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尸鬼?
冷乐挂断电话之后,三人未做停留便起身赶往案发现场。
不可否认,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国人对看热闹总是有莫名的狂热。欧阳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两点,现场外围仍然挤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
三人挤过人群,往院子中走去。冷乐跟在院中维持次序的两名警员打了个招呼,便带着欧阳和赵婷婷推门而入。一进门,还没有看见死者,便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夹杂在浓浓的血腥味中,钻入欧阳的鼻腔——是尸臭。
显然,冷乐和赵婷婷也闻到了,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为何新死之人会发出尸臭味。冷乐叫来一名警员,问:“报案人是谁?现在在哪儿?”
“报案人是死者的妻子,叫李红,据她所说,她在朋友家打麻将到一点多才回来,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然后便发现自己的丈夫死在了家里。”那名警员回答。
欧阳不动声色的给冷乐使了个眼色,冷乐会意,屏退屋里的其他警员,和欧阳来到尸体的旁边。跟前两个死者一样,刘发江倒在地上,胸腔跟腹腔各开了一个大洞,心脏和肠子已不知所踪。欧阳随意的看了几眼,叫过赵婷婷来继续检查尸体,便在屋里随意的查看起来。
刘发江家的房子属于z县农村常见的格局——中间为堂屋,两边为厢房,砖瓦结构。欧阳在楼下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便顺着楼梯来到了二层的阁楼上。z县农村的房子的二楼通常除了隔出几个房间作为卧室外,大多数的空间都用来储存农作物,刘发江家也不例外。
欧阳上得楼来,首先看见的就是满地的玉米棒子。欧阳捡起靠近楼梯的几个玉米棒子,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尸臭味就钻入了他的鼻腔。欧阳把玉米棒子小心的收好,踩着玉米堆向正前方的换气窗走去。
来的窗前,欧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光亮,欧阳看见布满灰尘的窗台上有一个和白天发现的血手印一样的手印,以及一对与之平行的脚印。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窗外,又调出手机的相机,对着窗台拍了几张照片便返身下楼。
欧阳来到楼下,对已经做好初步尸检的冷乐和赵婷婷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跟前面两个死者一样。血被放干,心胀和肠子不知所踪。不过在胸腔的创口上发现了这个。”赵婷婷回答着,同时将一根细小的毛发递给欧阳。
欧阳接过毛发看了几眼,继续问道:“你们没闻到这里除了血腥味还有别的什么味道?”
“嗯,我也闻到了,是尸臭,只是我不明白,死者刚死没多久,怎么会产生尸臭?”赵婷婷接过话题,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嗯,如果尸臭不是死者身上发出来的就好解释了。我在楼上发现了这个,你们看看。”欧阳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他在楼上带下来的一个玉米棒子。
冷乐和赵婷婷接过玉米棒子闻了闻,都被上面的尸臭味熏得直皱眉头。最后冷乐忍不住问:“这么说,尸臭是凶手带来的了?那么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食尸鬼还是僵尸?”
“到底是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欧阳从包里拿出一瓶喷雾,对着尸体及尸体的四周随意的喷了几下。只见喷雾里喷出的水雾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快速的变色——变成了黑红相间的奇怪颜色。
冷乐看着悬浮在空气中的红黑相间的喷雾,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欧阳紧皱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在‘天眼喷雾’的作用下,红色的代表鬼气,黑色代表尸气,绿色代表妖气。食尸鬼属妖,但这里面没有绿色,可以排除。但黑色和红色同时出现,有三种可能:一、就是僵尸和鬼物配合作案,这种可能性很小,基本可以忽略不记;二、就是我们遇见了僵尸的变异体——尸鬼。所谓尸鬼,简单的说,就是僵尸通过无尽岁月的修炼,将体内的残魂修炼成一个完整的魂魄。因为本属于僵尸的魂魄早已轮回,新修炼出来的便魂魄不在天道的记录之下,所以,尸鬼是一种跳出三界六道的存在。而且,尸鬼集中了僵尸和鬼物的所有优点,想象一下吧,一个铜皮铁骨还会使用鬼术,有自我意识的东西站在你面前会是多么可怕。不过,可以自我安慰的地方在于,以这边的丧葬习俗来讲,根本达不到尸鬼这东西出现的条件,除非是人为炼制,但人为炼制的尸鬼恐怖程度远不及自然形成的。而且,尸鬼炼制之术有伤天和,但凡会的人都会被正派人士追杀,所以这邪术也早就失传了;三、我们遇见了我也不能确定的东西,因为,我还在楼上发现了这个。”
说着话,欧阳拿出了手机,调出他在楼上拍的照片递给冷乐,冷乐皱着眉头看了几眼,指着照片问:“这个是白天的时候发现的手印。那旁边的这个是什么?脚印?怎么没有脚趾?它穿着鞋子的?”
欧阳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是鞋子。开始我怀疑是尸鬼,后来看见这个脚印我又不确定了。尸鬼产生的时间条件至少要成百上千年,但是上千年的时间,下葬时穿的鞋子早化成灰了。而这个鞋子的鞋底纹路都还清晰可见,这说明那东西死了也不是太久。”
“欧阳,刚才我来的时候有观察过,这个窗台下面根本没有可供攀爬的缝隙。而且窗台附近也没有可以跳跃的发力点,它是怎么到这窗台上的?”赵婷婷忍不住问。
“竹子!你记不记得屋外那边竹林?它爬到竹子的顶端,重力使竹子向下弯曲,缩短了它与窗台之间的距离,所以它才能够跳到窗台上。”欧阳解释道。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赵婷婷追问。
欧阳想了想,说:“根据特性来说,和尸鬼很接近,或者就是一个炼制失败的尸鬼。我是这样想的:尸气、鬼气、有一定的智商以及你我都有发现的僵尸的毛发,这些尸鬼的特性它有。但是,尸鬼的是靠吸收天地灵气来修行的,不像僵尸一样以血为生。从目前发现的三个死者来看,三人都是血液被吸干,心脏和肠子不知所踪——我认为是被吃掉了,而且都是刘家人,说明它死前对刘家有恨。这些都是死前有执念的鬼物的行为方式。这里面矛盾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所以我也不好判定到底是什么东西。”
“欧阳,按你说的,这东西和刘家有仇,那它会不会还要杀刘家的人?我们何不在它再作案之前找到它把它灭了?刚才不是说,它从竹子上跳过来的吗?那竹子上应该有它的气息吧?还有,如果它是从楼上的换气窗离开的,那它应该跳不到竹子上,地上一定有它留下的痕迹,我们可以顺着它留下的痕迹找到它的老窝吧?”赵婷婷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也表明了她要抓住那东西的决心。
欧阳还没有说话,冷乐就说:“没用了,你看,因为空气流通,尸气和鬼气都已经淡了。外面空气流通比这里好太多,尸气和鬼气已经被空气稀释了。而且,这个村里到处是石板路,根本没有脚印给你追踪,找不到它的。”
“那怎么办啊?”赵婷婷不懈的问。
欧阳皱着眉头,把所有信息在脑里过了一遍,最后说道:“回去休息吧,我好像有点眉目了,明天还要确认一些问题,如果和我猜测的一样,案子很快就可以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