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俪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本不想惊醒寒夜的她,居然发现寒夜居然坐立起来,小心脏着急不已,将手中的瓶瓶罐罐急忙放到桌子上,扶着寒夜的手臂气愤责骂,“你怎么就这样子起来了,受了那么重的伤势,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那焦急的小模样,虽然是骂,但寒夜听到的全身浓浓的关切之情,看着那小心肝撕裂般的布俪,不由含笑的爱抚那可人的屁屁,满是享受的捏圆捏扁,生活总是千遍一律,就是这些情义让枯燥的日子变得不再单调。
“讨厌”娇嗔一声,不由直翻白眼,“你都这样子了,怎么还不老实,满老子只想着色人家”话是这么说,可那羞人的小脸,欲拒还迎的肢体,显然也是非常享受这美好时光,享受寒夜对自己使坏。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次受伤寒夜一前一后用了不少时间,想想若芊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心脏不由感觉到急促,大手不由一松,“布俪,这次我受伤的非常严重,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叫我快速回复的,我要早点解决母妖,好从这个地方挣脱出去”
欢喜顿时当然全无,寒夜要走她的心如同丢失了一般,满脸尽是苦笑之色,可是她也知道寒夜不属于这里,却放不下手让他离去“这才没有成功,寒郎何必如此焦急,何不多多休息几日”看似关怀,实则请求寒夜让他多陪陪自己一些时光。
寒夜那会不知道布俪的小女儿情怀,不免有些不舍,虽然自己为了练功触碰了她们的身子,不断告诫的说都是为了出去,都是为了见到若芊,那又何尝不是欺骗,自己真的对她们就没有情义吗?
“布俪莫要难过,寒某又没有说要离开你,你看”说着手掌中出现一物,那是一颗小巧的虫卵,晶莹剔透如同大米一般,却让布俪欣喜若狂,不敢相信的望着寒夜,却见他肯定的点点头“这正是波导虫卵,有了它你就可以离开血河了,我们那还需要分开”
紧紧的和寒夜搂在一起,有寒夜这句话,比那什么虫卵可要珍贵,甚至她就算立即死去也毫无怨言,寒夜言下之意不等同是答应她,带她一起离开,承认她与他之间的爱,这比什么都要可贵。
佳人在怀,寒夜心中却道不明说不清,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若芊,可不说布俪,淘米陶粒的情义寒夜哪能无情割舍,清官难断家务事古人不欺我也,天下唯有情之一字叫人捉摸不透,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先出去在说。
嗅着那清香的小脑袋,寒夜满是柔情惬意,“好了,你去将所有人都召集过来,我这就将虫卵发放下去,另外即可帮我查找治伤之法,好早点对战母妖,离开这个鬼地方”听闻寒夜的话语,布俪更是惊讶到没边,波导虫卵能偷出一个就很了不起了,寒夜言下之意他还有很多很多。
血河再次热闹起来,众人望着手中捧都捧不过来的虫卵,五味杂陈难以言喻,悠久岁月的梦想没想到居然会在他们生命中绽放,多少血河一族祈求出去而不得,他们却捧着那即将打开大门的钥匙,再次跪倒在地,对寒夜发下恶毒誓言以表诚意忠心。
若是他们知道这不是寒夜偷来的,而是将虫后虏获不知道会有何感想,他们手中的宝贝虫卵,有了虫后的寒夜不过当是垃圾,以后要多少还不有多少,当下也不在意,又询问其治伤之法。
得了好处,众人当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可说来说去,无不是天才地宝就是悠久岁月,都不是寒夜当下所求,让他苦恼不已,似乎望到寒夜神情,明白他心中所想,麻伦叹了一口粗气,异常凝重的走到前方说道,“寒主可是想不日就痊愈,茫茫血河唯有一法,却是凶险无比,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还用问吗,“快说”寒夜急忙就要脱口而出,却又被一旁的布俪喝止,“不可,那方法过于凶险难测,你这不是还寒郎吗?亏他还大公无私的将波导虫卵给与你们”祈求的望着寒夜,让他不要在问下去,同时恶狠狠的望着众人,一副谁要是在多说一句就跟他翻脸的神情。
