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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薏茹挑挑自己滑稽的眉毛,说道:“你需要高人指点!”那个高人就是她!
再次得到陈易安看白痴的视线。
“其实道理很简单的,你想读书,因为你知道自己以后想做的事,必需通过读书来达成。姐姐我也是一样的,别看我这样,注定了是能成为了不起的商人!”
在人生能选择的情况下,方薏茹自然选择过越来越优质的生活。
前世看过一篇文章,写的是两个农村孩子的一生。
一个孩子中途退学,率先进入社会做学徒,另一个按班就步,学有所成,进入大城市。退学的那个后来成了建筑包工头,每年接项目能赚不少钱,二十岁出头娶了妻子生了孩子,小子日过的不错。那个读书好的孩子,二十几岁还在城市底层打拼,三十岁才混出头,娶了老婆,生了孩子。五十岁的时候,退学的那个绝定收工,回家种田,照看子孙,因为这些年赚的已经足够在农村建房养老。而那个活跃在城市的,五十几岁了还在还房贷,身体又出了问题,要话费大把医药费。
再过二十几年,农村的那个四代同堂,过着人们羡慕的日子。而那个选择去城市里的孩子,早早就去世了。
当初看完这篇文章时,她的想法是发笑。如果人一生的缩略图就是这样,奋斗不奋斗还有什么差别?作者不过是拿一个成功者和失败者对比,讽刺那个过分利欲熏心的社会,质问他们:你们追求的富贵荣华,到头来还不如犁田耕作。
可现实不是这样的,对比才能让人产生差距,如果那个去城市里的孩子抓出了机会,成了大老板,晚年又一身财富,回到家乡的风光不是那个中途弃学的孩子能达到的。
人生有一半的时间在做选择,可以选择认命,也可以选择奋斗,两种人生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因为人的选择。
有人天生拥有打拼的决心和毅力,有人天生软弱,害怕改变。什么样的生活,取决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个性,仅此而已。
或许自己费劲权利,不见得结局是好的,但让她选择认命的人生,她做不来。同样是饿不死,同样要为生活打拼,她选择更有蜕变性的道路。
因为她有一颗不甘平凡的心,无时无刻不再刺激她看向更远的地方。
陈易安古怪的看着方薏茹,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说的很有道理。他现在读书,是因为读书能让他达到目标,只是这个目标是什么,现在他还不清楚。
这会儿他再次觉得眼前这个相处了十多年的薏茹姐变了个人,以前的她,不会让他有说这么多话的冲动。
是眼神变了吧,以前的薏茹姐总是死气沉沉的,对凡事都不上心的样子。他充其量把她当作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别人欺负她,他会站出来,但他不会去想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但最近的薏茹姐变了,从里到外,都能感觉到她的改变。更积极,也更乐于与人相处。
这种改变是好事,他如此迫切的希望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她,主要怕她哪天又龟缩回去,能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既然她不想说,那就不问了。反正他会看着,也许哪天他自己就知道了。
之后两人基本在斗嘴间度过,陈易安在知道方薏茹赚了一大笔钱后,就没跟她客气,楼里的好菜点了不少,还要打包,准备回去请同窗吃。方薏茹也不白请客,趁机让他教了几个字,简直是争分夺秒在学习。
直到秦穆言来找她,陈易安才被放走。
“记着,晚上下课就过来,包餐加工钱!”她后天才会回村里,既然陈易安在镇上,自然要利用起来,争取早一日脱离文盲。
陈易安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穆言对着陈易安远去的身影若有所失,说道:“那个少年是陈易安吧。”
“你认识?”原来小屁孩这么出名!
秦穆言没有回答她,他知道陈易安也是巧合,刚才去行馆听曹三公子说起他,不想现在就见着了。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他就是陈易安而非别人,还是看到少年身上穿的书院的院服。年纪差不多,又出现在醉清风,不难猜到。
“需要的人手我已经请了,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走到后院,在角落的石桌旁坐下。
“等我从村里回来再开始,有些东西我落在家里。对了,东家准备如何定价?”比起生产,她更关心价位。
前期自行车是可以赚个满堂红,但随着普及度高起来,利索也会下去。因为它并不是难以仿照的东西,只要抓住齿轮与踏板的比例,坐起来并不难。
她也将这个问题告诉过秦穆言,但他的决定她现在还不知道。
“第一批会以拍卖形式分派到云弥国各个地区。”秦穆言说道。
拍卖?恩,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批,定价在拍卖的三分一。我们收定金生产,不卖零售,把市场交给其他商家。”秦穆言又道。
听完,方薏茹心中对秦穆言的头脑感到惊讶,这才是一个会做生意的人啊!
