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出的变化,让白乐大惊失色,本想上前帮白愁,可再看自己身边的猎魔犬,低吼不断,虎视眈眈。
这本来要协同作战的伙伴瞬间变成残忍的脍子手,让猝不及防的猎魔人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被白愁用手死死扣住的嘴完全无法咬合,这让兽性大发的猎魔犬更加疯狂,它不停地用手抓刨白愁的胸口,血肉之躯瞬间变得模糊。
站在台上的白妮面如土色,如同作梦一般的情景让她无法思考,除了吴天,其他的代表也都个个呆若木鸡。
“真的有蓝血人!”吴天的眼睛里略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他抛开拐杖,大步流星地走到受伤的猎魔人身边,俯在他们的身上贪婪地吮吸着蓝色的血液,如同一个饥渴的怪物。
更廖伸手朝猎魔犬的额头就是一击,伴随着‘哇呜’一声惨叫,猎魔犬从白愁的身上滚落,白乐扑到白愁的身上,用力轻轻拍拍地他的脸,“哥,哥~”。
白愁猛然睁开眼,一个打挺坐起身来,胸口的伤口不停地咕咕流血,他顾不上许多,咬着嘴唇把手轻轻抚在伤口上,只见胸前闪现一片莹光。
白愁此时只能借助于自己的舍利给自己的心肝肺做最后的防盾,猎魔犬的突然反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它们的力量之强也让他震惊。
猎魔犬是猎魔人最忠实的助手。它们的力量会超过年幼的猎魔人种子,但却低于成年猎魔人,尤其是远低于经过历练的猎魔人。
经过短暂的混乱,一些受伤较轻的猎魔人已经完全可以自立反击,发狂的猎魔犬也一个个哀鸣着倒地,它们依旧张裂的大嘴流着或黄或白的口水,眼睛里闪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这种同归于尽的暴戾,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腿肚发颤,不寒而栗。
与别的猎魔人忙着与猎魔犬撕斗不同,白愁凑准机会悄悄将一具猎魔犬的尸体拉到一处隐秘的地方。
这是一具几乎被打成血泥的犬尸,正是因为被打成了血泥,才让白愁看出端倪,犬尸的腹部及胃液里残留着星星点点的结晶,体积不大但数量很多,他顾不得许多,抓起一把残渣及胃液用鼻子轻嗅了几下,这个熟悉的味道让他的疑惑顿时解开。
这只猎魔犬生前吃食了大量的兽珠,而这些结晶正是兽珠的残渣,看着那些性情大变已接近发狂的猎魔犬,他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这是一个阴谋,大祭就是一个最大的圈套,成批的猎魔人倒在平日里的伙伴嘴下,这在猎魔的历史上是闻所未闻的。
更骏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四周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内脏体液的恶臭,他微微颤颤地打量着四周。
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他几乎站力不稳,活了将近三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的战斗和如此惨烈的景象。
无论是人还是犬都已耗尽的体力,挣扎着想要再次缠斗,却刚走几步便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吴天用手轻轻抹了一下嘴,伸出右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所有残存的猎魔犬停止了攻击,由头犬带领有序地蹲坐成一排。
吴天微微眯着眼,向不远处打了一个恭敬的手势,只见原本空荡的夜幕里出现一组人马,三个黑衣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路缓缓而来,他们践踏着人或者兽的尸体,阴阴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关的冷漠。
更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三个人,额头那清晰地三个菱形图案纹身,让他不由地四周查找白愁的下落。
他们正是杀害白芒的凶手。
“吴天!”白妮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连同傀儡杀手暗算我们!”
