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来正道与邪道一直都是犬牙交错,势均力敌,虽然私斗不断,可一直都是平分秋毫,并未出现一方当道的情况。
也就是这时,帝皇教诞生了,建教初始,由于人才或缺,一直处于弱势阶段的帝皇教,一直暗中夺取两道门下的灵根,直到正邪双方发现后,帝皇教已然建成了一个可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庞然大教,也就是这时正邪双方出现了停战观望的情形。
在这期间,正道之地一直保持着十年一度的修道大会,为的就是鼓励后学之士勤学上进和进行正道之地排名。帝皇教虽然兴起,可却无法撼动正道之地的根基。
可邪道却与之相反,仍旧各自为政,私下内斗连连,最后被帝皇教以迅雷之势攻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百年,邪教仍不团结,几乎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甚至到了覆灭边缘。
却不料在这种情形下,出现一个由魔族和修道之人共同所生的特殊男子--惰曦。自古以来,正邪势不两立,邪道因为帝皇教的压迫,只能暗自隐藏混迹凡人世间中,却不料牵扯出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纠葛。
惰曦出生后,原本过着安逸祥和的日子,在他二十岁那年,无意被正道之人知晓,父母被杀后的几十年间,他一直过着逃亡生活。不过谁也未曾料到,惰曦自小便从父亲那学会了邪道宝典-天魔,而后母亲又一直苦心教导他正道法术-道法,再加上他本就天资聪明过人,逃难期间又一直精修猛进,仅仅十多年后,就跻身成了一流的高手,而后又在修道大会上一举击败众人,后当场成立了创世教。
惰曦创教后大举招收人才,一整邪道势力,五年后又带领教内众人从南至北、由东向西的横扫了整个地界,正道之地与帝皇教竟是无人能挫其锋芒。二十年后,邪道从新稳固,惰曦当上邪王后,便把创世教拆分,变成了现如今创世教、万煌森林、幽冥洞穴。
或是对正道母亲的留恋,又或是不喜邪道的血腥,惰曦融合了正邪道法,参透世间诸法万象后,便抛下了邪道,云游四海,再也没有出现过。
惰曦虽然消失了,不过邪道之中仍旧以创世教为主,而创世教的创教地址便建立在以惰曦所命名的惰曦山上。
这一天,惰曦山上飞下两道身影,飞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他是这一代创世教教主的第七个孩子,名为:驹昭。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黑袍的蒙面男子,蒙面男子的衣袍在裂风的鼓动下,可以隐隐约约看清男子的面容,他是珑夜。
两人脚踏法器,整整飞了一个月,来到了一个名为清远的镇上,这是一个有些年代的镇子,阳光轻缓的坐落而下,使得这个小镇笼罩在一片温暖的黄色光芒里。
小镇不大,几条错乱的小路便是这里的全部,不过镇子虽小,人却不少,时不时地有行人牵着马匹,马匹上背着各种形状大小的行囊在这条路上行走,一看就是为了进西域而在此停留的商旅。
清远镇一直以来盛产一种名为血石的产物,出产的血石在全国来说都数得上名号,凭借着血石与地理位置,清远镇的小商小贩也格外的多。
落地后,驹昭懒洋洋的深吸了一口,用一种疑惑的口气,道:“珑夜,你说这两年我们一直想把他招到旗下,他被正道之地逼迫的那么紧,怎么就不懂寻一个更加强大的后盾呢?”
珑夜抬起头,看不出面上是悲是喜,道:“正道之人向来自视甚高,从不把他人看在眼里,即使虎落平阳,也不是那么容易为我们效力的。”
驹昭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些年,若不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助他出逃,他早被逍遥门抓回去,以叛徒论处了,又何来如今这潇洒的山大王生活。而且,最让我恨的是……”说到这,他狠狠的咬着牙齿,“我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招引他,他居然还如此不识相,一而再再而三的更换地方,逃避我等,真是气死我了……”
珑夜看着他,目光流转,淡淡道:“但无论怎么说,他那特殊的灵根对你而言,是个可以登上教主之位的助力。”
驹昭听得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没有办法,邪道近千年的安定,使得各派人才济济,特别是万煌森林与幽冥洞穴各出了几大能人,使得创世教一时间地位有些岌岌可危,要不是看在创世教第一人教主惰曦的面上,或许早就发生内战了。
可即便如此,据驹昭得到的消息看来,万煌森林与幽冥洞穴已经开始紧锣密布的大量招收人才,以便扩张地盘,来冲击创世教的地位。
想到这他不经一声叹息,原本主父生了七个孩子,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这个最末的来操心此事,却不料大哥和二哥在几十年前与帝皇教的征战中牺牲,排行第三和第四的又是女子,五哥六哥一个有勇无谋,一个花天酒地不理政务,这管理教内的任务就落到了他老七的身上。
驹昭把手紧紧一握,说道:“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他招揽而来,暂且不论他自身修为,就是那拥有着邪道的灵根,除了我创世教,也不能允许落在其他两教身上,不然……”
前方忽然传来清亮的对话声,打断了驹昭的思路。
“哎呀,好多人,这真热闹……”
“陆厥,夕姐姐,我们先找酒店吧,这一路行走,可把我脏得,我要好好洗个澡……”
原本行走的路人,都因为他两的声音,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回过头寻着声音的出处望去,三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了清远镇的门口。
那男子脸上挂满笑容,可身上却背负不下百斤的重物,她身旁站着一个脸色稚嫩的女子,从女子脸上可以看出十分欢喜。
最后看到的是他们身后的白衣女子,冰肌玉骨,冷艳绝尘,身后披着一个雪白的长袍,让在场的男子或女子都忍不住内心一阵火热,只不过女子的火热来源于嫉妒。
他们三个路过驹昭身边时,驹昭下意识的对着对方笑了笑,表示礼貌,却遭到了上官芷巧的鬼脸,弄得他一阵尴尬的看向身旁的珑夜。
只见珑夜低着个头,压了压斗篷,他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珑夜面无表情的回道:“那个男子,就是我在西域一直监视的人。”
驹昭一愣,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就是主父为了调查四荧界,而感觉到的使者?”
