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倾城一倒,王越也有些慌了,急忙抢过来。
他伸手一搭唐倾城的脉搏,仿佛被一道电光打透了全身,唐倾城的身子早就有了重伤,手腕冰冷,脉搏杂乱,微弱。他之所以吐血昏倒,那句话只是个引子,他的身子已经岌岌可危了。
王越仔细地检查了唐倾城的身体,越是检查越是心里发凉。平时看上去很健康的人,体内潜伏着巨大的隐患,导致许多穴位都有些偏离了正常的位置,如果不是发现及时,五天之内就可能暴毙猝死。
他完全没想到唐倾城的身体已经如此不堪,能否帮他保命,也是两说,至于传授他上乘武功,基本可以打消这个念头。王越费尽辛苦,耗时两年,终于找到了白狼王的二王子,本来满心欢喜难以自抑,却遇到这个变故,让他瞬间由喜转愁。
难道老天要亡白狼国?
赵极肯定是朝中有人,就连位列三公的太尉桥玄到真定县走访,也给他备了份薄礼。当然,谁都不知道赵极朝中到底有什么人,但是可以肯定,这个人很牛、很硬,朝野上下莫敢不尊。可即便如此,赵极却第一次表现得像个下人,在王越周围晃来晃去,照顾得井井有条,细致入微。
自从王越来到了赵极的府邸,赵极就极力巴结王越。他知道王越的武功深不可测,哪怕学个一招半式,也会终生受用。好酒好菜自然必不可少,可是下人般的恭敬,倒让所有人觉得意外。
可赵极并不觉得丢脸,金山银山他不在乎,有真定县的5家赌场缴纳的高额税金,他随用随取。傍身的绝技却肯定是乱世里最好的求生法宝。为此,再放低身份也不怕。
“赵极。”王越的声音从屋里响起。
赵极一直守在附近,听到这声呼唤,马上答应,小步迈得碎碎的走进了屋里。
“帝师有何吩咐?”赵极问。
“你不是一直想学我的武功吗?”王越说,“帮我找最好的大夫,只要能保住这孩子的命,我便传你几招。”
赵极的心思王越怎能看不出来?赵极毕竟知人情,个人的武功,绝不能轻易外传,何况是教给皇帝的?自己如果说出来想学,人家要是不肯教,双方脸上都不好看,所以一直也就没说,只是表现得殷勤,让王越知道自己的意思。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同意了。王越是帝师,学了他的本领,就和皇帝一个待遇了,赵极的心情复杂,兴奋又有些惴惴,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兴奋大得多。他生怕王越反悔,马上答应:“这就去,这就去,听说最近真定县来了一个游学名医,叫华佗。我马上去把他请来。”
赵极当县尉,别的不说,单就从了解县里的一草一木来看,绝对称职。没过多久,一个年近40的中年男子就被带来了,他就是华佗。此人相貌丑陋,朝天鼻上架着两个巨大的鼻孔,八字眉看着苦大仇深,鼓胀的额头仿佛脑袋上安个大鹅蛋,一双三角眼就像总也睁不开。可是即便如此,透过缝隙一般的眼皮,华佗的双眼隐着精光。
“这孩子的病。”华佗一接手患者,别的就置之度外了,“也就是遇着我了,要不三天就废了。”
一句话,就让王越精神一震,他只能估算出五天,华佗能精算到三天,看来是有点本事,唐倾城也许有救了。
“我先保他命,再续他命,总之,他这不是个快病,想治好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华佗接着说。
“这些天,我要给他动手术,我身上的麻沸散也不够了,你们去给我抓点药来。”华佗吩咐道。
“是是,你吩咐吧,什么药,我这就派人去抓。”赵极答应着。
“曼陀罗花,生草乌,全当归,一见喜,香白芷,川芎,炒南星,土贝母即可,每样取一升,我自行配置。”
赵极接了药目,即刻退出差人去办了。
屋里只留下王越、华佗和昏迷不醒的唐倾城。
“这孩子两年前受过重伤,本来死定了的,想不到竟然活下来了。”华佗感叹道。
王越又是一惊,两年前正是白狼国发生变故的那年,唐倾城也应该是在那时候发生了什么,这个华佗竟然能看出得病的时间,简直神了。
“他的脑袋里有积血,压着了神经,现在肯定失忆了。”华佗摇了摇头,显得很懊悔,“可惜啊,我医术还是不精,不然我能知道他失忆了多少。”
他的一番话,已经让王越心惊不已了,他知道医术高明能起死回生,可是像华佗这样看一看,摸一摸就能查出这么多问题的,还是首次遇到。
“这孩子的病,我能治。说吧,你是打算全面治,还是局部治?”华佗问。
王越眼睛一睁:“当然是全面治,钱不用担心,要多少有多少。”
华佗笑了笑说:“我并不是看重钱,只是家里面有事,我都到城门了,又被人拉回来了。既然如此,我这段时间就留下吧,把这孩子治好,也算一桩特殊案例。”
“好!”王越兴奋道,“一切开支我都管了。”
“只是。”华佗接着说,略有为难,“我治病的手法可能常人见所未见,为了避免你们害怕,我治病的时候要单独和他在一起,旁人不能观看,以免发出惊叫,甚至阻止,让我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