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的毕业典礼已经顺利结束。学校里的大四学生。很快就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
过不了几天。他们也必须离开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了。
学校已经硬性规定了离校的时间。时间一到。毕业生们不管找沒找到工作。不管有沒有地方可去。都是不能再呆在学校了。
从图书馆出來。几人走了沒几步。就见几个学生拎着箱子沉默着离开。
曲终人散。找到工作和去处的人早已经离开了。而如今的走在后面的。大多都是失意人……
“怎么。这就伤感了么。”见秦阳发呆。余子邺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秦阳叹了口气。“你说两年后。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不管什么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都是两年后的事情。”
李成笑了笑。“咱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期末考试。挂科可不是什么不留遗憾啊。”
话刚出口。三人都不由得皱了皱眉。
因为李大少爷说了。越担心的事情。如果越是避免的话。人生的遗憾就越大。
大少爷。一向标榜。泡妞挂科。那是不留人生遗憾。
虽然四个人已经算是关系融洽。可因着大少爷完全无厘头的人生态度。几人之间口角时有发生。
对此。众人也早已麻木了。
摇了摇头。秦阳紧了紧手里的书。正打算坐最后一班公交回住的地方。一个熟悉的人影。拎着行李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郑晨。。
“学长。这就走了么。一路顺风哦。”说话的是余子邺。温和的态度。祝福的语气。无一不是真诚而友善的。
郑晨身子狠狠一怔。转过身來看着余子邺。“你别得意。我告诉你。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是么。”余子邺笑了笑。浑不在意地开口:“我到时候会自己走的。不会等学校赶。”
“你……”
郑晨狠狠扫了三人一眼。仿佛被踩到了致命的痛处一般。整个人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來。
只拎着箱子。径直从三人身边穿了过去。
“你沒事吧。”见余子邺险些被郑晨的行李箱撞上。秦阳忙出口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沒事儿。”
余子邺摇摇头。看着郑晨的背影道:“他充其量不过一张纸老虎罢了。也就欺负欺负你这样的老实人。我可从來不惯着他。”
“人都已经走了。你俩的恩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李成皱着眉看向余子邺。
郑晨这人。出生一般。却在学生会和各大团体之间混的风生水起。
所以那当面一套背后的一套的功夫。自然令人咋舌。得罪的人也向來只多不少。
平日里。因为靠着他办事儿游走。所以身后无厘头跟从和追捧的小弟。向來一沓一沓的。
如今临走之际。竟是连一个送别的人都沒有。
可见这人。就人品而言。确实是有些不太美丽。
不过他这一走。学校各大社团里。肯定是清净不少了。
“其实哪有什么恩怨。我从未针对过他。只是他这人吧。”
余子邺冷笑了一声。“他把所有人都变成了他的敌人。我不会莫名其妙仇视他。却也会因为他一再挑衅我。而选择落井下石的针对。”
“突然觉得你好邪恶。”李成恶寒。
余子邺笑了笑。忽的看着秦阳。“你当谁都是咱们秦老三。以德报怨啊。我从來就不是好人。”
“不关我的事儿啊。”秦阳赶紧撇清。
“怎么不关你的事儿了。”
余子邺摇摇头。说:“你还不知道吧。他的毕业证被学校以行为不端为由扣下了。而且档案里也毫不客气的记上了一笔盗窃。”
“啊。”不仅是秦阳。就连李成也受惊不小。
“盗窃。”
“是啊。盗窃。据说他大二的时候。贪污了一笔学校拨给文学社的巨款。平日里也以各种由头。逼社团成员缴费从而中饱私囊。就是最近不知被人检举了还是怎么。反正。事情在导员们那里已经闹开了。”
两年前……
是硬塞给自己黑锅背的那次么。
正想着。余子邺忽的看着秦阳道:“我才知道。你居然给人家背黑锅背了两年。难怪一直以來。学生会在处理助学金的时候。从來就沒有你的名额。”
“……”秦阳沉默。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事儿的好不好。
“你是说……”李成一脸震惊。
余子邺点点头。沒好气地开口。“秦阳两年前不是去了文学社。又退出了吗。那家伙就把这事儿趁机栽在他身上了。他也是心里有鬼。所以硬生生把这事儿压了下來。否则要真是调查的话……”
“说的如此玄幻。是不是真的啊。”李成皱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余子邺白他一眼。“我姑父是金融系的导员。内部消息。这事儿绝对可靠。而且以前学校不是一直都在传。说他大四之后会留校任导员么。可是现在……”
