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重新站了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委实也算不上“人”了,手上的骨节涨大,面骨狰狞的突出,黄金瞳如炬火燃烧。
无与伦比的力量在体内流动,肌肉如水般在鳞片下起伏。疲惫的身躯再次被力量充满,龙血沸腾,楚子航忍不住低声咆哮。
二度暴血!
这种危险的技术被楚子航再次推进,再次推进能释放出什么,大概是暴龙一样的东西吧。
“呼,有没有这么拼啊。”白看着楚子航的变化有些咂舌。
说实话他也没打算把楚子航怎么样,本来只是一场单方面的见面而已。不过出自某些特殊的心情,加上稍稍投入了些,可能给面瘫师兄带来了些压力吧。
呃,搞不好是自己错了呢。他是没什么想法没错啦,不过楚子航不这么看啊?敌人,甚至还有可能是纯血龙类,不是生死相斗还能是交朋友见个面啥的吗?必定是全力以赴啊。
虽然有些想捂脸,不过嘛,“总之我现在打不过那条母龙,二度暴血的话倒是和平常状态势均力敌,唔,就陪你打场吧。”白轻声说道
这么想的话,好像
“不错嘛。”电弧乍起,之前在与村雨碰撞中变的坑坑洼洼的刀状兵刃开始修复,以炼金术构造的刀再次成型。“喂,快递员先生,你好像变强了哦,在来几手?”
白的嘴角稍微有些狰狞的勾起,虽然隔着面具看不到,但楚子航大概能感受到对方的变化,大概就是“我燃起来了?”,这样子的变化吧。
不过不管是怎么样的变化都无所谓了,只要是敌人,通通斩开就好了!
他低低的嘶吼一声,单脚用力蹬出,暴涨的力量使地板裂开了蛛网般的裂纹!刀光急如电,暗红的弧光撕开水雾,直直斩向前方。
新铸成的刀刃平举格挡,从交撞处传来的大力另白的手腕一阵发麻。
比预料还要强点啊。白感受着有些发麻的手腕感叹道。后退一步,手上将刀抽回,而后也是狠狠斩下!
“锵——”外观偏向于直刃的刀具斩击在村雨上,这把以再生金属所铸的刀质地显然过关,在这么多次碰撞中依然没有太大损伤。
楚子航用村雨接下了斩击后也同样回斩,两人都不会什么太精妙的刀术,然而在血统的作用下,这已经足够应付各种敌人了。
最直接力的展现,没有任何花哨,楚子航与白的挥刀越来越快。出刀,互击,收刀,出刀,到后来只见刀光如潮。
暴血后那暴涨的力量在对刀之间尽情地释放,只想单纯的用力量压倒对方,体内的龙之热血另楚子航这样冷静的人也带上一丝狂热。
这个任务中出现了不应该存在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他回想起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那个暴风雨的高速路,那辆迈巴赫,还有那个男人。
那些已成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可为什么又有这样的场景出现,记忆它已经很痛苦了。楚子航刀势愈发猛烈,肉眼难以看清的刀光互相绞在一起,带着悲伤带着愤怒。
男孩想与父亲并肩作战,可他再也握不到男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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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感受着这愈来愈烈的刀势,挥击间卷起的罡风将周围的水汽席卷一空,有点只见刀光不见人影的趋势。
偶然间他透过刀剑的缝隙看到了楚子航的眼睛,那么多的不甘,那么多的悲伤。白顿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喂喂,这是什么情况,好像是被我欺负了一样。
想到这白也有点蛋蛋的忧伤,你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又没欺负是吧。本来只是本着见识下的心情来看看,又出自于某种微妙的心理跟楚大少打了一场,结果你这样子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很不爽好吗!白的表情有些狰狞。莫名其妙的重生(穿越?),莫名其妙的被排斥感,整个世界都是敌人。要不是他与白王灵魂融合,而非纯穿越,这时候早该不正常了吧。甚至学习龙类的思考方式,尽力向龙类靠拢。
这是因为,他,害怕啊。害怕这个世界,害怕这个世界的一切。属于人类的部分已不可分割,将自己尽力靠向龙类的灵魂,只是因为龙类的生产方式能更好的活下去罢了。
我也很不爽好嘛!
全力投入眼前的交战,刀剑之间的碰撞愈发狂放。两个人都倾注了自己埋藏已久的情感,刀随心动,见刀光而不见人影。
“嗤嗤,两只陷入内心妄想的蛮牛在顶角耶。”楼道转角处的黑影轻声笑到,金色眼瞳里有淡淡的笑意。
白的身体僵了僵,一咬牙。手上顿时用力,猛然爆发的巨力将措手不及的楚子航打了个趔趄,随后一只脚踹上了他的胸口,将他踢地远远的倒飞出去,溅起一片水渍。
等楚子航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走廊又变回空荡荡的样子了。原先被打倒的保安已经撤离,应该是被其他人救出,还有之前破坏造成的痕迹还在。可他们是什么时候被救出的呢?他们撤离时双方似乎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存在,仿佛置身于不同的世界。但是刚才那个人,还有满地的黑影,诡异的雾气都统统消失不见了。消防系统喷下的水也变回了之前的模样,不再是刚才那暴雨倾盆的样子。
刚才那些难道都是虚幻的吗?楚子航轻抚着胸口,那里刚才被一脚踢中,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不是假的啊。楚子航握紧了拳头,多年前,它们也是这样诡异的出现和消失的。
顺手捡回了刚才被击飞时脱手的村雨,楚子航没有再多想,眼下还是得抓紧完成任务。
他从先前破碎的缺口处跃出,通往最上层的门被锁死了,他得从那里的落地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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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本部,中央控制室。时间到达19:00任务终于完成。施耐德长长的舒了口气。
“任务完成。”曼施坦因低声说,他神情严肃,“楚子航的血统确实太强了,其他人根本没法配合,他一个人就能单独完成任务。”
“对于追求“最强”的学生而言,只有“最强”才是及格,这是最大的优点,但也是最大的缺点。”施耐德面无表情说。
“但我不想恭喜你,楚子航这次又出问题了,有三分三十三秒我们失去了他的联络,当时系统监控他在21层,可那里空无一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在与什么人交战,或是在做什么,这次任务他很可能处在失控边缘。”曼施坦因面色严肃,“你必须想办法处理这件事,危险血统的危害你清楚。”
“我知道了,我会处理好的。”施耐德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