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乌托邦》 第九十二章 甘做乞丐

    第九十二章 甘做乞丐

    那年的冬天，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从村里跑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漫无目的地跑，毫无顾忌地跑。她越跑便越开心，越开心便笑得越大声，越大声便越欢喜。那个女子突然回头一把便跪了下来，连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便脸面满满地泪水。接着，那个女子便毅然地站起来，猛地擦了擦涌出的泪水，大声地说道：“再见，我的故乡。”

    这是她费很大的决心才作出来的举动。她认为只要自己离开了生养自己的地儿，离开了自己的家人，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蒸蒸日上。虽然她很难过，很不舍，但她觉得这个逃离的举动是正确无比的。而且是必须要做得漂漂亮亮的事情。

    她疾速迈着步子，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不过她始终没回头，因为她觉得自己必须狠心，不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徐小欣对这离家出走的心境是永世难以忘怀的。不过徐小欣最为刻骨铭心的痛苦，还是离家的那刻。

    那日，徐小欣特地从地里早了两个小时回来。按平日，徐小欣可是必须到了晚上**点才回来了。只是昨日她已做好了决定，要在今晚便逃离这个家，而还打算不动声色地悄悄走了就算了。不过，作为已是母亲的她，始终还是舍不得五岁的女儿，于是在地里苦熬了一个下午便实在顶不住了，急急地便回来了。

    一回到家，徐小欣连裤脚都没放下来，草草地拍了拍身上的风尘便喊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母亲的叫喊声还没在自家的院子回荡呢！女儿的回应声便来了。见着女儿天真的笑容，徐小欣是乐滋滋的。只是女儿有一个天生的缺陷，便是结巴。这一个缺点，被徐小欣无限地放大后，便成了徐小欣的一个心病了。徐小欣当然会很自然地想到自己的父母及自己的两个哥哥。因这样的缘故，徐小欣很自然地想到女儿而今仅仅是结巴呢！若是自己再执迷不悟的话，怕是会严重起来，发展到最后怕是又会出现不幸的事情呢！这也是促成徐小欣离家出走的一大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徐小欣的丈夫在三年前也无缘无故地走了。若不是孩子小，怕徐小欣早都出逃了。

    “女儿，以后你要乖乖地知道吗？”徐小欣蹲下身子，摸着女儿的脸面，缓缓地说道。

    “嗯，嗯，妈。。。妈，我会。。。乖。。。乖。。。乖乖的。”女儿很困难地说了出来。

    “好，好，好。你要勇敢，你的结巴终于有一天会好的。知道吗？”徐小欣见着女儿天真的脸庞，听着不连贯的话，心中百味陈杂，不免便眼眶红起来了。

    “妈，妈，我听听听同学说说，你能能把我我的结巴给给治好好。”女儿很可爱地说道。

    “妈妈哪有这样的本事呢！不过妈知道你的舅舅有这样的本事。待会你就找舅舅，知道吗？舅舅会告诉你，怎么让你不结巴。”徐小欣强颜欢笑起来。

    这样的说法，是徐小欣在田埂干活出来的。她不知怎么跟自己的女儿说明自己为何要抛弃女儿而远走他乡，于是徐小欣便下定决心不告诉女儿，以免自己见女儿悲伤无比的样子而不忍离开。

    “乖乖的，听见没。现在妈妈烧水给你洗澡，烧饭给你吃，待会就听妈妈的话去找舅舅知道吗？”徐小欣很不情愿地说道。

    徐小欣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不过呢！徐小欣觉得自己不做母亲也罢，只要女儿健健康康成长便比任何都好一百倍。当然徐小欣当时的心境可是自责内疚怨恨无比。

    “嗯，嗯，嗯。妈妈妈，我知知道道了。”女儿慢慢地说道。

    说后，女儿便如燕子般轻盈地飞到了洗澡间。见着女儿的背影，徐小欣站在院子里一动也不动，悲凉的气氛一下子便灌满了她全身的里里外外。

    在院子站得那会，徐小欣在大脑中不断寻找留下来的理由。这留下来的理由当然有很多很多，而且也很充分。像这里是她的家，这里就是母女相依为命的地方，这里还离自己的哥哥家不远，不过千米外。有她的童年，少年。还有一个不嫌弃她的丈夫。不过这些理由经过她的大脑过滤便成了必须离开这里的理由。若是她听信当时传言，自己是扫把星，必须早早离开这个地方，那么或许现在也不会弄得跟父母们，两位哥哥们，自己的丈夫阴阳相隔。想到这里，徐小欣便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妈妈妈，我我洗洗好好好了。”女儿从洗澡房冲出来。

    平日里，女儿可是会在里面磨蹭有一阵子的。这次很快让心神还没恢复过来的徐小欣都没时间整理自己的心绪，见着女儿飞快地奔向自己时，只能是临时临急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面上的眼泪，伸出自觉罪恶无比的双手等待可爱无比的女儿扑向怀里。

    “真乖，真乖。”徐小欣费尽了心思才打散全身上下的悲伤气息，待女儿扑向自己的怀里时，徐小欣又再一次强颜欢笑起来。

    不过半个小时，饭菜便准备好了。餐桌的饭菜很普通，一盘青菜，一盘番茄炒蛋，见着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很难受，却表型得很愉悦一样。

    徐小欣当然知道这是自己跟女儿最后的一顿晚餐。这是离别的饭菜，吃起来味同嚼蜡。

    当徐小欣见着自己的女儿跑进自己哥哥的家里时，徐小欣欲哭无泪呀。徐小欣知道，这一刻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于是，徐小欣转身后，拼命地跑。飞快地跑。在她看来只有跑，才能拯救自己的家人。之后，徐小欣跑出了村里便成了一个流浪者，久而久之，便成了一个乞讨者。当然徐小欣可以靠自己的力气赚得钱财填饱肚子。但是徐小欣觉得自己的罪孽太重，必须成为乞丐，受惊人间的苦痛，才能减轻自己的内疚感。

    这便是徐小欣成为乞丐的故事了。

    说到这里，徐小欣看了看王小民。王小民没说话。

    “来吧。王队长，让我去赎罪吧。你把我抓了，孩子就会没事的。我是扫把星。”徐小欣很严肃地说道。

    对于这样的话，王小民无言以对。好险，这刻电话响了。

    难道孩子的情况愈加严重了吗？且听下节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