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假的,血河族是假的,麻伦是假的,那布俪算什么?寒夜与她的情义又算什么?破界珠算什么?波导虫又算什么?寒夜的脑子完全不够用。
看母妖与麻伦等血河子妖那戏笑玩味的表情,想必是不会大发慈悲告知自己,让那困惑折磨自己倒死,寒夜岂能让它们如意,心思急忙转动,自己跟定疏忽了什么东西。
剑光一晃,魔怨剑在手对着麻伦的手臂狠狠斩下,那深入他身体的手顿时被切割开来,涌进全身力量发出一声人的咆哮之声,惹得整个血海翻腾转动。
精神攻击之法,正如当日风陌关攻击寒夜一般,没想到寒夜既然有这一手,所有的生物脑袋立马嗡嗡作响待母妖回过神来时,寒夜已经将它的触须牢笼斩断,肉翅恒生转眼远方已是一个黑点。
“可恶,倒追的鸭子飞了,给我追杀他”身为这里名副其实的统治者,母妖可谓气愤不已,什么时候有被人耍过一道,不但是麻伦等人,那灵活的触须如同丝线般光束略去,速度之快让人张目咂舌。
血河涌动不断,惹得寒夜的身形都无法控制,速度被扼制根本就快不起来,麻伦等人一晃就已经出现在不远处,他们的身体慢慢的长出一丝丝细牙嫩叶,体表浮现出母妖一般的触须想寒夜缠绕而来。
辛亏寒夜早有算计,急忙刹车转弯,那激烈的摩擦轨迹,擦出一阵阵花火,他却焦急苦闷不已,在血河与血族人斗法完全没有优势,可血河之上已经被母妖爬满,无路可跑。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一波未下去,一波又起,体内那破界珠深入肺腑之中,生出盘根错落与寒夜身体链接在一起,居然嵌入经脉之中,贪婪的吸食精血为养分,一股强有力的生命力慢慢在**里滋生出来,寒夜顿时明悟过来,这厮那是什么血河至宝,其实是母妖的卵子想将自己变成麻伦那样的子妖。
若是其余时间,寒夜还可以用灵力镇压,此刻前有追兵后有堵截,他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逃,没命的逃,他并非慌不择路,他真的血河之下越来越硬,液态也会成为固体,有嗜血的魔怨剑在手,哪里是他唯一的活路。
仿佛早就料到寒夜的计划,清澈的血河之中居然多出了许许多多的海藻生物,它们密密麻麻的将整个个河床布满,如同一颗颗地雷一般,叫寒夜头皮发麻不已,母妖当真是下了死手,与它的战斗中寒夜可谓输的一塌糊涂,完全没有翻身的机会。
“该死的”跑来很久很久,不知道是一日,还是十日,这样高强度的消耗之下,体内的灵气已经干枯见底,眼皮越来越重如同万千斤巨石般压着寒夜,身体上已经长出了嫩芽枝叶,稍稍一拉扯就会牵动心脏肺腑疼痛,它们已经和身体化为一体,若不是小鼎支撑寒夜,此刻他已然是子妖一只,寒夜已经筋疲力尽了。
简单的停顿,麻伦等人一晃又再次出现在不远处,母妖也随之而来,他们比跟屁虫还要难缠,比波导虫更为可怖,然这次却没有立刻展开攻势,而是望着筋疲力尽的寒夜冷笑不止,戏谑的样子,仿佛在说‘你在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绝望、不甘心,可寒夜又能如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公平可言,弱者注定是要被淘汰扼杀的群体,“我不甘心啊”带着无尽的怒吼、疑惑,寒夜倒死都不能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可看母妖、麻伦等人那戏虐神情,显然是不会告诉自己其中因果。
“对不起了若芊,来生再见吧”听到寒夜如此悲愤的一吼,麻伦、母妖顿时坐不住了,它们使劲浑身招数围追堵截寒夜,证明寒夜身上有着非常重要的东西,如可寒夜二话不说,带着它们的希望,纵身一跃进入身后的空间缝隙之中,还来不及阻拦就失去了身影。
“该死的”歇斯里地的咆哮,寒夜却放荡不羁的大笑,就是死也让你们一无所得,也为它们算计自己找回一丝丝利息,心爽不已,眼睁睁的望着那空间缝隙闭合,将他关入黑暗之中。
这里没有重心力,没有光芒,有得只是一道道无色无相的罡风,如同杀猪刀般刮痛寒夜的身子,分离出一块块血肉,疼痛之下,寒夜本能的转化为虫身,兴许这样肉多一点,死的慢一点。
打从融合波导虫后,寒夜身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孔洞全部变成螺旋刀口,那是波导虫蚂蝗一样的嘴巴,到处都是,在寒夜身体上却向一个个小巧的排气扇,不断的吞噬四周的罡风撕咬空间缝隙。
