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在乔羽面前坐下道:“改装人也不全是坏人,我认识一个改装人就是好人,所以我才救你。那个人对我们牧民可是很不错的。至于变异人嘛。”阿木尔顿了顿,继续道:“变异人很少到草原来,即使来,外表看上去也像普通人一样,更不会为难我们牧民的,相比起来,我还更喜欢变异人一些。”
乔羽惊讶地说:“我从小就听说变异人都是坏人,为什么你们却反而喜欢他们呢?”
阿木尔笑道:“小羽兄弟是从拉伯特瑞来的吧?在神赐星上,只有拉伯特瑞的人,会说变异人是坏人。好了不说这些了,小羽兄弟你刚刚醒,需要好好休养身子。妈妈,刚才那两块狼皮,就给小羽兄弟做件袄子吧!”
乌力吉大妈笑吟吟地说:“又去打狼了?有没有抓到小狼崽?额乐那小子不是一直缠着你要养一只的吗?”
阿木尔点点头道:“妈妈,这事我可一直记着呢,刚才已经送过去了,是一只金黄色的暗怖狼,额乐高兴得要命,已经取名叫‘阿迪亚’了。”
“‘阿迪亚’?我去瞧瞧,是不是真的像太阳一样。”乌力吉大妈边说着边拿着狼皮向外走:“顺便去把这两块皮硝好,晚饭一会再做,你饿的话先喝碗奶茶吧。”
乔羽体质很好,第二天便可起身走动了。拿着背包走出毡包,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舒服极了。眯着双眼向四周望去,绿油油的草长得格外茂盛,一眼望不到边。四周零零星星分布着十来个毡包,毡包外围用空牛车和毛毡构成一段简易的墙,墙围着的空地上铺满黑乎乎的羊粪球,看样子是用来为羊群抵御风雪的。
每个毡包前都有一堆不小的干牛粪,乌力吉大妈的包前同样也有一堆牛粪,而且堆得很整齐。昨天晚上乔羽便已知道,这是用来做燃料用的。
远处,有不少小丘,小丘也是绿色的。一群群白色的绒羊一会儿上了小丘,一会儿又下来。仿佛给无边的绿毯绣上了活动着的白色大花。
身后一个豪爽的声音道:“小羽兄弟,你怎么出来了?恢复的真快,一会儿我杀只羊给你补一补!”
乔羽回过头,见阿木尔牵着一只青色大狼,正笑吟吟地站在他身后。
乔羽一见大狼,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那只大狼更是做出一副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架式,惊得乔羽额头上冷汗直冒。
“别怕,它叫蒙克,在我们古语里是永生的意思。是我从小养大的,不会胡乱伤人。”见乔羽的表情,阿木尔急忙拉紧手中的绳索,对蒙克叫道:“蒙克!坐下!小羽是客人,不准无礼!”
青色大狼蒙克听话的坐在地上,伸出舌头哈哈的对着乔羽喷着热气。
乔羽心中稍安,但还是不敢靠近,心有余悸地说:“阿木尔大哥,你们不是和暗怖狼是敌人嘛,为什么还会养它?”
