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发展得太快,根本由不得慕容雪多想。偏过头却见面前普智大师面部抽搐,痛苦至极,隐隐有挣扎之意,身上金光爆闪,但却遮不住他手腕上的一丝血芒。那血芒幽暗凄厉,如跗骨之蛆渐渐残绕普智的身体,他体表的金光却渐渐暗去了。
“啊!!!”老和尚仰天大吼,戾气徒然爆发,一双手也不按佛门手印,直接如鹰爪般向慕容雪袭来。
那速度宛若闪电奔雷,就连地上都被划过巨大的裂隙,再加上两人相距不过十丈有余,普智的修为更是通天彻地,虽然此时元气大损,却也不是慕容雪那稚嫩的道法修为能够抗衡的,一时间场面变得凶险无比。
原本以为陷入疯魔状态的普智,慕容雪可以仅仅凭借着‘道’法制服的,可是真正战斗起来,才知道是自己小觑了天下人。在这样的战斗中,轻视对手可是要付出惨烈的代价的。
‘噗’一口逆血,从慕容雪的小嘴中喷涌而出,将她的嘴唇染的通红,就好像要出嫁的新娘一样,可是看着美好,慕容雪的情形却只能用糟糕来形容。
无法动用‘巫法’的慕容雪就好像没有牙的老虎一样,在普智那汹涌澎湃的伟力之下根本就像是风中残烛,落败只是早晚的事。
面对普智全力的一击慕容雪却不躲不闪,甚至眼睛也未见眨一下,手上淡青色流光荡漾,直接应向普智杀气腾腾的双手。
下一个瞬间,伴随着一声闷响,他毫无悬念的飞了出去。
“成功了!”抹了抹嘴角的血沫,慕容雪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胸前白衣开了一个巨大的血洞,里面的皮肤确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大巫’之体,‘巫’之所以是天之左道,不仅仅是来自于蛊这种杀人于无行的诡异东西,更多的是他们强悍的体魄,夸父之所以敢追逐东皇之子,便是对自己体魄的信任,虽然他还是陨落了,可是那时面对全盛时期的金乌。夸父按照修为而言,连半圣都还没有达到,仅仅凭借着大成的‘大巫’之体,和金乌鏖战百年,甚至死前还重创了后羿留下的唯一一只金乌。那只金乌就是陆压,在与夸父决战之后境界从圣人之境直接跌落到半圣的地步,也就是‘准圣’。由于杀了那个时代的巫王沾染上‘大因果’所以连他这个‘准圣’也不得不参加封神之战,以功德洗去这段因果。最后还不得不成了佛教的一代佛祖大日如来。可见大巫之体的bt之处了,以大罗金仙巅峰的修为硬生生的把初级圣人给打残了。当然慕容雪现在是达不到这样的程度的,现在的她即使使用‘巫法’估计散仙的随意一记都能让她灰飞烟灭。
普智突然间好像喝醉了酒一样,昏昏沉沉的。看到这样的情况,衣袂沾血的慕容雪嘴角微微的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此刻的她别提多狼狈了,一身黄衣很少没有沾上血液,头发散乱,配上她那已经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俨然一副嗜血仙子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那个东西么?”慕容雪盯着普智大师手腕上的红光,喃喃自语道。
玉指轻扬,碗口粗的冰锥依然飞了出去。“吼!”普智闻到自己的血腥味,普智也从‘食梦蛊’中挣脱了出来,如暴怒的野兽般,周身金光血芒迅速收敛至一团,然后急速放大,犹如冲击波一般,却被事先料到腾身而起的慕容雪再次轻松躲开。
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元正在飞速减少,恐怕过不得半盏茶额功夫,她就要元力枯竭了。
是个破绽,看来只能用那招赌一赌了。
“雪飘人间”撕扯下自己的一截飘带,微微一扬就凝成了一柄布剑。只见他在空中便摆了个蓄势的姿势,身体紧绷如箭,之前的力量似乎瞬间都叠加在了慕容雪右手的布剑上。
雪花飘飞,这种剑气凝结成的雪花美丽也带着危险。瞬间绽放的刹那,为世间带来了瞬间的美丽,也带走了所有的声响。万籁俱寂,也寓意这再也没有人的存在。这便是极尽慕容雪全力的一剑‘雪飘人间*落雪无声’。
空气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这样的威力已经威胁到法则了。然后一切终归平静。
慕容雪已然脱力,单膝跪地,额头冷汗不止,呼吸也有些不畅。这对她来说还很勉强,毕竟对于‘道’而言,她更多的修为天赋在于‘巫’她也是世间唯一的‘巫后’‘雪飘人间’是她在‘道’法中领悟的。这样的极道的招数,对她而言实在很勉强,除非她有一天能把这‘极道之剑’
而普智老和尚却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呼吸渐渐平稳。只是脸色苍白,带着些异样的嫣红。
草丛中,余下八颗翡翠念珠散落,中间一点血芒渐渐熄灭,余下一颗浅紫的珠子。
一颗妖异的的珠子。
这搏命一击,她终究是胜了,让普智脱离了那怪异珠子的控制。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慕容雪摇摇晃晃的起身,用身体里剩余的力气把普智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一颗大树下,虽然对方是一代高僧,可是慕容雪又不是人类,你见过魔族信佛的吗?魔和佛虽然不算是先天对立,毕竟逐鹿之战,根本没有佛家什么事。应该说大道三千还未完全形成,佛自然还不存在。但是仅仅凭借这些光头蛊惑世人的本事,魔族自然就不会对光头有好感,这简直就是抢生意的行为。
良久,普智悠悠转醒,眼里煞气以不复存在,只留下深深地自责与悔恨之色。
“大师感觉身体如何?”慕容雪淡淡开口,微微的瞥了一眼拖普智的时候留下的一条血路,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老衲没事,只是不想错生妄念,害了那位先生,想不到我普智将死犯此大错,真乃天地不容禽兽不如之人!”他声音干涩,沙哑如研磨的瓷器般,淡定如慕容雪,听了眼角也轻轻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