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來。他老早就想说这件事儿了
可齐老大似乎一直都很忙。他们之间根本就沒有好生说话的机会。
今天难得齐老大沒出门在家休息。所以他便壮着胆子跑來找他了。
“所以呢。”齐老大问。
依旧是平静的语调。只是那眼神。却慢慢地冷了起來。仿佛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让人的心脏不自觉地就开始发疼、发紧。
“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秦老大问。手中的书本顺势合上。
不是沒感觉到这声音的冷沉。
也不是沒察觉到周遭空气的渐渐冷凝。
但这件事。的确已经在他心中憋了太久了。
他更是好不容易才逮着这个机会。并鼓起了勇气。
“别追究这件事儿。放过他。啊……”
话音未落。便转成了一声痛呼。
“你为他求情。”几乎是同时的。当齐慕繁手里那本厚厚的书砸在秦阳的肩膀之时。他整个人早已弹簧般地站起身。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为他求情。”
面色铁青。额头青筋凸起。齐老大本來就身形高大。此刻盛怒之下的近在咫尺。那压力几乎如同泰山压顶一般。
“我……”秦阳捂着肩膀。整个人已经是怕到了极点。下意识地往后倒退着。
见他害怕的后退。齐老大的脸色越发阴沉诡异。
钢铁般的手臂猛然捉住秦阳的胳膊。狠狠一扯。秦阳便被他轻而易举地甩到了书桌上。
身体巨疼。秦阳几乎瞬间白了脸。
他一边捂着撞到的创口。一边盯着已然欺身于面前的齐慕繁。整个人已经怕的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过往齐慕繁发怒的画面。他实在太过于的清晰。
那样的惨痛。几乎已经深深地刻进他的骨子里了。
“我连你都沒有放过。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他。”
铁钳一般的手指狠狠捏着那消瘦的下巴。齐慕繁浑身戾气高涨。就如同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移动火山般。
“可唔……”
正说着话。啪的一声。秦阳的脑袋瞬间被打在一边。
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肿的通红。
伸手。本能的捂着脑袋。似乎这样就真能保护着自己一般。
却不知这样的反应。反而越加助长了施暴者情绪。
一把将那双细瘦的胳膊抓住。齐老大手里一个耳光再次甩到了秦阳的脸上。
“唔……”秦阳闷哼一声。
不知不觉间。眼角竟微微地犯上了些湿润。倒不是因为疼。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心中除了害怕之外。更多的还有屈辱不甘。
“太久沒教训你。胆子真的肥了是不是。”
齐老大说着。也不动手打他了。只将手捏着他的脖子边。
他浑身气血翻腾。整个人已然是处于盛怒之中。第一时间更新 似乎随时都会结束掉他的小命似的。
“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你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冷沉如刀。恍若撕裂一切的风暴。
秦阳的身子狠狠一颤。
“说话。”
“我……我……”
面对盛怒的齐慕繁。他真的不敢发挥半点那所谓的骨气。
齐老大整个人冷漠如刀。他狠狠地盯着他。幽冷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整个人的灵魂给刺穿一般。
“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沒……沒有。”
“真的沒有。”
“真沒有。”
齐老大面色稍霁。
秦阳自然也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忍着脸上的痛楚。赶忙开口解释。
“别人的命运于你而言。或许真的一文不值。可是我却做不到罔顾这一切。别说我曾和他是朋友。就是一个陌生人。他也不应该付出那么惨痛的代价。”
并不知道齐慕繁会做什么。
但是依照这个人的性格。楚奇所会遭受的。绝对不可能只是一顿暴打而已。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暴力其实是伤害最低的一种发泄手段。
齐老大微微皱眉。
他倒是忘了。秦阳是受着那些中规中矩的学校教育出來的。
性格上白目不说。更是个多愁善感的烂好人。
“可在我而言。但凡是对你动了心思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两眼微眯。齐老大说着。便将人一把扛在了肩膀上。不由分说地朝着卧室走去。
“可是……”
身体悬空。腰部抵在对方的肩头。仿佛是抵在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边。
秦阳脸色更加的白了几分。然而在那红肿的脸颊下。这样的变化终究还是看不分明。
“沒有那么多的可是。你也别告诉我谁是无辜的。在我的世界里从來沒有无辜二字。”说话间。齐老大已经将人带回卧室丢在了床上。
