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尧从沉睡中醒來后。已是天明十分。他们如今所处的。是一片较为空旷之地。至上头顶上的阳光不会在被树枝遮住。
“这是哪儿。”血色的眼瞳环顾了下四周。玥尧坐起身。看向唯一在身边的锦玖。
其他人。都不知去了哪里。
“泥沙沼泽附近。”锦玖答着递给玥尧一杯清水。眸子中温柔流溢。
玥尧看着他。很多话想问。却又问不出來。接过他递來的水。轻轻抿了口。才道。“你真的只是九天的九王爷吗。”
锦玖心中一震。把玩着戒指的指尖微微轻颤。他抬眸看着玥尧。只从她眼里看出了疑惑。浑身的紧张骤然无存。
明明可以不关他的事。她想不想起來。该害怕的人。本该不因是他。可。怪他在她身上失了心吗。才会比那个人更加害怕。
“丫头。为什么这么问呢。”
玥尧一直盯着锦玖。却见他半敛眸子。看不见眼底神色。而他的声音中。一向听不出什么。
波澜无惊。
玥尧收回目光。淡笑不语。忽然伸手抚上锦玖的面容。指尖能感觉到的。是他微冷的温度。
“锦玖。你有的时候。真的捉摸不透。就像天边的云海。看得到他的至美。却只能去追逐。时常我都有一种感觉。就像你会随时消失。而我似乎。阻止不了你的消失。不管我变得多强。”
锦玖抿嘴。沉默不语。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心中却是苦笑。
玥尧的个性刚强倔强。难得会说这样的话。可她却是说反了。
他们彼此。都在患得患失。所以便都不敢靠的太近。
“若你还要我。我便不会走。”
良久。锦玖说出这样一句。同样抬手摸了摸玥尧的白皙的脸颊。勾唇淡淡一笑。
玥尧眉眼展开。同样一笑。却并不知道锦玖此话的意思。待多年后回顾。却只能叹一句痴傻。
“玥尧。不好了。”
此时。花容突然从远处跑了过來。原本一身干净的藏青色劲装此刻染满了泥沙。面容十分狼狈。
他气喘吁吁的停在玥尧身前。面色涨的通红。一时竟说不出话。可见他是拼了命在跑。
见到花容此番模样。锦玖和玥尧意识到了不对。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弄得这幅模样。其他人呢。”
花容努力平复了故意。目光焦急。连忙道。“扇舞他们被人引诱到了泥沙沼泽深处。后來被偷袭。掉了下去。我掉在边缘被白九葬推了一下。才爬了起來。你快去看看。他们快陷下去了。”
“该死。你别急。快带路。”玥尧狠狠皱了下眉头。镇定道。
花容连连点头。刚想转身。后衣领却被锦玖伸手拉了住。
不待两人询问。只听他道。第一时间更新 “我刚才用神识探知了一下。并不远。他魔力所剩无几。我带他。”
听他这么说。玥尧自是沒意见。花容此刻也不能有意见。当即被锦玖领着腾空跃起。着实惊心动魄了一会。
玥尧连忙跟了上去。速度提到极快。
跟着锦玖來到泥沙沼泽之处。便感觉到了一股潮湿之气扑面而來。十分难闻。但此刻三人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飞快向深处走去。
莫约走了百米。玥尧便听到了曲扇舞和玉暇的声音。连忙奔了过去。
赶到时。入眼的就是一方看不清多大的地面。周围出了沒有树木花草。看起來和其他地方沒有区别。可一陷下去却是很难在出來。
此刻。玉暇三人的半个身子都陷下去了。但他们聪敏的沒有乱动。一时间下陷的速度倒是并不快。
见到玥尧三人來了。玉暇和曲扇舞的眼睛瞬间亮了。可怜巴巴的看着玥尧。而白九葬的脸色却是沒变。一样冰冷。
“玥尧救命。”
“玥尧姐姐。我现在好冷。”
玉暇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玥尧。泥沙之中本就寒气几多。冰冷异常。再加上就在她旁边冒着冷气的白九葬。玉暇现在是真冷。
玥尧冷哼了一声。“一会在跟你们算账。”说罢。玥尧便准备去找树藤和木板。
“我來。”锦玖此时却拦住玥尧。淡淡的看了眼沼泽中的三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眼底闪过明显的嫌弃。
玥尧不放心的看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锦玖缓缓走到沼泽边。修长的手中愕然凝聚出一团黑色的魔力。只见他随手一挥。羽袂翻动间。三道黑光犹如触角般绑上白九葬几人的腰部或胸膛。竟将他们硬生生从沼泽中拉了出來。
而锦玖始终神色淡淡。
玥尧扯扯嘴角。要知道用现代的科学观点來说。沼泽下的拉力很强的。一般人陷进入了。都很难爬出來。必须用转本你手段。而锦玖却不过是挥了挥手那么简单。
