日。一顶普通的轿子早早的就停在了巫女居的门口。她穿了一身利索的蓝衣白裙。耳朵上罩上了毛羽与棉花做的耳罩。搓搓小手。在除了念儿之情其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偷偷的溜出了巫女居。坐上了淡紫色的轿子。
临走时。念儿忙轻声叫住了轿子。掀开门帘道:“巫女。把这个戴上。以往万一。”
曼纱华接过帷帽。笑道:“念儿。这次应允了著哥哥他们。不要带服侍的人。只许我们自己小聚。也用不拘着礼。所以。下次如若还要有这样出宫狩猎的机会。我定会带着你的。”她拍拍念儿的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