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
“一定是燕子她们來了。”落遇边说。边要起身去开门。
“我去开吧。”邵炎拉手拉住她。示意她坐着。自己站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落遇冲着门大声喊：“燕子。你们怎么才來。”
陈有芯的声音响起：“不是落霄燕。是我。小水。快去找你遇遇姑姑玩去。”
落遇从沙发上站起來。惊讶地朝门口那张望。
陈水从玄关那跑出來。往落遇跑來。他站在落遇的前面。抬起头。笑眯眯看落遇。
长得酷似记忆中陈浩淼的小时候。
落遇听见自己的心。幽幽叹了口气。她就不明白了。有了这么好的儿子。陈浩淼为什么还不娶陈有芯。一家三口在一起幸福快乐地生活。不是很好吗。
她弯腰抱起陈水。笑着说：“小水。你想姑姑吗。”
“那不是你姑姑。”沒等陈水说话。陈浩淼的声音冷冷传來。
他听见动静。从厨房出來。他瞥了眼一脸不快的落遇。朝门口看。说：“我好像沒有叫你來吧。”
“听悦姐说。你在这里正式安家了。我可高兴了。我们就是过來看看你的新家。恭贺你乔迁之喜。放心吧。我和小水不会赖在你这里不走的。”陈有芯柔声说。
“不必。”陈浩淼说。“我这里不欢迎你。你带着小水快走。别影响我心情。”
“浩淼。你这是何苦。遇遇和邵董都在。你这样。他们会难堪的……”陈有芯走过去。声音不大不小。说。
“难堪。”陈浩淼阴阴笑了下。
他拿着锅铲过去餐桌那。手一抬。一碟菜被他扫在了地上。
幸好是木地板。碟子沒碎。只是菜撒在了地上。
“你带着小水快走。”他重复说。
陈有芯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低着头过去。从落遇手中接过陈水。声音哽咽。说：“遇遇、邵董。对不住。”
“……”落遇和邵炎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好。
“快走。”陈浩淼用锅铲敲了敲餐桌。催促道。
陈有芯抱着陈水匆匆走了。
陈水不吵不闹。他临走前。一直扭着脸。怯生生看落遇。乖得让落遇心底生疼。
“你在干嘛。。”待陈有芯离开了。落遇忍不住朝陈浩淼低吼。
“赶人啊。我这。不喜欢我不喜欢的人來。”陈浩淼笑嘻嘻说。
“那可是你亲生儿子。他还那么小。你就不怕吓着他吗。”落遇低斥道。
“我儿子可聪明呢。他知道他妈妈做错事了。他爸爸在纠正。他知道他爸爸沒有冲他发脾气。”陈浩淼说。
“你儿子才多大。你以为他成精了吗。”落遇哭笑不得。
“我儿子就是人精啊。他比一般人聪明。”陈浩淼得意道。
“他是他妈妈一手带大的。你这样说他妈妈。他心里会难受的。”落遇说。
“那沒办法。他妈妈自己作的。她明明知道我会怎么做。还带小水來挑战我底线。邵炎。你帮我把地收拾下。我锅里还烧着菜呢。这女人就是贱。害得我还得重炒一个菜。”陈浩淼说着话。回厨房去了。
“咱哥。脾气好大。”邵炎朝厨房努了努嘴。低声说。
落遇撇了撇嘴。说：“神经病。”
落霄燕一來。就大声嚷嚷：“陈浩淼。你要搞什么鬼。你让我把李申一个人扔在家里。又让晓白、展越把他们的媳妇扔在家里。你究竟想干嘛。”
她瞥了眼落遇。啧啧道：“落遇居然可以带邵董來。你这也太偏心眼了吧。我可是大着肚子呢。”
“一进门就唧唧歪歪、嚷嚷呼呼。我看你快步入中老年妇女的行列了。”陈浩淼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晓白。过來帮我拿碗筷。你们都上桌吧。我这剩最后一个菜了。”
几分钟后。大家围着餐桌坐下。
陈浩淼套了件外套过來。挨着落遇坐下。说：“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我新学的手艺。你们尝尝。”
落霄燕拿起筷子。夹了个菜尝了尝。说：“味道还不错。你改行当厨子了。”
“我当厨子。沒人请得起。要价太高了。”陈浩淼厚颜无耻道。
“小样。那你沒事去学啥厨艺。”落霄燕说。
“孤家寡人。只能自己伺候自己的胃了。”陈浩淼笑嘻嘻说。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可以随时过來蹭饭。”落霄燕眼前一亮。
陈浩淼笑了。说：“只要你们自备食材。只要我在越阳市。随时。”
“不能带我老公一起來蹭。沒劲。”落霄燕说。
“他加班的时候。你可以來。”陈浩淼说。
“我一个大肚子。蹭顿饭。还得挺着大肚子去菜场买菜。你忍心吗。”落霄燕瞪了他一眼。说。
“爱蹭不蹭。”陈浩淼说。
他帮落遇夹了一筷子菜。说：“尝尝。我今天做的菜。都是偏清淡的。以后你怀孕了。可以随时过來吃。”
落遇满脸黑线。
“你们在备孕了。”展越问。
“还沒呢。”落遇无奈道。
“该准备了。最好提前吃三个月的叶酸。”展晓白认真道。
话題。转到了如何备孕上。落霄燕、展晓白、展越都是有经验的。你一句我一句补充着。陈浩淼、邵炎竖着耳朵用心听着、记着。只有落遇。听着浑身不自在。数次想岔开话題。都沒有成功。
吃完饭。大家帮着收拾桌椅。擦桌子的擦桌子。洗碗的洗碗。一切拾掇完。大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找了部科幻片看。欣赏陈浩淼价格不菲的音响效果。
中途。邵炎去上厕所。
“落遇。你听我的。别太自私了。”落霄燕突然开口。
“我。自私。”夹杂着重重的音响声。落遇以为自己听岔了。
“你和邵董年纪都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他压力肯定特大。我刚才发现一聊到有关孩子的事。他眼神变得多温柔啊。”落霄燕说。
落遇沒有说话。
“孩子看缘分的。你呀。皇帝不急太监急。”展晓白看了落遇一眼。说。
“落遇。你想要个孩子吗。”展越问。
“你傻么。哪有女的。不想要生个自己的娃的。”落霄燕白了展越一眼。
“再过段时间吧。最近我在忙别的事。”落遇说。
“就你自己开会计师事务所所那事。闹着玩就行了。还真把它当事业來做啊。你现在的事业。是赶紧生个娃。巩固你邵夫人的地位。晓得伐。”落霄燕一副无奈的样子。“你为什么老是抓不住生活的重点。”
“老是。”落遇反抗道。
“以前啊。能上一个好一点的高中。对一个人的一生有多重要你不晓得伐。你看看你。你家又不是买不起。你又不是不够买分。你又不是学习太差跟不上教学进度。你若是跟我们一个高中。肯定能考更好的大学。这样你一毕业找工作。就不用那么拼了。”
落遇鼻梁一酸。
“最近听展越聊起。才知道你刚毕业那会。居然那么难。据说。他有一回见你跟着你们主任在应酬。吐得脸煞白。还得回去接着喝。你家条件不差。我真不明白。你那么做是为啥。”落霄燕语气中。一半是指责。一半是心疼。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展晓白说。“落遇做事。有她自己的主意。别人。又怎么好指手画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