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品战技正逆乾坤掌的阵眼里,没有别的感受,除了痛!
痛得拳头紧握,紧握到皮肉颤抖,颤抖到血液僵掉,僵到皮肤发白没有一丝血色,叶君凡闭上双眼,一股莫名的意味在染汗的睫间闪掠而过。
当叶君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的坚定和决绝**裸地显露,一点都不多加掩藏,只有嘴角悄然露出的一抹弧度才有了些许淡淡的人性味,“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在斗转乾坤旋风里的某一个角度,夏洛的视线终于对上了叶君凡的眼睛。
虽只是匆匆一瞥,可夏洛分明从少年眼底看到一股触目惊心的寒气。
刚才那是什么眼神?为何会有那般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他想做什么?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会是残根废人?
在灵根被废之前,这家伙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夏洛非常震惊!
“装、傻……”冰冷的声音从天府第一少年夏洛的唇齿间一字字僵硬地迸出,“你肯定不是天府的人,不是东灵第九区的人,说,你到底是谁?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
叶君凡没有回答夏洛这个歇斯底里的问题,因为自己的身份举荐官姜牙子已经杜撰得天衣无缝,一个真实的不能再详实的第九区弃儿!
夏洛怀疑自己,无不泄露出对自己的不自信,于是,叶君凡一声冷笑。
人群喧躁。
叶君凡转在阵眼之中,他不在意台下众人的喧噪,因为没有人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做,也不会有人告诉他。
当然,也没有人能懂他。
他一直在做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耳边却听到夏洛“最后”的威胁!
很久以来行走在生死边缘,无端被旁人认为是厌世的少年,叶君凡早就习惯了亡命之途,并且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
五年前,当大部分的少年还是青涩的孩童年华,叶君凡便经常用生命营造着令人揪心的气氛,清醒,迷离,或是濒临边缘。
曾经,他就是“血狼”!
一匹狼性十足,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怪物。一匹最年少却也最野的杀狼。
把所有血腥惨酷的成绩轻轻褪去,淡淡的,只留一缕墨香。冒险,奋进与他是如此相依,曾经也想斩掉这种冒失的个性,却发现它已融入了生命,暗潮澎湃。
叶君凡无法拒绝心的召唤,本以为潜伏近五年,自己已是如此不执着的少年,但此时此刻,自己却依旧不能抽离其中。
即便陷入某种痛苦挣扎的情绪中,叶君凡依然能让自己神智清醒,他没有别的想法,除了应证之前的约定。
约定!
为此,他已经做好了被那人失约的准备!
包括……最后的玩命相搏!
自己的举荐官姜牙子!
那个真正赏识自己的举荐官!
而他,现在就站在迎新擂台上。
想到之前在起灵殿的约定,在灵根重塑之前护其周全,在这种关头,姜牙子当然不能视而不见,料想叶君凡百丈金身的抵御已近乎极限,而灵神意念的水平也比肩同龄的天鸣大帝……
已经被天府第一少年的皇品战技斗加持过的“身价”,已经无需这个残根少年再证明什么。
所以,姜牙子沉声一喝,“破!”
一个燃火的蓝色狼头虚影呼啸地砸入风阵之中,刹那间,整个正逆乾坤掌幻化的风阵旋窝瞬间崩裂!
“轰!”
百丈皇品战技突然被卸去,夏洛整个人也如脱线的风筝,轻飘地瘫软在地。
皇品战技是十分消耗体能的,更何况夏洛才刚刚晋升百丈灵师,战技与身体的契合熟练度还不够,而且还面临了叶君凡强悍的抵御,此番真就如脱水咸鱼,落地后便一动不能。
只能恨恨地看着叶君凡。
夏洛本想在演莞儿那丫头面前展示自己晋升百丈灵师的成果,展示自己藐视天府同代少年的天资,却没想被这个叫做叶君凡的少年狠狠赏了一个‘巴掌’!
确实接受无能!
作为夏族狂脉最坚实的狗腿,牧道里当然要为夏洛讨个说法,他大手一拍,身前的整个石制台面轰然破碎,“姜牙子你在搞什么?”
姜牙子随手指了指擂台角落的燃香炉。
众人的视线随着姜牙子的伸出的指尖而去,“刚才都把心收住了,等着看传说中的金甲仙衣,却没注意到斗香已经燃尽。”
姜牙子沉沉地笑了笑,“斗香燃尽,这也就意味着比斗时间已到,既然你们不长眼,都没注意,那我只好委屈自己出手制止了。”
顿了一下,姜牙子的视线往夏洛方向一瞥,“既然夏公子最后没能制服我老姜举荐的新苗,姑且就算个平手吧!”
“平手?”夏洛提声,更是一种抗议。
跟一个残根废人打成平手,那自己配独享这“天府第一少年”的头衔吗?不!夏洛以大夏皇族的最强少年自居,当然也很在意家族的荣誉,而“天府第一少年”被摘下,无疑给最强家族的最强战脉抹黑,所以“平手”的结果,夏洛是不怎么能接受的。
更何况自始自终自己始终占据上风,那个残根废人虽然肉身强悍,但没有灵力,更没有出手的机会,如是,怎么会是个“平手”的结果。
对于众人关乎残根废人仅靠**就抵御住百丈皇品战技的困惑,夏洛最有发言权,什么“金甲仙衣”只能是笑谈,要不是自己皇品战技不够熟练,被那少年抓到缺口,夏洛能保证,眼前的少年早就给风眼中的大理石地面一般,沦为飘飞的粉屑。
料想少年跟着风动旋转继而解开了自己的终极杀招,确实有其过人之处,然而如果不是自己之前这么“优柔寡断”,如果不是姜牙子在最后自己爆发技上来这么临门一脚,眼前的这个少年,是怎么也活不了的。
所以……
“怎么可能是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