与猎魔犬的撕斗让白妮浑身痕累累,看着几个其他家族的代表已倒在血泊之中,这个老女人的脸上满是哀怨与悲凄。
这次大祭正是她在吴天的邀请下整合各大族氏的猎魔人,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正是她的一手撮合将整整的几百号人带向不归路。
“哈哈哈……”吴天忍不住的仰天大笑,冷冷道:“这还得多亏你的帮忙,才能聚集这么多的猎魔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你为什么要帮傀儡杀手?”旁边一个奄奄一息的猎魔人代表死死抓住吴天的一只腿,用近乎绝望和愤慨的声音问道。
“为什么要帮?”吴天一脚把他踹开,“我没帮他们,是他们帮的我!”吴天的表情有些扭曲和狰狞。
“记不记得化血粉,你们都记不记得?”吴天几乎是咆哮着将手指过死寂的四周,“我的祖父,是我的祖父!”
白妮站起身来,“原来是你那个疯子的后代?”
吴天冷笑了几声,幽声道:“我爷爷讨厌自己的蓝血,他强行将自己的血变成红色,可我喜欢蓝血,没想到这一切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他一边说一边笑,有些手措无措而又兴奋异常。
“所以,你为了让自己再变成蓝血,选择的不择手段?”白妮脸上的肉直跳,她的愤怒让她的浑身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看起来十分怪异。
“闭嘴!”吴天怒目圆睁,“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的痛处!”,说完,指着不远处的三个傀儡杀手施了一个完整的礼仪。
眼看着三个黑衣人越来越近,白妮猛扑到吴天的身上,抽出利刃想要与它同归于尽,吴天死死按住她的手和头,飞起一脚踢中她的前额,白妮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
吴天扔掉手上的一缕头发,拍拍手道:“好好享受这四周的化血粉吧~”
原来,除了吃了兽珠的猎魔犬外,这四周早已布置好了化血粉喷雾器,大量的化血粉随着空气四处飘散。
在还没有被猎魔犬袭击之前,他们已在不知不觉中吸进了化血粉,这才是他们战斗力急剧直下的原因。
白妮的口鼻已经开始出血,她用手抹了一下,蓝色的血液里透着丝丝的红丝。
“嗡~”地一声,一辆中巴车跃起几米高,重重地摔在地上,前面的挡风玻璃瞬间出现的无数的裂纹。
白愁坐在车里,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朝更廖几人开去,一路上还能自主活动的猎魔人纷纷跳上车,抓住这最后的一根稻草。
更廖见状,朝更骏喊道:“快去接校长!”自已则和白乐将几个伤重的猎魔人扶上车。
原本排成一排的猎魔犬,发出呜呜地嘶鸣声,一个个龇牙咧嘴蓄势待发。
三个黑衣人见状,反而毫无反应,勒马停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看着发生的一切。
白妮又悔又愧,挣扎着不让更骏带她走,她一把推开更骏,大声命令道:“别怪我,你们先走”。
更骏此时哪还有时间心思与她争辩,二话不说,连拉带拽将她扶上自己的肩膀,扛起她往车上跑去。
一路倒地的尸体太多,让中巴车颠簸不稳,车里还有半条命的人几乎也快被颠的断了气。
白愁用力一拳将眼前早已花掉的车窗玻璃打掉,视线刚好与前方不远的三个黑衣人交汇,白愁用力的握住方向盘,脖子里的青筋条条暴出。
那刺眼的菱形图案纹身,让他几乎一度丧失理智,眼看着双方越来越近,白愁猛地一打方向盘,中巴车冒着白烟掉头向反方向驶去。
领首的黑衣人微微一颔首,嘴角抽动了两下,右手抬起一扬,成批的猎魔犬如同出鞘的利剑,纵身弹起,急随着中巴车而去。
几只速度快的,几个箭步就蹿到车顶,伸出利爪将车皮抓出几道裂痕,白愁猛打手中的方向盘,在惯性的状态下,抛出几只站在车顶的猎魔犬。
“更骏,猎魔犬吃了兽珠,它们的力量比平时里要大许多,攻击它们的下颌!”白愁透给后视镜看到成群的猎魔犬已经蜂拥而至,如果此刻停车,他们立刻会被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