容易被模仿的东西最怕的就是走价格战略,往往是因为商家认为这件东西的获利区间很大,才会去模仿。
但如果一开始就把较大的利润让出去,让人以为期间的利索已经变少,可以减缓被模仿的时间。毕竟他们会思考对比研发和进货哪种获利多。
等销售市场已经接近饱和时,他们再降低价格,怎么都不会亏。
“厉害啊!东家!”方薏茹夸张道。
看着她如此吃惊的模样,秦穆言有种被小看的错觉。她之所以问他定价,还不会是以为他不知道这东西赚不了多久吧?要真是这样,他就该好好证明下,自己这个东家不是白叫的!
狐疑的看着方薏茹,秦穆言内心猜测着。
怎么这么看她?薏茹心里发毛,她难道说错了什么?
“总之你不用担心赚不到钱,该给你的不会少你一分的。”秦穆言说道。
方薏茹挑挑眉,怎么有种自己被误会的感觉。她不是担心自己拿不到钱啊!
刚想解释,就看到方明升从厨房走出来,看样子今天的工作结束了。
“东家。”看到秦穆言在,方明升惊讶的叫出声来。
“嗯。”秦穆言应了一声,见方明升一脸疲惫,就没想在这里久呆,说道:“我先走了,明日我不会过来,有事就到秦家找我。”
方明升愣愣的点头,以为是在跟他说。
“东家慢走。”还是方薏茹拉了他一下,他才知道自己会错意了,一脸燥红。
待方薏茹洗漱完,方明升才进屋,一副要跟她长谈的模样。
“丫头,你跟爹说,你这是打了什么主意?爹看你最近和东家走的挺近的。”他压低声音,好似特务搞地下活动一般,把气氛弄得紧张起来。
“爹说什么呢!什么叫‘打什么主意’女儿不过是打算和东家合作,当然会走的近些了。”方薏茹觉得好笑,她这个爹有时候也挺神经质的,不知道该说他胆小还是警惕心强。
“东家这样厉害的人还会跟你做生意?”方明升不是小看闺女,而是觉得没道理。
“不知道哩,没准东家脑子突然不好使了~”薏茹打趣道。
“嘘!这玩笑话可不能讲!”方明升赶紧捂住她的嘴,四处扫看,就怕有人偷听了去。
耸耸肩,方薏茹拉开他的手,开始收拾自己。看到椅子上放置着白天买的布料,她想到了闻溶月,又想到了那位辛姨。
方爹虽然对那位辛姨怀有遗憾和愧疚,但他似乎并不想解开误会。偏偏她心里总是痒痒的,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对了,她好像答应闻溶月晚点过去找她的,现在都这个时辰了,她应该休息了吧。算了,明早再过去。
打定主意,方薏茹就安寝了。背过去睡的她不知道,在油灯熄灭之后,方明升从怀里一段红绸,红绸里面裹着东西,展开来看,是一对女人带的镯子。
他在黑夜中凝视着镯子很久,很久,最终叹出一口气,仔细的收起来,闭上眼睛。
……
又是睡到日上三竿,还没等方薏茹去客栈找闻溶月,闻溶月已经先一步到酒楼的大堂等她。
“姐姐~”闻少女脸上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虽然昨夜等了一晚上,但她早上一起来还是兴冲冲的跑来酒楼等人。
“溶月妹妹,对不起,昨夜忙的太晚了,等有空闲想去找你,发现亥时已过,怕打扰你的休息就没过去找你。”或许是经过一下午的闲聊,她对闻溶月的样子不会像一开始那么排斥。但也仅此而已,她始终无法表现的和闻溶月一样对她那样亲昵。
听到解释,闻溶月笑了:“就猜到姐姐是忙忘了,所以我一早就过来,刻意支开辛姨。怎么样,你昨天问清楚了吗”
漂亮的眼睛写满了期待。
方薏茹摇摇头:“我爹不肯说,看来得从辛姨那边下手。你呢?昨晚有问吗”
(今日两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