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所说的方舟”早闻寒夜描述,此刻见到这个庞大的三角形已经深深的扎入遗忘之地的缺口,不断的撕裂拉扯大片的真空黑洞区域,形成狂躁难以抵挡的吸力,犹如怪兽之口择人而食。
短短数年,没想到方舟已经挺近了如此之多,若是在这般下去,随着方舟四周真空区域黑洞的扩张,要等上方舟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此刻看来还好来的及时,望着这尊破破烂烂的飞船方舟,本对于寒夜最后一丁点的疑惑顿时消失不见,不管别的,照速度下去遗忘之地定然会被方舟撑裂爆破,不需要在等方舟毁灭从而形成的空间风暴席卷。
“寒主,你终于回来了”望着匍匐巨兽鳄鱼与傀儡巨龟,布伶、麻伦恭恭敬敬的跪倒在血海之中,言语之中满是开心、如释重负的情操,显然望着这方舟一点点的挺近,面对死亡一步步逼近,对于他们的心承受异常艰难,怕等不到寒夜回来带他们离去。
“难为尔等了”点点头颅,对于麻伦、布伶的尽心尽力守护非常满意,意识他们起身,却不想二人犹犹豫豫,尽是吞吞吐吐之色,对于寒夜的嘉奖更是不敢接受,几经思索还是布伶将实情道出,“本来这方舟不至于挺近如此,皆因有一波强大的外敌,与我二人打得难解难分,几次还将我们逼入绝境,这才不惜一切代价动用血河对抗,再无心力镇压着方舟,才会如此的,请寒主责怪”
“哦”闻言,寒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怒,不急不躁平静如水般的面孔当真难易揣度他心理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也正是这样子,才更加加**伦、布伶二人对于寒夜的畏惧,半响后,才听到那叫他们如释负重的声音“既然有外敌入侵,这当然就不是你们的责任了,寒某倒是好奇了,是什么人能够不畏惧血河、魔河的威能,将你二人闭上绝境?”
“是一波人类,他们为首的是一女子,空间神通极为了得,且傀儡之术运用的淋漓尽致,那傀儡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进入血河魔河一点事情都没有,若非我们耗不少精力对付她们,也不至于守不住这方舟”这段日子他们是憋屈够了,不能抽身离开,还要被人家追的,满血河的跑,奈何血河一族的他们对于皮糙肉厚的傀儡当真是吃了不少亏,此刻寒夜这个柱形回来了,布伶小女儿家家的委屈统统倾述出来,就差没有哭出来了。
人类?还会运用傀儡?与庞然巨龟对视一眼,虚祖珩一样不明所以,人类这遗忘之地有多少谁都不清楚,可要说傀儡技术哪家强,唯有这风博城当数第一,居然有人能炼制出不怕血河的傀儡,当真是直接与风博城挑衅。
“既然如此,师兄,我们已经到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的,何不先去会会这波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如何”这也是虚祖珩的心意,当下就赞同寒夜的说法,跟着他沿着麻伦所指的方向奔腾而去。
魔河洞的旧址,这里不少荒废的山洞里都亮起的乳白色的光芒,显然是有通晓阵法之人用阵法将这些地方禁锢起来,不管其他,就是能从这遗忘之地摄取天地灵气为真眼,这施法之人的神通就不可小视。
大地用地,庞大鳄鱼骨骸与巨龟拔地而起,将整个身子匍匐在整个聚集地的上方,让本亮蹭蹭的天顿时黑暗下来,吓得不少人急忙奔跑而出,带看到两庞然大物,惊得双腿都软了,却一点都不回避,大手一晃,一堆金光闪闪的傀儡顿时出现在前,那严阵以待的气势,大有殊死一搏的意识。
“是哪路大神到来,辟紫萱这厢有理了”最具闪亮的阵法营地之中,猛然飞出一句庞然大物傀儡,个头虽然没有鳄鱼骨骸那般大,却也彪悍异常,这傀儡居然是一朵参天巨花,那庞大的食人花朵不时吞吐着阵阵花香,叫人嗅了头晕眼胀。
神采奕奕,绫罗玉女亭亭玉立在庞大的叶子上,满是提防的望着面前来者不善的两尊巨兽,那嘤鸣细语动听悦耳,伴随阵阵花香让人不由联想非非,“小女子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两尊大神,还请宽恕在下的罪过,一切事情小女子一力承当,还请大神放过这些人类”
辟紫萱一出口就是大慈大悲舍己救人,惹得不少人争相起哄,纷纷言语誓死捍卫仙子的口号,为数不多的几十人不退反进,一众傀儡更是像铁板一样挡在辟紫萱面前,用实际行动表明他们的诚意忠心,要死一起死的决心。
