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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的时间简直如同眨眼般一瞬而过
lili回來的时候梧桐已经站起了身她平静的拿起桌上的公文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然后走了过去
几句旁人听不见的低语在梧桐的耳边娓娓道來
半饷梧桐眸光微厉朝lili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环视那些年轻带着紧张神情的面孔最后落在了那张熟悉的俊颜上
“时间到了我现在去递交竞标书你们”
她轻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沒有在说出來扭头缓缓的走了出去随手将门合上
有着明亮光线的房间在她的身后缓缓闭合铺着厚实昂贵地毯的走廊上红木包裹的墙面上驾着一盏盏精致的壁灯柔和的散着橙黄的光芒
“哒哒哒”的脚步声静静的响起梧桐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走着身旁的墙面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是衣服镶嵌精美价值昂贵的名画她却沒有看上一眼
环球博要安排呈交竞标书的房间在三楼等待电梯的时间梧桐微微垂首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足尖
心中的不安并沒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哪怕是缩小一点
紧张是必然的或许这一次她的直觉不是那么准确呢
梧桐轻笑一声平静的走进了电梯
玻璃的镜面倒映着她有些肃穆的面容紧抿着双唇薄薄的镜片后是一双眸色凌厉的双目一身黑色的正装却有些过于纤细显得柔弱了些
梧桐的手紧了紧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随着电梯发出悦耳的提示音长长的马尾微晃她抬步走出电梯脸上已经被一片看不出情绪的冰霜所代替再也寻不到一丝紧张的踪迹
三楼是工作的楼层不似他们所在的接待贵宾楼层的情形随处可见本公司來來往往的职员她平静的朝着目的地走转过前面的拐角目光微微一凝
杜悦已经站在门口了
梧桐微微停了停还是走了过去一手放在另一边的门把上
“蒋梧桐”
杜悦看她的目光里明显还残留着先前的不悦轻蔑的一笑女人推开一边的门走了进去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梧桐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
“呆会儿记得躲着点哭”
躲着点哭么
梧桐讥讽的一笑毫不在意的推开门从另一边走进去
她的声音也淡淡的传入了杜悦的耳中
“这点事值得哭”
这一件偌大的房间朱红色的地毯铺地巨大的黄铜吊灯散着尊贵的气息正中央的墙面上挂着一副巨大的人像油画但梧桐并不认得那是谁
她平静的打量了一圈才发现这不过是间中转的房间旁边分别都有几扇门每扇门门前都站着一个微笑隐隐的侍应
她愣在原地的同时杜悦也在打量着这间房间只听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远宏的代表这边请”
“是博锐的蒋小姐吗请到这边”
她本能的循着声音朝左边看去杜悦也正巧看了过來两人目光相视一瞬同时勾起一抹冷笑
玩心理战这是家常便饭了
她虽然不知道远宏的人何來这么大的自信但至少现在谁也不知道结果
无论如何在事实确定之前这还是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
而在结果出现之前便向对手露出胆怯的模样这不是梧桐会做出的举动
左边的第一扇门被轻轻推开年轻的女侍应微微弯腰一手摊开做出了请的手势
梧桐淡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这里面的小房间果然才是收竞标书的地方一人在前台接待她身后几人连头都未抬紧盯着电脑屏幕与手中的文件双手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一副忙碌的景象
“博锐的代表是吗蒋小姐这是这次竞标的责任合同确认无误后请你签名并递交竞标书”
梧桐接过那份薄薄的合同书虽说她并不是第一次代表博锐参加竞标了但还是认真的快速查看了一遍然后在页尾签下了名字一直抱在怀里的文件交给了那个女人
“这样便可以了蒋小姐待结果出來之后我们会通知入座一号大厅”
原路返回的时间似乎比去时走得久了些梧桐的手搭在门把上一动不动
推开这扇门她便能看见博锐那些熟悉的面孔看见蒋宴泽了
但不知为何她却迟迟未动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挂上了坦然的笑意推门而入
“蒋小姐”
“梧桐姐”
“梧桐”
听着耳边这些略带期待的声音梧桐只想狠狠的唾弃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反常的不安她是不相信他们一群人熬了半个多月共同努力的成果吗还是被远宏那种沒由來的强大自信给吓到了
她缓缓的环视过一张张期待又紧张的面孔拳头不由又握紧了些淡淡的点了点头
复杂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个站在窗边的身影上轻轻的咬了咬唇
她心里明白那些理由都不是她只是担心蒋宴泽
更甚至她担心她心中的那个怀疑
不知何时这场关系重大的竞标竟然成为了一场赌注
一场她要为蒋宴泽清楚身边的隐患的赌注
“少爷”
她缓缓的走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望去那是环球博雅的花园青草油油绿树成荫各种色彩的花点缀与其中干净又清新
但高墙之外却是另一幅情景赶來的记者一波一波已经将环球博雅围城了好几层的人墙闪光灯交错连那些带着墨镜的高大保安在这人群之中都似乎显得有些薄弱了
这便竞争这才是现实
“梧桐”忽然耳旁响起了蒋宴泽淡淡的声音似笑非笑中隐藏着一丝严肃“远宏的人好像很笃定啊”
这一瞬间梧桐才恍惚蒋宴泽还是蒋宴泽
那个隐藏在不务正业下精明不输任何人的蒋宴泽
良久梧桐摇了摇头
“结果还沒出來呢”
等待结果的时间似乎如蜗牛旅行却又如同白驹过隙
两种相反的感受交错之下在听见敲门声的那一瞬间梧桐不禁有一刹那的恍惚
“蒋先生竞标的结果已经出來了请博锐的各位随我前去一号大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