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沉重而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边境小村克尔西宁静了两个多月的夜晚,可见敲门者激动的心情。
咚咚咚!屋中依旧无人应声。
“老汤姆!我是罕斯!快出来!青鸟之翼来帮我们了!”旅馆的大叔没有听从塞力的劝告,挨家挨户敲门通知的这振奋人心的消息。
咚咚咚!“潘西!快出来!青鸟之翼来了!”
咚咚咚!“伍迪!你这懒鬼!快出来!你不想救你儿子了!”
咚咚咚!咚咚咚……
漆黑一片的小村,好似挨个点燃生日蜡烛一样,一家接一家放出了久违的灯光,直到全村灯火通明。
“喂!听到了么!那个青鸟之翼来救我们了!”
“罕斯说青鸟之翼来救我们了!”
“圣母在上!我的孩子有救了!感谢圣母!感谢圣母!”
这希望来的太迟又来的太突然,刹那间人们颤抖着大呼小叫同时又不知所措,死寂的小镇瞬间沸腾起来。
“我们也要战斗!”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顿时那怒潮一般的大呼小叫静了下来。
这静谧没有持续多久,又爆发了新的奔流:“走!我也去!”
“同去!”
“同去!”
村民不约而同,嘶吼着,咆哮着拿起了武器——棍棒,草叉,锄头,斧子,锤子,菜刀……
于此同时,只听“轰”的一声,哈特擂开了礼拜堂的大门,黑色的袍服正在讲台上负手而立,他面朝着女神像,背对着正门。
黑袍像是等待这一刻似得的仰头注目这那尊圣母蕊欧拉的石像,石像栩栩如生。圣母左手提着圣剑,右手举着圣杯,嘴虽然微笑着,眼里却流露出悲悯的哀愁。头顶一轮石太阳发光放热向四周辐射着波轮。
“蕊欧拉是我的亮光,是我的拯救,我还怕谁?蕊欧拉是我力量的源泉,我还惧谁?”颂罢转身,神父贝尔忒两眼泛着绿光,嘴角微微上扬,胸前的项链上黑色圣石蒙着一层薄薄的雾。
他背诵的是圣母经诗经第二十七章,俗称大卫王的诗。
相传是大卫王创建了这个名为迪斐南的国家,如此一颂,足见此人野望。
“你就是那个叫贝什么的可恶神父吧!”哈特说道,“我要把你打飞!”
“稍安勿燥年轻人,让我好好看看你。”黑袍神父不慌不忙一步一步的踱向哈特。
“无能的小修女,你又来了。”那声音沙哑似乎压制着说话人的愤怒,让苏米听来心里发毛。
“喂!我说!你要干嘛?”贝尔忒也不回答,他踱到哈特面前举起圣石一照。
……
“你拿着那东西到底干嘛啊?”同苏米一样,那黑色的石头也不“认同”哈特。
“可恶!可恶!可恶……”贝尔忒神父气的直跺脚。
贝尔忒自幼天资聪颖过目不忘,然而他不学无术,不仅不学无术而且目中无人。自负的性格让他好言是非,颠倒黑白,整日说别人无能,在教廷是人人都想踢的癞皮狗。
5年前,他被发放到了这里,他还天真的以为凭借他的“才华”很快就能被教廷重新启用,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被遗忘了,被教廷流放到了这荒凉之地。
人贵有自知之明,只是他的自负不允许他正视自己的过错——他依然不学无术,终日怨天尤人,不思进取。直到遇到了那群黑衣人,直到他接触了那颗黑色圣石,他一直是一个无能的愤青。
那黑色的圣石蕴含着力量简直使他上瘾,就好似一个被人唾弃的乞丐突然鸡犬升天。这力量使他迷失了心智,他开始喜怒无常。
“看我打飞你!”哈特瞄准黑袍的下巴,奋起一记勾拳。黑袍正连连跺脚。见拳勾来,催动圣石,整个身体浮空向后飘去。
……
庭院钟楼前,汐与拜厄两人对峙着。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汐面无表情的取出武器,是一柄一人高的漆黑大剑。
那大剑造型独特,通体散发着妖异的黑光,看材质不像金属倒像黑曜石。相传恶魔曾经铸造了四十九把魔剑企图对抗圣母,然而这一柄正是在这四十九把剑中排名第二十一的大剑黑耀。
拿起黑耀,汐的面容发生了摧枯拉朽的巨大变化与前一刻简直判若两人,“喂!混蛋大叔!出剑吧!想要我斩了你么?你这教廷的走狗!”汐扛着黑耀,似乎之前的无表情只是掉了的面具——这娇好的面容正在演绎着丰富的表情——轻蔑的挑衅。
拜厄扬了扬眉毛,显然吃了一惊。“喝!”他平举这双手重剑,一记突刺抢了过来。
拜厄果然经验老道。大剑本就笨重,想来这姑娘腾挪跳跃自然不便,面对急速的突刺只有格挡之力。
然而拜厄的想法却落空了——“嘿嘿!lv25!”汐兴奋喊着跳起来高出拜厄头顶,举重若轻,抡起大剑直直地劈下。
拜厄见事不妙,生生刹住冲势,催动臂上圣石,强化了上肢力量,横剑上撩。
当的一声,两剑相撞,火花四射。汐借助冲力,向后空翻。未及落地,拜厄刷的一剑刺了过来。
汐身在空中理应无法闪避,“哈哈哈!有点意思!lv36!”大笑着,右手挥剑砸在地上,借着这一砸之力空中变相,向前踢去。拜厄腹部中了一脚,身着重甲的他顿时感到腹部铠甲凹陷进去了一块,自己硕大的身躯连连后退。
“哈哈哈!lv37!”汐一记横扫,当!拜厄用剑格挡,却止不住那黑耀的来势。
刷——当啷啷……他先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如落在地上的金属罐一样滚了几圈。撑剑起身时,头已经半晕。
“啊——看招!lv39!”汐拖着大剑自下而上撩去,剑风带着地上的碎石,当啷啷砸在拜厄身上。
“哈哈哈!lv45!”战斗中的汐表情在拜厄看来俨然地狱里的恶鬼修罗,那喊声中的等级(lv数字)每提高一点,那大剑上妖异的光芒就增加一分,汐的力量就强大一分。
这下拜厄彻底的恐惧了,这纤细的少女居然以自己为中心,甩着大剑如同陀螺一般转了起来,四周瞬时爆发了强力的旋风。自他习武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杂乱无章的战法。
他默默的回忆起当年骑士训练教程里关于大剑的说明:“此等兵器虽威力巨大,然笨重迟缓,只有四招——横扫、纵劈、拍击、格挡。”
眼前那旋风,将他连同那大剑的说明一并卷入其中。
“天空炮!”伴随着汐叫着这句话,拜厄旋转着再一次飞起来。
咚当当……拜厄落地,剑已离手,落在不远处。
此刻他正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躺在地上,站立不能。
听见汐“咯咯”走来的脚步声,他喊出一句话:“请不要杀我!”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
“哈?你这废柴大叔!教廷的走狗!居然像敌人求饶!你的荣耀呢?让狗吃了?”汐蹲下来狠狠的说。
对于每一个圣堂骑士来说都热爱荣耀胜过生命——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会投敌求饶。
拜厄缓过了晕眩,翻身跪在了汐的面前。他本就高大,跪下去比蹲着的汐竟高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