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低声问开开，还以为她熬夜工作有点累了。
开开愣了一下，我又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没事的，我在想这里加什么字幕好。”
开开把饮料放下，手放到键盘上，打了一串不明意义的字符，马上删掉，又重新打了一句。
她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我把目光转回来，不再看开开，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开开一直在看着视频，反复地倒来倒去，所有的画面里都有新月，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我觉察到开开的异样，在想这丫头该不会是——
啊！鬼！开开大叫一声，倒在椅子上，就是号称人体工学的高档工作椅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吱呀了两声，倒在地上，开开也跟着摔了下来。
画面上正是新月恶作剧式地趴在摄像头前，一张大脸占满了整个镜头。
但是在普通人看来，只不过是空荡荡的客厅景象。
我装作关心的样子，围在开开身边。
其他同事也都围了过来，将开开扶起，扇风的扇风，还有的说要叫救护车。
我却觉得头疼了，又一个开灵眼的，咋办？
都城可不是丰城，要是让节目组其他人知道阴气鬼物的秘密，以后工作不好开展啊。
而且开开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看了这么多次素材，才知道自己见鬼。
最后还是我叫来容瞎，两人以送医院救治为由，把开开运走。
阴气平衡正在逐渐打破，开开这个20出头的年轻女子，突然开灵眼，当然不会是天赋觉醒，和容瞎这种例子还是有区别的，唯一的解释就是都城里的阴气越来越多，对普通人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到最后阴气彻底失控，全城的人都会在瞬间转成灵体，到时候如果我还不能引爆阴脉，只怕丰都两城真的要沦为地上地府，成为人间炼狱。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开开，陷入沉思。
这时容瞎拿着入院病历过来，说：“只是受了些惊吓，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这么说的。”
“嗯。”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大，怎么办？她都看到了，要不要把她也招进来？”
我知道容瞎说得召进来是什么意思，节目组以我为中心，还有一个小的决策团体，以前是容瞎、张五斗和我。自从张五斗被花花打个半死，再加上自己颓废不做事后，已经渐渐淡出了管理层，最近又新从山上拿了个空明下来，驱**法方面是有人了，难道要把开开吸纳进来？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角度，倒是不错。
不过我注意的更多的是荣瞎眼中的渴望。
这小子，早就想和开开一起工作了吧？
“好，不过你负责带她，出了什么事，你负责。”我拍拍容瞎的肩膀。
“没问题，老大，交给我。”容瞎眼睛一亮，一副老子就要甩掉单身汉称号的样子。
开开醒过来了，容瞎跟她解释一切，开开刚开始还在摇头，到最后小声哭泣起来。
她可不像容瞎从小就有天生灵眼，看得见脏东西，对阴物的接纳能力那么高，一想到以后会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越想越怕，哭得更加大声。
容瞎搞不定，求助式地看向我。
我撇撇嘴，又瞪了回去。容瞎自知理亏，又回过身去安慰开开。刚才可是他自己主动请缨，要求吸纳开开进来。
现在连开开都搞不定，他还有什么脸面过来向我求助。
我不再理会这两人，以后这种局面只会更多，要加紧制作手里的育儿节目才行。
开开生病住院，剪辑部那里找不到可以替代开开的好手，只能我自己上了。
我坐在开开的位置上，边上的工作人有点紧张，剪辑部的负责人走过来，问：“老大，你做字幕？要不要我们帮忙？”
“切，老子就是做字幕起家的，还要你们教？看着吧？”
我熟练地点开工作站，双手化成一道残影，转瞬间就已下达了数十道命令，以最高配置购买的电脑都跟不上我的命令，ssd硬盘发出一阵狂闪后，屏幕延迟了好几秒，素材才以时间轴的方式排列，下方很多的字幕都已经加好。
负责人呆呆地看着我的表演，默默走开，连马屁都忘了拍。
我说得没错，以前在丰城时，剪辑的事常常就是我和小白一起做的，加字幕，做特效，这些事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一点难度都没有，而且修炼有成后，神念速度和身体反应极为强大，足是普通人的数倍，体现在这种耗脑力的工作上，更是巨大的优势。
开开过了三天后，终于回来，陪她一起的是容瞎。
剪辑部的同事看到开开回来，报以热烈的掌声，还送上了花篮水果，还有各种小礼品。由此可见开开在剪辑部的人气。
开开坐下来继续工作，看样子，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灵眼能力，没有半点异样。
我正准备走开，容瞎拉住我，走到一边说：“老大，我搞不定，怎么办？”
“什么搞不定？”
我看了容瞎一眼，都给他三天时间了，还说服不了开开？
开开又不是什么矫情的女孩子，工作上独当一面，负责认真，活泼开朗，这样的女孩子就算见到鬼又怎样？承受能力绝对是出类拔萃，容瞎居然连这样的优质人才都搞不定？
“怎么个搞不定？她还怕鬼？”我问道。
“不是，老大，不是的，她不是怕鬼，她是——”容瞎似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急得满头大汗。
我更加奇怪了，难道还有别的事？
“是这洋，老大，她不只看到了新月。”容瞎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对啊，还有那个女鬼妈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出现在镜头前不只有新月，这事容瞎和我都知道，开开既然能看到新月，那看到女鬼妈妈也很正常。
“不是，不只是女鬼妈妈。”容瞎又摇了摇头。
我怒了，“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我很忙的！”我揪着容瞎的衣领压低声音说，只差把他从地上拎起来。
“她还看见一些东西，那，老大，你自己去看吧。”容瞎指了指正在专心工作的开开。
我放下容瞎，走到开开身边。
开开正在认真地打键盘，她用的是filco青轴，打字的段落感很强，卡卡卡的，带着节奏，不像是在打字，像是弹钢琴一样，光是看她那葱白的指尖敲在黑色键盘上的样子就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她正在看着你，她爬进你的身体里，把你吃掉。”字幕上是这么写的。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时正是新月侵入旺旺身体里的那一刻。
开开既然看到了，这么写也无可厚非，更能营造气氛，电视机前的普通观众以为这是什么恐怖特效也一定，反正他们只能看到旺旺，而不是新月。
“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她们一直在这个家里，快逃！丫丫！快逃！不只她们两个，还有一群，很多！很多！”
我越看越觉得莫名其妙，什么还有一群，明明只有两个阴鬼，哪来的一一群？
我可不是什么天赋之眼，能看见脏东西，全凭着鬼差之身还有阴气修炼，要说看得清楚，绝对要比开开和容瞎强，难道开开被吓到，能力出了点异常？
当时我在丫丫家里，单凭阴气感应，也能摸清周围的阴气量，我可以百分百地确定只有新月和女鬼妈妈两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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