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摸了摸脖颈上诡异的黑色骷颅头坠子,呐呐地重复了一遍,“身价排行榜?”
“我靠,说得这么直白你还不懂?”有人已然跳脚。
“若是学生的资质潜力高,所获得的灵俸便会越高。俸榜就是按灵俸高低来排的,当然,只有排名前一百的才能进入俸榜。”
少年双指搓了搓下巴,“上了俸榜有什么好处?”
人群兴致越来越高,有人抢答道,“虽然这俸榜是民间自创,不是天府官方成立的,但因为其影响力极大,好处自然不少。”
“上了俸榜,便意味着高灵俸,高灵俸等同于高身价,灵俸多了,身价高了,诸多灵修资源当然随手可取,诸多灵修圣地可不就是抬腿可进么!不仅如此,上了俸榜还会有自己的称号。有自己的称号,也算是在天府出道了,要不然,基本就是路人甲,修灵的乙、丙、丁之流。”
少年再次托腮,“哦!?”
然后他突然激动起来,“刚才听你们说的这123号,来自灵州城,残灵根……莫非是……阿九?”
“阿九?”
“哪个阿九?”
这回换少年差点泪崩,“阿九就是叶君凡啊。”
“叶君凡?”
“对,对,这123号是叫叶君凡!”
回过神的人群开始质疑起来,“那你又是谁?没看见你上去测试啊,这起灵殿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少年叹息,一脸悲帐,“英雄莫问出处,进来莫问路数,说多了就是泪啊,只不过是出去逛了一圈,哪里知道这郡城跟迷宫一个样……”
一些眼尖的人瞅到少年死拽在手里的牌号,“等等,你居然有等号牌……莫非你就是第一个来的?你是1号!”
少年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是非常委屈地深吸一口气,然后沉沉启唇。
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离题十万八千里,并且还饱含着浓浓恨意,“叶君凡这个魂淡现在在哪里?”
众人虽是不解,却有人给了他答案,“刚从西厅第七号门离开。”
“艹!”少年留下这么一个字,便是追身而去。
有人大喊,“喂,那里是东厅啊!”
少年瞬间调头,稳了稳准心,再次追去。
…………
银鸟丝少年显然只是一段小插曲,他神经质地来或蛇精病地去都无关痛痒。
现在徐老手中的请奏信才是事件的导火索。
起灵殿的中央大厅如同一个大锅,厅里面的人像是锅里面的水,徐老的宣读就是在添柴加火。
而现在,水,开了!
怎么会这样!!!?
“夏祭大人的七彩光菊被人毁了!”
“还腰斩七寸,连片叶子都没剩下!”
徐老拿着请奏信,勃然大怒,“哪里来的小儿简直是胆大包天,传药灵巷巡逻兵长,方严。”
灵卫领命,往药堂外大喊,“传方严入内。”
是时,一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大汉被灵卫押到厅前。
徐老沉声喝道,“方严,你身为药灵巷巡逻兵长,没看好夏祭大人的七彩光菊,该当何罪?”
大汉连忙拜跪,声泪俱下,“没看好夏祭大人的七彩光菊,是属下失职,属下甘受责罚。”
姜牙子却是仗义,“徐老这你就不对了,冤有头债有主,夏祭大人可没叫巡逻队看她的花。”
徐老深吸了一口气,姜牙子的话他也明白,夏祭大人任凭七彩光菊野蛮生长,而且还栽种在最显眼的巷子口,也确实交代过巡逻队不用看管,但凭认字的都知道“擅动者死”这四个血红大字的含义,就算不认字的,要锉伤七彩光菊也非易事。
徐老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这七彩光菊,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一般人别说腰斩,就算拿起刀剑重锤也难伤它一分一毫。
就算自己调用蕴存在灵海里的全部三百丈灵力,也奈何它不得,除非……
除非是同道中人!
是个有点道行的药灵师,知道七彩光菊的弱穴!
徐老突然有点头绪,厉声斥问,“方严你可知何人所为?”
“听路人交代,好像是东灵府铜级兵长张鱼领来的人,属下为此特意查阅一番,此人为姜大人钦点,是来自灵州城的灵徒苗子,名叫……叶什么……哦,是叫叶君凡来着。”
“叶君凡?”
“什么,又是那个123号!”
叶君凡方才测试已是惹得众人议论不已,银鸟少年的乱入“追杀”也为叶君凡加了几笔神秘色彩,而今……而今又听说此人搞毁了夏祭大人的七彩光菊,这是什么节奏?
完全乱了套!
“我看别说上俸榜了,能不能死个全尸都是未知数。”
当然,如此问题少年,更是让人声跃躁。
听方严讲出“叶君凡”三个字的时候,修为如姜牙子也是差点崩溃,他下盘不稳,脚下有些踉跄,是时又想起之前叶君凡意味深长的请求——
“望大人护我周全!”
姜牙子在心里大骂一声,“周全你妹啊!周全你全家老母!”
似乎认了命,姜牙子沉沉吸了一口气,装得还算比较镇定,只是不平稳的呼吸节奏,早已出卖了他脸上刻意的严肃之态,便见他对着嚣燥的人群挥手一甩,“都他妈的给我静一静。”
由此,场内静默,气氛诡异。
可徐老突如其来的大声叱喝,却完全破坏了这还不到一息的诡异静寂,“姜牙子你带的好苗子!你带的人好胆子!呵呵,有胆采摘夏祭大人的七彩光菊,我看你如何收拾残局,如何向夏祭大人交代!”
他歇斯底里一声令下,肉眼可见唾液横飞,“来人,速去将那叫叶君凡的少年擒来,今日必须办他。”
“谁敢拿人?”被徐老感染,姜牙子早已是脸红脖子粗,而方才要出动的灵卫兵,更是被姜牙子吓死人的声贝煞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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