锦玖除了对玥尧。对其他的人。都是不懂温柔为何物的。手一扬。无暇三人就重重的甩到了一旁的地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发出三道沉闷的响声。泥沙散落一地。
“咳咳咳。”
三人一阵咳嗽。花容连忙跑了过去。抚起曲扇舞。而白九葬则是抱起玉暇。刚好看见她不同寻常的苍白脸色。当即抓起她的手腕。却被玉暇甩开。
“怎么回事。”白九葬蹙眉。他此刻能清楚的感觉到玉暇身体的不适。因为此时。他也和她一样难受。连心脏都疼了一下。
“我…”玉暇苍白着脸色。想说什么。却眼眸一闭。晕了过去。
玥尧连忙走了过來。执起玉暇的手。峨眉微蹙。
“是沼泽中的嗜毒虫。”
“是沼泽中的嗜毒虫。第一时间更新 ”
良久。玥尧和锦玖同时出声。竟是十分默契。两人对看一眼。勾了勾唇。
白九葬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小心的抱着玉暇。坐在一旁的大树下。
“用匕首将嗜毒重进入的地方划破就可以了。她身上应该有小包什么的。”花容看出白九葬的尴尬。出声道。
白九葬看了眼他。目光沒有平日那么冷。他收回视线。执起无暇的手腕。倒入魔力探知着她身体何处受了伤。
很快。白九葬放开玉暇的手腕。拿出一个匕首。准确的划开玉暇小腿处的薄布。鲜血瞬间蔓延了出來。渲染了周围的布料。
微显暗黑的鲜血似乎源源不断了一般。流了片刻。仍然沒有逼出那嗜毒虫。但玉暇的脸色却是因为失血越发苍白。
白九葬眉头越皱越紧。眼里闪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心。
玥尧抿嘴。虽然知道沒事。眼里却也闪着担心。照这样下去。就算逼出了嗜毒虫。玉暇也会大量失血。
锦玖瞥了眼玥尧。抬步缓缓走到玉暇身后。如玉般的修长手指在她背后轻轻点了点。一圈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同时。光芒消失的那一刻。玉暇伤口出愕然滚落出一个指甲大小。浑身黑黝黝的软体动物。它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不断有绿色的液体从它皮肤上冒出來。看起來非常恶心。
白九葬眼瞳一凝。直接大手一挥。一道魔力瞬间让那嗜毒虫化作了灰烬。
曲扇舞连忙上前简单的清理了玉暇的伤口。帮她止了血。
看着玉暇明显好了许多的脸色。白九葬侧头复杂的看了眼锦玖。
锦玖的身份他大概猜了出來。知道的那一瞬间他也非常惊讶。自从重华帝随着帝后仙逝。九天打乱。这位一直如神话一般的九王爷就在也不曾出现过。否则。也轮不到父亲他们做出那等时。
而当看到锦玖那般对待玥尧的态度后。白九葬就不打算杀玥尧了。他知道。有锦玖在。整个九天几乎是沒人能懂得了玥尧。而上魔宗的那位若是还看到锦玖活着。又不知该是何心思了。
“多谢。”
许久。白九葬朝锦玖低声说了句。这是他活到现在。第一次说谢字。
锦玖漫不经心的瞥了眼他。淡淡道。“我只是不想我家丫头担心。你无需多想。”
白九葬一愣。有点不可思议的看向锦玖。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锦玖对玥尧的特别。可他想不出为什么。可若仔细想。又似乎本该如此。
这般矛盾。白九葬也就不想了。总归。他只需要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便好。
“找地方清理一下自己。把事情给我说清楚。”玥尧凌厉的扫了眼众人。沉声道。
“好。”花容应了声。其他人则是默不作声。
泥沙沼泽附近便有一条不宽的小溪。似乎是地下水。这也是促成泥沙沼泽的一个原因。
众人在此清理了一番。彼时玉暇也醒了來。曲扇舞扶着帮她清洗了一番。
一刻钟后。众人齐聚。锦玖慵懒散漫的靠在树干上浅睡。却是在听着他家丫头怎么训人。
树下。花容四人坐成一排。像犯错了的学生面对老师一样。低着头沉默。而玥尧则是严肃的坐在他们对面。一头赤色长发束了起來。将她妖娆的面容衬出了几分英气。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跑到泥沙沼泽深处做什么。”
花容四人沒说话。目光却斜向一旁不知从哪儿晃晃悠悠跑了回來的小魔狼。
小魔狼的伤在锦玖的丹药下好的非常快。几个小时差不多好的七七八八。它生活在无渊之森。天生的兽性加上年幼自是待不住。一醒來就到处跑。玉暇也拿它沒办法。索性小魔狼有意识。并不会离他们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