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挖心
没有城市霓虹的乡村,夜晚总是来的很快。莽莽群山只有靠着月亮那清冷的光亮来增添一点可怜的光华。
刘发贵孤身一人走在回家的上路上,没带手电,只靠着被树枝捏碎的月光照明。从他打晃的脚步看来,他应该是喝了酒,而且还不少。
一个人是赶夜路是寂寞的,一路上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林间蟋蟀的吟唱。许是因为寂寞,也可能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刘发贵竟唱起了歌来。五音不全的嗓音再加上醉酒后的大舌头,让人怎么也听不出他到底唱的是什么,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何时开始,为他伴唱的蟋蟀停止了歌唱,林间突然变得很安静。觉得自己一个人唱的无趣的刘发贵也不再唱那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调子,继续闷声赶路。
“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警觉的回头看去,除了斑驳的树影和凌乱的月光,身后什么都没有。低声咒骂了一句之后又继续赶路。才走出没几步,身后又传来了“”的声音。再次回头看去,还是什么也没看到。怀疑是有人恶作剧的他对着身后骂道:“谁他妈的大晚上出来吓人,让老子逮到老子整死他。”
刘发贵骂完之后见没人回应,站了一会也没发现异常,便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自嘲的摇了摇头,继续赶路。
仿似要跟他作对一般,才走了几步,身后又传来那“”的声响。刘发贵迅速回头,眼睛警惕的扫视着四周,最后在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旁看见两颗如黄豆般大小的绿色光点。
“原来是两只萤火虫啊,自己吓自己。”刘发贵如释重负的嘀咕着。
“不对,萤火虫有那么大个的吗?就算有那么大,那的声音又怎么解释?它们能弄出来?难道是——狼?”想到这里,刘发贵又小心的朝刚才看见那两只“萤火虫”的那棵大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他惊出一身冷汗,酒也瞬间清醒。
只见那两只“萤火虫”正快速的向着他的方向奔来,明显对自己不利。于是大喊一身给自己壮胆,转身就跑。
很明显,酒精随着冷汗挥发出去之后,刘发贵清醒了很多,知道在这没遮没拦的路上是绝对跑不过身后那东西的。快速奔跑中,他一个转折,钻进了路旁的玉米地里。
刘发贵在玉米地里左窜右插的奔跑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玉米叶子打在身上的啪啪声,以及身后已经慢慢落后的追逐声。刘发贵觉得他的选择果然没错,很快自己就可以安全了。可还没来得及让他高兴,就被一根横在玉米地里的南瓜藤绊了一跤,在跌倒的一瞬间,他心里就只有两个字——完了。然后只觉得背上一重,一个物体压在了他的身上。
刘发贵也是怒了,拧身就是一拳,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身后那东西的脸上。就在他要补上第二拳的时候,眼睛正好和那东西对上。只见那东西的眼睛绿光一闪,自己的拳头便无力的垂下。除了意识还清醒之外,想动个手指头都不能。
这时,刘发贵也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这东西的脸。那是一张类似于人类的,枯瘦的脸,双眼闪着绿色的光芒,脸上长满了黄黑相间的毛,感觉有点像猫,尖利发黑的牙齿突出在嘴唇之外,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
无法动弹的刘发贵感觉两只尖利的爪子摸索到他心口的位置,然后刺入了他的胸膛,紧接着便是“咔吧”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自己的肋骨被这猫脸怪物生生的掰断了两根。他痛得想大叫,无奈自己连嘴都张不开,只能忍受着。
受到疼痛的刺激,刘发贵的意识愈加的清醒。他感觉两只爪子在身体里搅拌,随后便看见那双爪子从他的身体里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颗还连着血管的心脏,正因为恐惧而快速的跳动着。
看着这颗跳动着的心脏,那猫脸怪物贪婪的舔了舔嘴唇。张开嘴咬断其中的一根血管,对着嘴开始贪婪的吸食里面的血液。血液的流失让刘发贵的体温慢慢下降,意识也渐渐模糊,他不甘的看着这个正在吞食着自己血液的猫脸怪物,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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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王玉芬气急败坏的放下手中的手机,在屋子里烦躁的走来走去。
“刘发贵这个老王八蛋,停电了还把我们母女俩留在家里不管,还出去喝酒到现在都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回来看老娘怎么收拾他。”王玉芬在屋里踱着步,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等得久了,王玉芬感觉有点内急,起身拿着电筒到楼下去解决。回来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看着窗户没关,便打算关窗睡觉,懒得再等那个没良心的王八蛋。
“咦……那是什么?”王玉芬的手刚放到窗户的把手上,眼角的余光发现屋外的梨树上似乎蹲着个什么东西。便把手电对着那个位置照过去想看个分明。只见一个眼睛泛着绿光的猫脸怪物蹲坐在树上,肚子圆鼓鼓的,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正死死的盯着她。
“啊……”王玉芬吓得大声尖叫,手里的电筒掉在地上,滚动了几下便熄灭了。同时,那个猫脸怪物也从树上向她扑来。
被扑倒在床上之后,王玉芬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伸手想将压在自己身上的猫脸怪物推开。可是只看见那猫脸怪物的眼中绿光一闪,自己就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任由那猫脸怪物用尖利的爪子划开她的胸膛,然后又粗暴的掰断她的肋骨,最后从里面掏出一颗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来。
也许是听到了妈妈的尖叫声,王玉芬的女儿刘梦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到了王玉芬两口子的卧室门口。只见一个肚子圆滚滚猫脸怪物正坐在妈妈的身上,手里抓着一截肠子,正津津有味的吃着。
“妈妈……”过度的惊吓让这个年仅10岁的小女孩说不出多余的话,只是留着泪,面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正在享受美食的猫脸怪物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侧过头来看着刘梦,嘴里还挂着那截肠子,无意识的咀嚼着。当看清眼前的小女孩时,那猫脸怪物停止了咀嚼动作,又侧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吃掉了心脏和一部分肠子的王玉芬,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而刘梦也因为惊吓过度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