就这般不知道过了许久,五年?十年,又或者只是一瞬间,本以为就这样结束生命的寒夜,却惊喜的发现在自己那一个个小嘴巴的撕咬下,豁然打通了另一处空间,一点点光亮灌溉他的身体,给予无边温暖,犹如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寒夜也不顾及那边有没有危险,使劲的蠕动身躯晃荡过去,拼命的摆脱这空间枷锁。
感受那许久的不见的空气,贪婪的吸食着这里的味道,寒夜只想说‘好爽啊’大难不死的心情愉快不已,久久无法释怀,直到体内那蔓藤有开始滋生,这才将他拉回现实,急忙变为人形运功疗伤。
噌的一声,寒芒如同闪电直指寒夜喉咙,剑光一闪,以为美妙的身影出现在寒夜面前,信捏宝剑杀气凌人,“子妖,没想到你居然能找到这里,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二话不说,剑芒深深的刺入寒夜的喉咙之中。
打坐不能分心,对方选的时机叫寒夜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就被宝剑穿透而过,疼痛使得寒夜灵气一叉,冲撞全身经脉脏腑,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射出来,怒气恒生的看着行凶之人,就要破口大骂,却换来一声惊呼“布俪,你怎么在这里?”
站在寒夜跟前的不正是离别多日的布俪吗?此刻他小脸苍白,身体若隐若现仿佛随时消散,捂着宝剑的手都颤抖不已,显然受了什么重伤一般苟延残喘。
听到寒夜的呼唤,‘布俪’娇躯一颤,但眼中的狠戾不但没有脱去,更是猛的拔出宝剑,对寒夜身体其他地方又狠狠的刺了几剑,让寒夜长目结舌,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气愤,她仿佛不认识寒夜一般,如此下很手,难不成还在生自己的气,这才有此一出。
任由利剑穿透身体,只要布俪解气,寒夜受这点小罪算的上什么,血粼粼的身体,大手死死的将那利剑攥住,顺势将佳人揽入怀抱之中,紧紧搂住仿佛要将她融入身子之中,“布俪,你打我骂我都是对的,是我对不起你”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此刻再次见到布俪,寒夜据对不会放任她在离去,承认下这段感情。
咳咳,佳人娇喘不已,粉捶飞舞,任由她如何挣扎,奈何寒夜就是不松手,眼看就要透不过气而亡,佳人才艰难吐露,“快放开我啊,我不是布俪,我是布伶,你认错人了”
‘恩’寒夜小心脏一突突,手臂不由一缓,对于布伶还是如同大赦,不等寒夜再次搂紧,快速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脚,将两人的距离拉扯开来,这才急忙喘粗气享受空气滋润。
没想到闹了个大花脸,想来喜怒不显于色的寒夜不由面红耳赤,不过想想有不对,含蓄询问道“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骗我的吧”那一模一样的脸蛋,除了苍白一点其他的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般,容不得寒夜不怀疑。
岂料布伶是个直性子暴脾气,寒夜得了便宜卖乖,想到刚才这男人居然轻薄自己,抬起小腿二话不说对着小脸就是一脚,算是彻底回答了寒夜的问题,布俪温柔大方,这粗鲁暴躁的绝对不是她,抚摸那疼痛的鼻子,还来自己还真是认错人了。
“姑奶奶叫布伶,可不是什么布俪,你这厮吃豆腐搭讪的水平也太弱智了吧,以为我血河族人好骗是不是”在布伶眼中,寒夜已经标上了花花公子的印记,再次捡起地上的利剑,就要往他身上在招呼。
吓得寒夜急忙叫停,“你就算不是布俪,但也不用对寒某下如此毒手吧,你我无冤无仇的”刚才的灵力反噬已经让寒夜几经残废,此刻全身上下一点气力都用不出,偏偏那利剑完全无视身体强度,那颗是一剑一个透心凉,再这样子下去,寒夜不疼死才怪。
“哼”嘴巴撅的老高,布俪寒眼望着求饶的寒夜,杀意更浓,“你已经被母妖寄居身体,不一会儿就会变成它的分身附属子妖,我不杀你等下就是你杀我,你死好过我死吧,你就乖乖的不要动啊,我保证你不会疼的”
开玩笑,且不说寒夜昆虫生命力强悍,刚才刺下怎么多剑不过血流不止,坐着让布伶杀要等到猴年马月,还说不疼,可布伶不管那么许多,挥舞着利剑再次袭来,一副至他与死地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