想想也是。第一时间更新 李成点点头:“也对。他如果不是遇着这事儿。肯定就留校了。”
忽的有些烦躁。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了看学校钟楼的时间。秦阳开口看着两人:“时候不早了。我也就先回去了。”
“回去当好哥哥么。”余子邺笑了笑。
李成也急忙开口着:“是啊。你妹妹难得來一趟。你也带出來我们见见啊。”
秦阳长得是不错的。所以他妹妹肯定也是不差。
李成想说。他还沒有女朋友。
秦阳可不知道李成的想法。笑了笑开口:“等考试结束吧。”
话音刚落。余子邺眼睛滴流一转。忽的开口着:“话说。那真是你妹妹么。秦老三。你小子该不会是金屋……”
李成一怔。八字沒一撇的东西。细想想也是。也跟着打趣道:“也是也是。情妹妹也是妹妹啊……”
“你们俩。给我滚。”
正要发火。人早已经沒影儿了……
搭上最后一班去市里的公车。秦阳屁股刚坐热了沒多久。车上絮絮叨叨的声音就热络了起來。
“真是可惜了。简直是作孽啊。”
“是啊。总觉着这些事只在电视里看得到。沒想到今天……”
“好端端的……”
顺着人群议论纷纷的目光。秦阳这才朝着窗外的马路上看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高速路上的路灯却依然明亮。那辆翻过來的出租车在马路上清晰可见。车边更淌着一滩鲜红的血迹。
别的便再看不清了。
附近的工厂里。此刻正是工人们下夜班的时间。见着这一幕。人们自然而然都围在了路上旁观。
翻车而已。不是碰撞。旁观者不会摊上责任。所以自然有人呼叫救护车。
秦阳并未在意。人生中总有许许多多这样的意外擦肩而过。
只要你不是发生意外的当事人。或者当事人的亲友。
见到这些。你最多也就是感慨一句“人生无常。生命苦短”罢了。
回到家的时候。秦小雨还沒回來。秦阳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
给秦小雨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一直都沒人接。
皱了皱眉。秦阳正打算出门寻找。秦小雨便已经回來了。
“哥。”简单地喊了一声。秦小雨也不看他。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这个房子很小。秦小雨來之后。卧室自然是给她睡了。而秦阳则是窝在客厅那张简陋至极的沙发上。
“小雨。你怎么了。”
正要跟进去。卧室的门口的帘子却唰的一声放了下來。秦阳脚步一怔。
与此同时。秦小雨俏皮的声音响了起來。
“哥。我要换衣服啦。你不许偷看。”
秦阳皱眉。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秦小雨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秦阳始终说不上來。
“小雨。你在做什么工作。”每天回來都支支吾吾低着头。也不看他。冲进屋的第一件事就说要换衣服。
秦小雨。什么时候习惯这么好了。
卧室里的声音依旧随性:“我能做什么工作啊。都跟你说了。在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啊。饭店嘛。你知道的下班时间并不早啊。”
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是对自己的事情木讷。可对别的事情。他向來看得分明。
是是非非面前。很多时候。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尤其在这种了胜于无的时候。
“小雨。我不傻。”
秦阳小雨一怔。扑哧一声笑着:“我也沒说你傻啊。”
“你最近不对劲儿。”是试探。也是最后一次给秦小雨坦白的机会。
“我能有什么不对劲儿啊。倒是你。你最近反倒是不对劲了。这么些年。你可从來都沒这么跟我说过话。”秦小雨笑着。慢慢从屋里走了出來。
“哥。都说长兄如父。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
“小雨……”秦阳皱眉。
秦小雨耸耸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然是有变化的啊。而且哥。我一个乡下來的小姑娘。刚进入这城市。难道不该有点不对劲么。你当我是如來佛还是孙悟空。你真当我对任何事情都能习以为常啊。”
这话说的在情在理。秦阳愣是找不出半丝反驳的机会。
可他也明白。秦小雨这样。要么就是真沒什么事儿。要么就是出事大事儿了。
忽的想起齐慕繁。
他会不会对小雨做什么。然后……
这想法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脑海中。
某种程度上。秦阳还是相信齐老大的人品的。
看來。这件事儿还得他自己上心。好好确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