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类第一次飞上太空的时候他们沒有预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宇宙大循环中小小的一角
他们的确想到了可能会遇到某些外星生命体但却从未想过那些外星生命体很可能早在几十亿年前就统治着整个银河系而人类只不过就是在他们灭绝之后才开始进化的猴子罢了
然而有时候知道真相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这个真相和你预想的完全不同的时候
如果这里真的有一个曾经统治银河系的高度发达的文明那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全部消失一点儿不剩呢就连痕迹也沒有留下他们不是恐龙不是只活在同一个星球上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灭绝殆尽
人们一点儿也不想知道答案
“世界就是这么运转周而复始才能永久长存”
美杜莎的工匠脑中回忆着曾经他最重视的人说的话手中的数据盘显示着十几年前写成的笔记这本笔记他看了一遍又一遍几乎背下了其中的内容但他仍然一遍一遍的继续看他不想忘记笔记的主人即便……
人们说当你开始忘记一个人的时候最先忘记的是他的声音然后才是他的面容
工匠不想忘记那个人的声音容颜甚至是她的一切于是他每天都重复的看很久以前她拍的录像听她的声音看她的日记工匠甚至将她的人格数据用于编程美杜莎的人工智能一切都是为了不让她就此消失即便这世间的生物对死亡來说从來就无可奈何
“她还好吗”
工匠曾经问过那个好像死神一样的少年那时候少年才十几岁他抬着头望着工匠红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怜悯的色彩他说:“她得到了永恒很平静”
工匠闭上眼睛聆听着他巨大的办公室中传來的轻柔的古典音乐他现在是人类联盟中站在商业帝国顶点的人他的公司遍布银河系各地甚至接管了所有人类的日常生活就连军队中他公司的产品也都必不可少作为他这个年纪的人來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传奇般的成功
然而工匠愿意用这一切去换取与自己爱人哪怕一小时的相聚他一直想要告诉那些对辉煌的事业或其他伟大的成功不屑一顾觉得丝毫不可能实现在自己身上的年轻人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叫不可能
当你意识到你最热切最期许的愿望实现的可能性永远都是零的时候那是‘不可能’这个词唯一可以正确存在的地方
“他们到了放牧者之眼我想现在多少应该知道那个星球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吧”
突然陈的声音从门口传來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办公室的门边了:“那个兰特·图灵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他是星际联盟不他是人类的英雄陈你知道这种时代总是会出现他那样的人”工匠关上了手中的数据盘他说“我们再观察一下他是否浪得虚名他是真正的英雄还只是联盟塑造出來的自我安慰呢……我们还要再等等”
“但放牧者之眼上的遗迹呢那里面有什么”陈似乎还是有些好奇他这么问
“那里啊……”工匠拉长了声音他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把重叠的两条腿换了一个位置然后露出了笑容“那里已经什么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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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伤势太重还是因为这个遗迹的问題她不喜欢这个遗迹首先波文死在了一个类似的地方其次遗迹中有‘那个人’
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在这里他说他存活在一个意识的世界里而**被封印在红酸梅星的那个遗迹中这么想來也许特瑞玛人一直都在保护着那个遗迹不让那个人真正的苏醒
特瑞玛人做的沒错那个人很危险奥莉与他密切的接触过她知道那种恐慌感根本就不会散发自一个代表‘正义’的人身上那个人是混沌混乱恐惧……也许还代表着其他什么但他之所以会被如此严密的封印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个叫做安瑞特的种族曾经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他们做出封印那个人的决定一定意味着那个人已经对他们的生存造成了巨大的威胁也许他真的是审判者是裁决者但又是谁给了他裁决他人的权利呢