寒夜不能等了,唯有辜负布俪的关切之情,冷声冷语的对着麻伦说道,“说”阵阵杀气已经横溢而出,那金光闪烁的眸子,无非在透露‘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的信息,叫麻伦委屈不已,这倒霉催的,他没事做什么出头鸟,这下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小心翼翼望着布俪那张气鼓鼓的脸,用眼神告诉她‘我也是被逼的、我是无辜的’,这才唯唯诺诺道来,“血河一族有一种秘术,是以灵虫融合身体从而得到新生的淬炼体质之法,可以说我们融合波导虫的方法就是借鉴与它”
这法诀切不说成功后身体强度如何恐怖,单单是那风险就叫人不敢恭维,以万虫放逐身上,任由它们啃食身体纤维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了的,不能反抗抵挡的同时更要摄取控制虫子的身子,扼杀它们的灵魂,在融入血肉之中。
血河族历代尝试皆是失败而告终,其原有是那万虫撕咬之苦,比之地狱恶刑有过之而无不及,根本无人能抵挡下来,更不要说保持灵智完成接下来的事情,所以这段秘法已经成为过去,若不是寒夜赠虫卵,麻伦还想不起来。
灵虫,这里唯一有的唯有波导虫,那厮的痛苦寒夜想象就全身颤抖,打死他也不敢再体验第二次,世事无常没想到被波导虫而伤,还要考它医治,小脸顿时如同霜冻的苦瓜“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自己的身子寒夜非常清楚,血肉尽数被掏空,别说一年半载,怕是十年八年都恢复不过来,他可以慢慢修复,可若芊不能等,以这样的身体,动一动指头都伴随巨大疼痛,如何去战母妖?说不定还未伤敌自己就疼死了。
见寒夜为难,麻伦、布俪不由舒坦一口气,想来寒夜亲身领悟那痛苦,应该会知难而退吧,当下丧气的摇摇头,“血河之中并无甚宝物能治疗伤势,让寒主您愈合身体,我看您不如精心修炼他个十年八载,也好陪陪圣女多谢时日岂不快哉”那话语显然是讨好布俪,做个顺水人情,没看到布俪那欢喜的脸色吗!
刚要附和麻伦让寒夜留下安心修炼,却不想寒夜听到十年八载,脸色顿时阴冷狠戾下来,让她到嘴边的话语说不出口,未等她询问为什么,寒夜道,“你将那淬体之法道来,怎么做寒某自有定夺”
待众人退去,布俪这才忍不住滚滚泪花,万分不解的询问寒夜“为什么,是什么人值得你连命都不要,让你将我的关心视如无睹,我真心真意的唤你寒郎,可你一口一个寒某,我在你心中到底有没有一席之地”压抑许久的感情沉淀,如同洪水决堤般爆发出来,让布俪不知道以后如何去面对寒夜。
看到女人哭泣,寒夜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难过,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使劲的搅动,可他情商不高,也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心里的矛盾,唯有深深的一句‘对不起’,可这样子如何能弥补布俪受伤的心扉。
问题不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越演越烈,跟寒夜相处虽然不是很久,可她那会不知道寒夜心底深深的装着一个人,她不过是他人生里面的过客,甚至说是解决寂寞的工具,是那人的影子。
思绪千变万化,爱之深情之浓也越是着她内心的折磨多痛苦,她不甘心,她不愿意仅此而已,不知不觉间,满心的爱意统统变质,一只恶毒的魔鬼已经住进她心中,慢慢操纵她的心灵。
见寒夜也说不出一个道道,布俪更是痛心疾首,难道虚情假意的安抚他都不舍得吗?唯有‘对不起’就否定了一切,否定了她的付出,小手一个劲的擦拭泪水,却发现这么弄也弄不掉这该死的东西,再也顾不得其他夺路而走消失在寒夜面前。
寒夜试图挽留,那伸出去的手却犹豫不前,苦笑不已,他不知道以什么挽留布俪,不知道布俪已经在她心中有着一个很深的地位,更不知道这是布俪再也回不来了,这一次居然成了离别。
夺路而逃,布俪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一味的逃跑逃避,直到全身气力用尽直喘粗气,望着身后那空荡荡的血河,心都碎了,他居然没有追来,居然一点都不顾及自己会不会出事,耻笑几声,看着这个她成长的地方,越看越讨厌,那流淌的血水仿佛无数张大嘴吧,一个劲的嘲笑不止。
“我讨厌你,讨厌这里,我不服,我不认命,凭什么受伤的是我,你们会后悔的”恶毒誓言回荡虚空,一切都默然不止,寒夜并不知道布俪已经入魔了,不是他不想追布俪,此刻他重伤的身子动弹不得,起身都是问题,更不要说追健步如飞的佳人,为此种下恶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