珑夜点了点头,道:“我跟着他到了鄯善,却没想到遭遇帝皇教的袭击,情急之下我出手救下他,把他送离,却没想到他被四荧界吸去,那时四荧界已经被帝皇教所掌控,外人难以进入,所以我就只好先回惰曦山禀报,却没想到在这遇到他。少主,往后还需要我跟着他么?”
驹昭诡异一笑,道:“我有预感,跟着他一定会有事发生,我们一起跟着他们。况且他身边还跟着玉阙池掌门上官御灵的宝贝女儿上官芷巧,这次正道之地汇聚长安商讨轮回间的问题,如若能把她女儿掠走,往后我等进入轮回间,岂不是多了一个筹码。”
“少主高明”
驹昭:“走吧,我们跟着他们后面。”
此时的陆厥玩得有些不亦乐乎,要形容的话,大概可以统一归纳为新奇,他就像个新生儿,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新奇的。
中原的衣服,中原的食物,中原的用品,就是连中原人喝水用的水瓶,都是他好奇的对象,这不得不让上官芷巧一个劲的对他大翻白眼,和骂他土包子。
不过陆厥天生长得就比较俊朗,再配上他那双清灵的眼眸,一头乌黑健康的头发用小绳扎在脑后,即使他一直不断的对着小贩问东问西,到也没有人觉得他比较烦。
也就在他看东看西,问来问去的时候,上官芷巧突然拉了他一把,他正要生气,却听见上官芷巧轻声惊疑道:“藤机老人!?”
陆厥瞄了瞄四周,疑问道:“哪有什么老人?”
上官芷巧犹豫了一下,揉了揉眼睛,自己也不确定的说道:“我刚刚是看到了他,可能一路奔波有些劳累了,看花眼了。”
陆厥点了点头,刚想笑讽她几句,却看到一个满头白发,身穿绿色衣袍,白须近乎拖地的老人,扶着根拐杖,从他不远处走了过去,他冲着那老人一指,问道:“那个老人家,是藤机老人吗?”
上官芷巧一回头,眼珠子都快看掉出来了,连忙点头。
陆厥把他手一拉,赶紧说道:“还不追上去,我答应过琴、棋、书、画四位侍女,帮他们找宫主呢!”
“什么!”上官芷巧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轮回宫主原来是不见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说完陆厥拉着上官芷巧就冲了上去,夕楠月见状,也跟在了二人身后。
这小道上虽然人来人往,可也不至于到跟丢的程度,不过三人转了一圈,就是把人跟丢了,上官芷巧正想大声埋怨,却又看到不远处藤机老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三人继续跟了上去。
就这么走走停停,藤机老人仿佛像一个幽灵一般,始终在三人远处缓慢行走,可无论三人如何追赶,就是追不到。
又走了一段路,三人已经不知道走到了何处,这里像是一条山路,离清远镇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道路两旁是矮小的树林,在这白日里显示出了死一般的寂静。
夕楠月脸上忽然冷了下来,她唤出了神剑‘雪姬’,猛地向前一挥,密密麻麻的冰刺用一种席卷一切的速度,轰然沿着这条小道扩散,吞噬着周边的一切,迅速冻结了两旁的树木。
陆厥和上官芷巧向后退了两步,看向前方,不多一会,消失了一瞬间的藤机老人,又重新出现在了小道上,如履平地般走在冰刺上。
“幻象?”上官芷巧说道。
夕楠月面色一沉,表情凝重道:“此人好强的修为,竟在镇上就把我等引入了幻象中。”
上官芷巧看向远处已经停下脚步,似乎故意在等他们的藤机老人,回过头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跟着他继续走呗”陆厥低下头,唤出了十变抓在了手中,“对方幻化出了一个我们需要寻找的人,看来对我们的经历十分清楚,既然这样,不如去看看对方何人!”
半小时后,三人跟着藤机老人的身影来到了一个山寨前,而老人的身影也就此消失了。
这是一个中型山寨,山寨的四周筑有栅栏等简单的防御工事,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看到山寨中那高高的望台。
“接下来怎么办?”对于修道,上官芷巧还能说个所以然来,可碰到眼下事情,她就只能看看大家的意见了。
夕楠月看着陆厥,目光是死水一般的平稳,“我听你的。”
“额……”陆厥语塞,只能想一想,顿了顿,不确定的来了句,“我们晚上翻进去吧!”
“嗯”夕楠月话不多言,转过身,走到了一颗树下休息。
“只能这样了……不过,夜探山寨肯定够刺激的!”上官芷巧有些兴奋得,眉毛和耳朵都动了动。
远处的一处枝干上,珑夜把声音压得很低,看着远处依靠在树干的三人,轻声问道:“少主我们要进去么?那可是……”
月光下,驹昭饶有兴趣地看向山寨,道:“为什么不?我知道那是宇奕凡的寨子,可我们不找的就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