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药膏。
情绪來得快。去的也快的齐老大。此刻再次恢复了平日里那清冷的模样。
挤出药膏。在手心焐化开。对着自己刚刚动手的那张脸。齐老大开始小心的擦药。
“嘶……”
脸蛋刺痛。秦阳下意识地躲闪着。
“别乱动。”齐老大轻声呵斥着。
秦阳自然再不敢动。
“相处这么久。你就是再笨。也该知道些我的性子了。”一边擦着药。齐老大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在耳边。
温热的呼吸喷再皮肤上。不知怎的居然带着些说不出毛骨悚然。
“……”
“秦阳。有些话我不会再跟你说第二遍。”
“……”
“明白了么。”见人低头不语。齐慕繁伸手捏住那尖削的下巴。第一时间更新 逼得秦阳和他对视。
“恩。”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
齐老大说着。这才松开了他的下巴。将药膏丢在一旁。便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去了。
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水声。秦阳心里微微的发苦。
说他的心里沒有不甘和气愤。那是骗人的。
他就算再懦弱。可也好歹是个男人。面对齐慕繁的暴力毫无招架之力不说。居然连动手的勇气也都沒有。
而且就连对方的一句话。他都不敢轻易的反驳。
从洗手间出來。齐老大见秦阳依旧是他进去时的样子。整个人仿佛是一尊石雕一般。毫无生气。似乎不管你怎样他都不会有半点的反应。
齐老大眉头微皱。
“我不打算再对你用什么耐心。也不打算继续忍让什么。你也最好别再我面前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秦阳。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话音冷淡。暗含不耐与烦躁。秦阳猛地怔了一下。
“你说的那些无辜人。如果你不想将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你自己最好从现在就开始放聪明了。”
“知道了。”
秦阳垂眸。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难测。
和记忆中无二的乖顺。齐老大看在眼里。末了又继续提醒了一句。
“对于你。我从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你该知道。你一旦过分的关注谁。就会直接的害死谁。”
“所以你最好别逼急了我。否则我真会将你在意的东西。全部毁掉。”
“你……”
“我从不是一个好人。而对于你。我更不想做一个好人。”
不是沒注意到秦阳的失落。
但齐老大从來就不是会安慰人的角色。尤其他确实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扮演过去那个可笑的自己了。
现在的他。只想强势地守护着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给别人半丝的觊觎。
他也决不容许。自己的所有物再把过多的目光放在别人身上。
“你……”
满眼惊慌。尤其在望进对方那双深黑色的双眸时。秦阳整个人瞬间僵硬。
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
像是氤氲着不知名的情绪。又仿佛暴风雨來临前的平静般。明明是看上去再简单平常不过。却轻而易举地就让人身心剧颤。
似乎正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
齐老大刚洗完手出來。便拿出了另一盒只可意会的膏体。
“这些日子。我想你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
打断对方的话。秦阳低头一脸乖巧地开始脱衣服。
异样的服帖。完全的平静。乖巧的几乎看不出來半丝的情绪。就仿佛不过是每天早晚睡觉的换个衣服罢了。
可齐老大却偏生觉得刺眼至极。就仿佛他的眼睛里被硬生生的塞进了一颗石子般。进不去。也弄不出力。叫人实在难受至极。
他说:“你该知道。我留你在身边。就是这个用途。”
秦阳的动作微微一怔。继而蔓延在心中的是无限的苦涩。
是啊。他留着他一开始就是这个用途。
什么喜欢。
什么珍惜。
什么非你不可。
一切都是假的。
男人终究是最了解男人的。
自己于他不过一场心理上的挑战。一场执念其中的刺激罢了。
换而言之。齐慕繁之所以这么在意他。不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沒给能他回应么。
得不到的永远会是最好的。
说到底。自己也不过一个征服消遣的物件儿罢了。
这一次。久违的肌肤相贴。
两个人。一个服服帖帖的配合。一个醒掌天下权。加之又有半个多月的空窗期。本该是无比契合的一场**才对。
可这期间。两个人其实都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