阿木尔伸手抓了抓蒙克的脖颈,蒙克舒服地扬起头颅不住晃动,亲昵的在阿木尔身上蹭来蹭去。
阿木尔一边逗着蒙克一边道:“野生的暗怖狼很凶残,不仅伤人,还经常咬死我们养的牛和羊。但我们抓到的幼崽从小养大,对主人却很忠诚,甚至会帮我们对抗它们的同类,却是我们人类的朋友。它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它发现你并帮着赶走在你身边的暗怖狼,我可救不下你来。”
乔羽听得一怔,原来是这样,对蒙克的畏惧之心大减,想要试着伸手抚摸它光滑的毛皮。蒙克发现了乔羽的意图,呲起牙对着乔羽发出呼噜呼噜的低吼。阿木尔急忙在蒙克头上一拍道:“别碰它,等和它熟悉了它才会让你碰的。”
乔羽急忙一缩手,蒙克这才恢复了温驯的模样,不过还是睁着铜铃般的眼睛瞪着乔羽。
乌力吉大妈端着晒着狼皮的木架走来,对乔羽说:“你刚恢复,外面风大,还是到毡包里吧。”
乔羽从乌力吉大妈的话中感受到浓浓的关怀之情,心中一暖道:“谢谢大妈,我觉得好多了。我背包里的东西那天下雨都湿了,我拿出来整理一下。”
乌力吉大妈把狼皮对着太阳放好道:“那好吧,弄好了就进去,我给你煮点奶茶暖暖身子。”说着打开木门进了毡包。
阿木尔拉起蒙克对乔羽道:“你先弄,我去抓只羊杀了,给你补补。”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乔羽在太阳下打开背包,里面的东西都没人动过。昏迷了几天,受潮的衣物、绳索有些发霉的味道。
他急忙把东西拿出来,衣服肯定是要重新洗过的,药品、打火机、电筒等物是用袋子包好的,倒也没受潮。
食物却有点问题了,几块肉干晒晒也还能吃,调料却成了稀糊,只有盐是装在一个瓶子里没事,炒米也全都长出了绿色的霉点。
另外还有几管小时候一直在吃的牙膏状粘稠食品。至于那口锅,早不知被扔到哪去了。
把能用的东西收拾好,正准备进毡包,就见阿木尔远远地扛着一头绒羊走了过来。
乔羽放下东西迎上去道:“阿木尔大哥,我来帮忙。”
阿木尔狡黠地笑了笑,把羊递了过来,乔羽伸手一接,羊在他手上一坠,差点没被带得摔跤。急忙用劲,却只抓住了羊的两条后腿。乔羽暗暗吃惊,这羊好重,少说也有六、七十斤。
那头羊前腿一落地,立即挣扎着想要逃跑,乔羽学着阿木尔刚才的手法,用左手抓住羊的一条前腿,再用右手抓住同一侧的后腿,两手发力把羊倒提起来,随后就把它仰面朝天地放倒在地。
阿木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笑意,抓住羊的另外两条腿提起来道:“还是我来吧,你没弄过不知道怎么弄。”说着大踏步向毡毯走去。
在毡毯门口,阿木尔唤了两声,乌力吉大妈拿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
阿木尔用左手攥住羊的两条前腿,随后就贴在羊的身边席地而坐,伸出右腿压在羊的两条后腿上。大羊便肚皮朝上,四肢已被牢牢的控制住,一点也不能动弹。
乔羽见大羊毫无反抗的能力,服服帖帖地仰卧在地上,心想这真是绝好的做法,只用一支左手就解决了全部的问题,剩下的事用右手就能办到了。
果然见阿木尔用右手拨开大羊胸前的皮毛,抽出刀子在羊的胸口上划开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这里的皮和肉都很薄,伤口上只渗出细微的血丝。
阿木尔扔下刀,右手伸进刀口,半个手臂随之插入羊的腹腔,在里面不知怎么一弄,大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乔羽以前也见过杀羊,在羊脖子上一抹,羊还不住的垂死挣扎,颈上喷出的血流得到处都是。第一次见这样干净利落杀羊的,不由看得呆了。
阿木尔拿起刀,把羊的腹腔切开,把内脏和下水取出,用勺子把沉积在里面的血舀进木盆,交给乌力吉大妈,这才利落地剔皮去骨。
不一会儿,一只羊就杀好了,把肉和骨头拿走以后,地面上只剩下一张干干净净的羊皮,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蒙克在一旁转来转去,享受着阿木尔随手扔给它的美食。
早餐和中餐都是喝奶茶,因为乔羽大病初愈,乌力吉大妈特意给他加了些奶豆腐和几块羊血灌的血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