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熠曜默然，萧倾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道理的，但是他听了却十分不舒服，每一点他都想要反驳，却也知道自己的反驳注定是无力的，最终只能道：“关于北周那皇帝的传言，你都没有听到过吗？据说他会虐待后妃，严重者致残致死。最终将死的草草下葬，将残的丢出宫闱。他是一国之君，这些事如果不是真的，百姓又怎么敢这么大张旗鼓地传播呢？”
萧倾云点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你忘了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可能这些流言是他故意制造的。”
“皇甫清越说，那些谣言都是他为了避免大臣们给他塞更多的妃子而故意制造的。他说这些谣言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就比如这一次和亲，如果没有这一个谣言，父皇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让我去和亲的。”
姜熠曜沉默了起来，确实是这样子的。正是因为这个谣言，东临帝确信皇甫清越不会好好对待萧倾云，更加不会因为萧倾云而帮助萧连城。
基于这样的认知，东临帝才会让萧倾云去和亲吧？
可这一些，都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他所关心的，一直都只是萧倾云要去和亲。
“你当真要去和亲？”姜熠曜再次郑重地问道。
萧倾云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姜熠曜开口道了一句，转身缓步离开。
“姜熠曜……”萧倾云忽然提高了音量，朝着姜熠曜喊了一声。
姜熠曜站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头来。
“你不喜欢我去和亲的话，只要你说不让我去和亲，那我就不去。而我小时候以哥哥的名义说出的话，还算数。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答应！”萧倾云急促又有些紧张地道。
萧倾云虽然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却很容易理解。她小时候说过的话，就是长大之后嫁给姜熠曜。她的意思就是，只要姜熠曜开口留她，只要姜熠曜愿意娶她，她就愿意为了姜熠曜放弃此次和亲。
姜熠曜自然明白萧倾云的意思，他沉默了起来。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年来，他到底将眼前的少女当什么，是妹妹还是喜欢的女孩？
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容忍她撒娇，可以容忍她无理取闹。虽然他历来对萧倾云没有什么好言语，但是却始终愿意陪着她、护着她。
可是，姬如尘和萧连城从宵行宫之中破阵出来之后，他也从已经禁地之中找到了奶奶的亲笔信。她让他发誓跟破阵之人回到所谓“上界”，去替她讨回公道，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上界，这对于他来说，算是一种传说的地方。他本来不确定它是不是存在的，但是有姬如尘在，他竟然相信了。因为姬如尘无论在药师，还是从阴阳师的角度，都是超越众人的存在。她那逆天的天赋和能力，除了来自上界，他竟然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了。
终有一天，他会跟姬如尘前往上界，那他如何能在护着萧倾云呢？若是皇甫清越能够护着她，想来也是不错的。或许他应该找时间会一会这皇甫清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