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时光匆匆而过,又是一年之秋,药园之外枫树已然泛红,药园之内薛梵仍在埋头苦学,七八岁的小孩童此时已然变成了一名少年,尽管身材单薄但是眼中却闪着坚毅的光芒,在这四年时光里薛梵已将‘铸丹九篇’——草木篇中数万种药材尽收于心,并已丹道结合酒道创出一种特殊的药酒
在这四年里,方老来看过薛梵十次,每次前来便询问薛梵药材之事,刚刚开始之时薛梵十问九错,一年之后渐渐变成十问五错,两年之后十问只错其二,三年之后已可结合自己所学答出对药材独特的见解,连方老都忍不住其赞赏,而后方老便极少来到药园,只是每次薛梵酿出那特殊药酒之时,方老每每必到
‘铸丹九篇’分草木三篇、丹方三篇,炼丹两篇、创丹一篇,每一篇都极其复杂,而草木篇更是重中之重,乃是炼丹基础,薛梵对草木篇的明悟如此之快也超出方老的预计,对于药材薛梵不仅观其形,动察其神,更食其花果,尝其根茎,药园之内万株花果无一幸免,皆被薛梵研究透彻,至此草木篇彻底被薛梵所融汇,甚至有所超越,渐渐的薛梵不在止步于草木篇而向丹方篇前进
四年时光里薛梵的酒道也并未荒废,融汇了丹道的酒道更胜从前,今日薛梵就在酿制一坛他自己自创的美酒
“凝气丹,提升凝气期修为丹药,需三星叶、婆罗根、星罗草”薛梵口中不断咛喃,手中一枚枚草药被他捣碎放入酒坛之中,娴熟的手法让人为之动容,放入谷物、倒入酒曲、封坛,一气呵成
“咳,没有方老头的炼丹火就是麻烦,只能自己生明火”薛梵想起当年方老为他酿造高粱酒所用的丹火,心中不禁羡慕不已,由于没有丹火只能用凡火代替,而就在这是一声大笑打破了药园的宁静
“哈哈,好徒儿今天是不是又有美酒酿出啊?你的美酒可是将为师的馋虫都勾引出来啦”声音自半空中传出,身着白袍的方老自半空缓缓落下
“方老头,你当年把我丢下就不管不问,倘若不是我自己足智多谋,恐怕现在我早就饿死了,现如今又来抢我的就喝,不给,一口都给”当年方老将薛梵丢在药园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薛梵迫于无奈将巴掌大的灵芝直接吞了,事已至此一不做二不休,薛梵扫荡了药园尽四分之一的珍贵药材,以致方老归来,望见满园疮痍心疼不止,不过说来奇怪,薛梵的寒毒本应每日发作一次,但吃过这些珍贵的药材过后,却变成每个月发作一次
“你个小王八蛋,还好意思说,你吃了老夫上万颗珍贵名药,要不是你未伤药材根本,老夫早把你剁了当肥料了”方老被薛梵气的吹胡子瞪眼,一时间竟让薛梵无言以对
“好啦,小老头,想不想尝我最新的得意之作?”说着薛梵奸诈的看着方老,望见其眼神方老下意识后背一凉
“你要干嘛?”
“借火一用”
“不借不借,想当年我也是一九品炼丹师,怎可为你着小娃娃做酿酒的伙夫”
“嗯,的确是想当年,想当年某人还用那高贵的丹火酿了一壶高粱酒,这要是传出去,那可怎么得了?”说着薛梵略有深意的看向方老,方老此时脸色尴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薛梵眼睛一转,微笑着对方老说道“师傅,你看弟子也是苦心经营,方将丹道与这酒道结合,创出这凝气酒,就请师傅帮忙,助弟子炼第一炉丹酒”说着薛梵正经八百的对方老行了一个师徒大礼
“你这小子最为滑头”说着方老手丹鼎飞出,酒坛悬于半空,无形之火将酒坛包裹,周围温度急剧增加
“老头,三成火,慢火煨煮,一时三刻”
时间慢慢流逝,火焰之中的酒坛微微发生变化,酒封之处微微冒出青烟,青烟之中屡屡酒气散发,一时三刻过后,酒气散发青烟收敛,一股股白色雾气自酒坛之中散发,就在此刻方老望着半空中的酒坛愣了神
“丹气?!”方老喃喃道
薛梵望着那缕缕丹气,嘴角微笑,按丹药篇叙述,丹药即成,丹气随之而出,丹纹附其丹体,此乃炼丹之大道,丹纹九道则是丹药极致
薛梵轻车熟路,来到酒坛之前,点酌清水落于酒坛,酒坛迸裂,酒水随即而出,九炼九温,酒香弥漫,一道雾气自酒中散出,雾气散尽,丹鼎之中九道霞光相互映衬
“这难道是丹纹,九层丹纹”方老声音颤抖难以置信,方老至于丹鼎之前,饮一小口,入口甘甜,过喉辛辣,到胃入水,化为灵气涌入丹田,这时方老再难掩饰心中激动
“好酒,好丹,好丹酒”
“怎么样老头,我的酒还满意吧?”薛梵自豪的看着方老说道
“满意,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你,此酒胜丹药千百倍,入口甘甜而后辛辣,回味如水,最后化为灵气增人修为,好酒,真是好酒”方老难忍心中兴奋大呼过瘾
寻常丹药皆要食用入炼化为己用,而此酒省则去炼化之时,其功效可见一斑,故方老也为之大加赞赏,薛梵此时微微一笑,这本是他结合丹道与酒道所创,虽然理论成立,但却没想到竟能一次成功
“小子,这坛酒老夫不与你争抢,饮下此酒可助你修为提升”
薛梵没有推脱,一坛美酒一饮而尽,瞬间丹田震动,灵气如河流一般涌入,寒气也随即而出,将涌入灵气全全包裹,薛梵瞬间进入凝气期第二层,就在此时寒气蜂拥出,散于全身百脉,薛梵的身体瞬间便要被寒气冰封,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发现薛梵的变化,方老一道精光自手掌而出,拍于薛梵丹田之上,一道霞光化为封印,将寒气全部封锁,至此薛梵才恢复正常
“多谢师傅”
“你我师徒之间不必如此,五年之期将近,为师愧对于你”方老面露难色,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师傅,你我师徒之间何谈愧疚之言,我以残身有师傅陪伴已是我之所幸,再无其他奢求”薛梵淡然一笑,笑容之上尽是坦然,身边方老暗暗点头
“徒儿,你心中定有疑惑,当年为何师傅要留你五年,且听为师和你细细道来”
“当年为师曾得一残方,此残方可以说夺天地之造化,以此方炼化三枚丹药,一枚破体丹吞之化为残身,一枚护体丹吞之可修至元婴,最后一枚逆天丹吞之逆天改命,大气运加身,化身人中龙凤,未来可登仙界,为师本以为五年时间可参悟其中奥秘,最少为你炼制出护体丹,可为师却未能如愿,只能炼制出破体丹,而护体丹始终未能炼制成功,是为师对你不住”
尽管薛梵心中有一丝失望,但也并未怪罪方老,一脸一抹轻松得微笑将其带过,而方老此时却严肃了起来
“至于为何要留你在此五年研习草木篇,则是因为丹盟每六年将为选拔未来炼丹师,在凤阳小镇开丹道试炼,届时凡十六岁一下者皆可参加,而本届丹道试炼题目则是对草木的认知,且头奖即为护体丹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