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老变婆?
第二次去花语家的欧阳,心情明显比上一次轻松得多,毕竟这一次他是帮那两个痛失爱女的老人达成了心愿的。
远远的,欧阳便看见了在院子里喂鸡的花语的母亲。这时的她比之上一次精神好了很多,嘴里还哼着歌,可见心情不错。
当花语的母亲看见正缓步走来的欧阳时,赶紧放下手中正在给鸡喂食的碎米,大步迎上前来。欧阳见状,也急忙加大步伐,口中说道:“阿姨,我来看你们了。”
花语的母亲上前拉着欧阳的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先生,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家花语……就在前天晚上,我又梦见了我家花语,她笑着给我说,她要走了,让我照顾好自己。醒来之后我想起那天你给我说的话,我就知道你没有骗我,你果然没有把她打得魂飞魄散。今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在这里吃了饭再走。”
欧阳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菜和营养品,微笑着说:“我今天就是打算在你家吃饭的,不过我怕我不请自来你们没准备,就自己把菜都买来了。”
欧阳手里提的菜虽然不多,但却是寻常农村家庭很少吃到的。更别说那些根本不是用来做菜的营养品。他只是给这个自尊心过强的家庭一个台阶。
花语的母亲明白欧阳的意思,也不点破,只是有点为难的接过欧阳手里的菜。欧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说:坏了,只想着买点好的,没想过人家会不会做这些菜。念及此处,欧阳赶紧说:“阿姨,我想吃新鲜玉米炒肉沫,我见你家的院子里就种得有玉米,要不我来炒菜,你去掰几个玉米吧!”
欧阳巧妙的话缓解了尴尬的气氛,花语的母亲将厨房的位置告诉他后就去屋旁的小院里掰玉米。进得屋来,欧阳便看见半靠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花语的父亲。花语的父亲看见欧阳,正要起身打招呼,欧阳便大步上前扶着他说:“叔叔,身子不舒服就多休息,菜我自己会去做,放心,我绝不拿你家一针一线。”
花语家的房子是传统的农村格局,中间是堂屋,两边是厢房。西厢房是两间卧室,东厢则分为两部分——前面是厨房,后面是花语的卧室。
欧阳轻手轻脚的打开花语的房门,房间里面很干净,还有淡淡的薰衣草香。房门的左手边是一张铺着碎花床单的床,床前是一个带抽屉的书柜,书柜上整齐的放着一些国内外名著。欧阳轻轻的走过去,打开抽屉,把一张银行卡用封口胶粘在了抽屉内侧的顶上。做完这一切,欧阳又小心的退了出来。
站在厨房里,欧阳看着里面陈旧的碗柜,缺角的灶台,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便开始侍弄起带来的食材。先从气坛(农村在垒灶时都会在火灶旁固定一个坛子,用来储备热水)里打出热水将菜锅及食材洗净,然后运刀如飞的切起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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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这些年的独自生活让欧阳练得一手好厨艺。中饭很丰盛:竹荪鸡蓉汤清味鲜、爆炒虾仁鲜辣可口、油炸小黄鱼外焦里嫩,还有新鲜的玉米炒肉沫,甜甜的南瓜汤让三人吃得大呼过瘾。
席间,不爱说话的花语的父亲开口说道:“欧阳(欧阳已经把名字告诉了花语的父母,并要求他们不要再叫先生),你是我们花家的恩人,我不怎么会说话,就陪你喝点酒吧。”
欧阳说:“叔叔,我从不喝酒的,你身体不好,我看你也不要喝了,就这样吃饭很好。”
饭后,欧阳扶着花语的父亲出门晒太阳,不大会,欧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阿姨,我在净化花语的鬼魂时候她给我说,她给家里留了一张银行卡,本是打算给叔叔治病和给她弟弟上大学的,可是她走得急就没给你们说,她说就放在她的书柜抽屉里,用封口胶贴在里面,密码是她的生日。”
花语的母亲疑惑的看着欧阳,问:“为什么我梦见她的时候她不说呢?”
欧阳打个哈哈,说:“这个嘛,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花语的母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而后又想起什么来,问欧阳:“欧阳,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见识也广,你说真的有老变婆吗?”
欧阳想了想,说道:“老变婆应该只是我们这边用来吓唬小孩子的民间故事,做不得真的。而且关于老变婆的故事,别的地方也有,只不过名字不一样罢了,比如说s省就叫它做熊嘎婆。我根据故事里对它的外形的描述来分析,觉得应该是以一种灵长类动物为原形来创作的……对了,阿姨,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哦,是这样的,今天邻村的王老三去自己地里掰玉米,老远的就看见一个人睡在他家的地里面,以为是谁喝醉了,就打算去把人家叫起来。可是走过去一看,只见躺在他家地里的那个人心口的位置和肚子上开了两个大洞,肠子和心脏都没有了,里面只有其他的内脏和从肠子里挤出来的粪便和未消化完的食物。这个人王老三也认得,正是他们同村的刘发贵。见是自己同村的人,王老三也顾不得害怕了,连跑带爬的回去通知刘发贵的家人。可是,到了刘发贵家之后,他家的门怎么敲也没人应,后来邻居出来问,王老三就把他在自家玉米地里看到的一切说了出来,大家一听,这还得了,赶紧帮着一起叫门,最后实在没人应就撞门进去了。一行人一边在家里找,一边大声的叫人,最后在卧室里看见了刘发贵的老婆——王玉芬和他们的女儿刘梦,刘梦只是昏了过去,而王玉芬也死在了家里。同样的心脏不见了,肠子从肚子里被拉了出来。有些人说他们两口子是被老变婆吃了,也有些人说是遇见挖人心脏卖钱的犯罪分子了。欧阳,你见识广,你说会是什么?”
花语的母亲并不擅于讲故事,整个故事说得有点颠三倒四。欧阳反复琢磨了几次总算是弄明白大概意思,他想了想说:“听起来不像是器官贩卖的犯罪团伙的行为,肠子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不过具体的也不好说,要亲自看了才好确认,阿姨,你告诉我他家在哪里,我自己去看看。”
欧阳将花语母亲告知的地址记在心里,起身告辞向地址所指的方向走去,心里祈祷着:希望不是我负责的事,不然我又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