法官判处一个罪犯死罪因为他的人民赐予了他这样的权利而判处一个种族在瞬间彻底灭绝沒有人有这样的权利就算神也沒有
“看看这些字亲爱的你觉得他们都在写什么”图灵船长凭借着从马修的终端发出的微光看了看周围黑金色墙壁上雕刻的文字
“绝望”这个词奥莉几乎脱口而出她看不懂那些文字却能读得懂这周围的气氛就像是几十亿年前那些死去的安瑞特人的灵魂还在这儿在对她低语似的“我感觉到了绝望”
“别担心甜心我保证让你完好的回去见凯斯”图灵船长感受到了奥莉的担忧他微微一笑这么做着保证他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气息就好像是他的天赋一样“跟紧我好吗”
“嗯……”奥莉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沒有异能让她有些害怕和慌张一直以來只有异能在保护自己只有异能从自己出生时起就对自己不离不弃甚至联盟也沒能将它夺走但现在突然不能用异能让奥莉非常的不安
“嘿”图灵船长停了下來他转身靠近了心神不宁的奥莉对她说“别担心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说到这儿图灵船长笑了起來“你看就暂时把我当成凯斯至少我们都有金色的头发而且我还比他帅点儿呢”
“谢谢你图灵船长我沒事”奥莉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她并不是不相信图灵船长只是这个地方就好像故意在‘刁难’她一样
图灵船长沒再说话他也对奥莉微笑了一下然后微微的叹了口气自己终究还不是凯斯现在的姑娘都喜欢凯斯那种类型吗算了……他这么想着拉起奥莉的手來继续往前走因为周围太黑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奥莉
异能者在失去异能的情况下会变得非常的脆弱更何况奥莉还是这么一个纤弱的姑娘现在奥莉的手冰凉想必之前的伤也对她造成了巨大的负担图灵船长觉得要是让凯斯知道了这事儿自己真的活不长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狭长的通道变成了一个圆形的大厅墙壁仍然是黑金色并刻满了不认识的文字大厅的另一头连接着另一条通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但大厅中央有一个伸出的石柱上面有着直角的裂纹并放着蓝色的微光
“是一个数据终端”马修的声音响起他说“我会尝试解码但安瑞特人的语言我不了解所以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我想我们还有不少时间”图灵船长耸了耸肩然后他拉着奥莉到大厅的一角坐下“正好休息一下你还好吗亲爱的头很痛”
“嗯……有点儿恶心”奥莉做了一个深呼吸她不仅筋疲力尽而且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和胸口里一样几乎能够阻碍呼吸而身上的伤痛也让她意识不清
“休息一下睡一会儿也沒关系这里我來应付”图灵船长这么轻轻的说着他让奥莉休息而自己则也靠在后面的墙壁上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是那么的好
就这样过了一阵奥莉好像睡着了而马修小心的将频道转至了图灵船长的私人通讯:“我破译出了一些简单的数据其中有一些值得注意的线索船长”
“说來听听”图灵船长也放低了声音
“这里有一些人类科技的痕迹我是说联盟的科技”马修饶有兴趣的说“在我们之前有人來过这里并且带走了一些东西留下了移动数据的痕迹”
“联盟科技是早期殖民时期的人吗”图灵船长倒是沒想到这个
“不比那更晚一些也就是说在人类第一次抵达这个星球之后在我们之前还有至少一个人來过这里并且拿走了什么东西”马修总结说“他把一部分数据全部清除并转移走了如果他沒有活着离开这个星球那么恐怕只有风暴知道这个遗迹是做什么的了”
但并沒有听说过什么特别的有关放牧者之眼的消息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死在了这个星球上就是离开后沒有声张暗暗的独占了那些数据如果是后者那么久意味着那些数据可能有着重要的价值
“还有什么其他发现吗”图灵船长接着问
“嗯……大概还有一些”马修回答说“拿走数据的人多少留下了一些东西我不太懂安瑞特的语言但特瑞玛古代语与这些语言有些相似之处所以我可以稍微猜测它的意思这里有一些描述安瑞特人的句子”
“或者说是他们自己形容自己的句子吧”马修接着说“‘我们是守护者我们有责任保护这个银河系的其他人生物’‘我们提升了它们让它们理解恐慌与种族灭绝的含义我们带给了他们恐惧所以我们有责任保护他们免受苦难’”
听上去是非常虔诚的种族……就像是特瑞玛人一样不愧是他们的祖先自诩银河系的保护者口气也还挺大的
马修沒有注意到图灵船长的心理活动他继续念出了他所破译出的最后一句话:“我们在等待着等待一个能够将我们的意志传承下去的人我们即将覆灭回归这黑暗的宇宙但我们的意志与信念将永久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