此女子如此产长蛊惑之术,当真叫寒夜刮目相看,相比她那大义凌然的话语,为的不过就是这般场面吧,“哼,乌合之众也敢与日月争辉,师兄,寒某倒是好奇对方这傀儡之术比之你风博城的如何?”完全不把对方放在心上,既然对方使用心机,寒夜倒也有意识陪她玩玩,看看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想他纵横遗忘之地也有大半,却一点都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名头,断然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傀儡,望着那庞然巨龟,一身金属零件外壳,每每动作之间都带着齿轮发出的咔咔声响,这比之鳄鱼骨骸还要庞大数倍的巨龟,居然是傀儡,在看看自己面前的豆丁,顿时有种沧海一栗被茫茫大海俯视的感觉,好不容易积攒而来的士气顿时荡然无存,双脚颤抖这才勉强站得住,至于战斗,根本兴不起那种念头,更不要说什么保护仙子,一起陪葬的愚蠢想法。
“垃圾”怎么不明白寒夜的意思,虚祖珩也跟着玩味起来,细细望着那些金光闪闪卖相极好的傀儡,却不想口中藐视的吐出垃圾二字,“不过是偏门取巧,运用阵法硬生生诸如死物之中,以阵心加以施控,炼制过程粗糙不堪,哪比得上我风博城千锤百炼而成的傀儡,至于不畏惧血河魔河侵蚀,不过是表面阵法将它们隔绝开来而已”对于虚祖珩的评价,唯有‘不过如此而已’,让那些人恨得牙齿痒痒,却又无法反驳。
“可恶”恶狠狠的盯着寒夜,辟仙子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将寒夜生吞活剐,但是城府极深的她知道不能表露出来,依旧那般端庄严肃不把生死当一回事的样子,“二位若要杀戮,就杀我好了,何必迁怒与这些人”却不想眸子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出卖了她的心。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接下来就是腥风血雨的屠戮,不少人都已经畏惧这两尊杀神的威严,脚步不由自主的悄然后退,他们可还没有到明知道死还要送死的地步,人都是自私的,更有不少人冠以,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我活下去兴许还能为劈仙子保持的美名。
“师傅”战火一触即发,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却不想一道身影飞身空中,芊芊素衣清丽脱俗却又不失她的美貌,这不正是寒夜在魔河洞遇到的那个女孩池风铃吗?短短三五载,对方依然出落大方,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大美人了,稳珠细语天生带着一股亲切感,“可是寒夜师傅吗?我是池风铃啊,师傅,你可还记得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记得住我吗?”
战火再起,没想到有如此变故,让那些随时要浑水逃跑的人不由停下脚步观望,叫那些本以为沦为炮灰的人再度燃起希望,忐忑不安等待寒夜的回复,听闻池风铃口中的语气,仿佛不太确定对方是她的师傅,要是对方不认,那该死的还得死,该浑水逃跑的还得跑路。
“是风铃啊,没想到几年不见,骨瘦如柴犹如乞丐的你居然有如此变化,难怪为师没有认出你,来,到为师这里来,都跟为师说说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事情”大手一招,不等池风铃做什么举动,整个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寒夜靠近,如此强势,让池风铃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疑惑生气,却是一点都不敢反抗,任由那股巨力轻柔的推脱自己前行。
“师傅,当真是师傅”寒夜身前,清清楚楚的望着那张久违的面孔,小小的疑惑不甘顿时烟消云散,猛然扑到寒夜的怀中,泪水就哗啦啦的流淌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泣不成声,遥想当年要是没有寒夜的搭救,哪有此刻的她,寒夜与她就如同再生父母,也不怪的她如此放纵开怀大哭。
池风铃的经历可谓惨不忍睹,幼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是寒夜给予她新生,没有太多的语言,没有过多的花销,不孝徒就这般理所当然的扑到了师傅的怀中,没有芥蒂,没有隔阂,有的只是放声痛哭,以这种方式宣泄心中的苦、闷,一切的不甘心、不公平,她只想找到一个可以放声倾述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却是万中无一,直到此刻寒夜的出现。
一面之缘对于寒夜来说不过是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衔接,可当看到对方如此的真情流露,免触动心中那根冰冷的弦,感受那娇小可人的身体,极度需要父亲保护的小孩一般,让寒夜情不自禁的将她搂在怀中,用大男子的温暖安抚这颗柔弱的心灵,给予她坚强的后盾,家的温暖,让她那颗保守风浪摧残的心,终于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