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远川距离入海口近在咫尺,而横跨其两岸的冬木大桥,则是一座全长六百六十五米的,气势雄伟的拱形大桥。
拱高至少有五十米,如果人站在上面肯定会被强劲的海风吹落河中。就连熟练的工人,也断然不敢不带保险绳空手上去。普通人的话,摔下去立时毙命。
但韦伯.维尔维特此刻却战战兢兢地呆在那上面,自然是连保险带也没带。所以现在他也顾不上装出一贯的庄重威严的表情了。
就在他身边,他的servant.rider倒是表情威严地坐在那儿。
“rider!快下去!快点!”
因为寒冷和恐惧,韦伯边打着冷颤边说道,而身材高大的servant却一点都不在意。
“不要着急啊,在这里放哨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现在还是让我看看这里的风景换换心情吧。”
那个servant,有着一头赤红色的精干短发,炯炯有神的血色瞳孔,披着红色的巨大风衣。身高高达2米多,浑身肌肉扎结,雄伟高大,极为强壮。他一边时不时地将手中的红酒瓶提起来喝上一口,一边漠然地注视着西侧的岸边。就在刚才,一股难以想象的威压席卷了他的感知,此刻,在那处视线不可及的地方,敌人就像一颗太阳那样明显的展露着自己的力量与战意。
身为master的韦伯,本想直接杀上前去的,可rider却只是远远地监视着对手。面对韦伯的质问,rider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明显就是在引诱我们出去。对方气息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没人发现。不只是我.恐怕其他的servant也正在观察他们。如果我们静观其变,说不定有哪个心急的master就会有所行动了。我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对于rider的策略,韦伯觉得相当有道理,甚至是感到意外。这个外表看来豪放磊落的高大男人,居然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随即,身材娇小的韦伯顿时感到一阵丧气,眼前这位以rider为职业召唤而来的,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本来想借由本次圣杯战争扬名立万,让更多的人认同自己的韦伯同学,首先就从自己的合作伙伴这里吃了很大的亏。
召唤而来不到数小时,在确认好地理情况之后,这位征服王立刻理直气壮的征服了图书馆……还有,这家伙对master那副轻视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说好的主从契约呢?
本来还以为这为久负盛名的大帝只是个肌肉发达的笨蛋,自己虽然无法与这种野蛮人讲道理,那么谋略上自己理应占据优势的。
可是,正如rider所说先静观其变,等待贸然行动的人和对方的鹬蚌之争。虽然不知道这个正在挑衅的servant究竟有怎样的实力,但既然有胆量挑战,自己当然愿意接受。然后只要等两方中二方败退,rider就可以出击将胜利的一方击败,自己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面对大帝缜密的计策,令急于争功的韦伯又是一阵羞愧。
文不成,武不就。韦伯对自己这次参战的目的和未来感到深深的不安。
rider仿佛察觉不到自己master的失落那样,依旧带着粗旷的笑容看着那处散发出强大气息的仓库街,只是眼中不知什么时候透出一种野兽般锐利而狂野的光。
“呒哈哈哈哈,来了来了,战况终于起了变化了,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啊!”
而我们的韦伯同学,在暂时不考虑将来,只看现在的话,仍是被身处高处的恐惧控制着。说心里话,他现在只想能回到地面,只要能回到地上,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与这对主从关系完全倒立过来的组合相反,作为本次圣杯战争中,比较特别的一组,情况却是极为不同。
servant·saber,以及她的master,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于今晨九时,坐专机来到日本冬木。和许多人想象的那样不同,这一对组合也不是理论上合格的参战者。
至少,来到陌生的领域,不先去勘探战场,熟悉地形,了解天气状况等一切影响战局的因素。而是为了照顾自己master那股少女情怀一样的莫名东西,愿意为淑女做出护航的骑士,花费了一天的宝贵时间,去逛了一天的街……
这怎么看都是愚蠢至极又浪费时间的失策举动,这一对主从还乐在其中。或者说,作为saber这一职业来到这世上的那位servant,有着面对任何不可确定因素进行战斗的自信么。
随后现在,理所应当感受到那股挑衅的强大气息,saber和爱丽丝菲尔就像勇敢接受挑战的决斗者一样,堂堂正正地走在宽阔的四车道上。而敌人也大胆地站在了道路的正中间。
身穿华服气质高贵的银发少女,以及被少女勾住手臂的玲珑美少年。即使在某个电影明星云集的酒会派对上,也未必能目睹如此完美的组合。就这样,毫不犹豫的来到了战场。
巨大空旷的仓库街,相隔甚远的路灯将这一片街区照耀的昏暗低沉。方圆几公里之内没有任何生命波动存在,就连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与**的野炮小分队都不见踪影。想必是敌方的master展开了驱人的术式或者是怎样的结界。
乞丐与贵族。
现在场中所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场中三人,所给人的第一感觉,并非气魄,斗气等感觉,而是服饰上,肉眼视觉上的差距。
丝质的披肩和及膝的长靴,银狐毛皮制的外套,怎么看都是那种只有在高级商场橱窗中才能看到的服装,并且绝对价格不菲。而对于从小就被当作珍宝来呵护的爱丽丝菲尔来说,这身豪华昂贵的装束却显得那么相衬。甚至可以说只有这样的装束,才配得上她飘逸的银发和美丽的容貌。
藏青色的裙装衬衫和领带,再加上法式欧风黑色外套,搭配在一起却是一套完美的男装。如果一个身高仅一米五左右的少女穿上这样一身衣服,或许谁都会觉得不搭。但到了saber身上,却只能用让人赞叹来形容了。
她的美并非那种性别倒错的美,但她凛然的气质又使她的美不同于普通女子的艳丽。或许,只能用气质脱俗的绝世美少年来形容她了。她那细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以及少年般的纯净气质,任谁见了都会由衷的赞叹她的美。
最后……
披着破烂的黑色长袍,穿着陈旧的漆黑铠甲,头戴着遮面的王冠,沉默的,他就像是一尊古老的雕像那样站在场中央,拄着一柄灰暗的长剑。
这副怎么看都应该进博物馆的古董装束,带着扑面而来的腐朽气息,还有那滔天的瘴气。
两个servant到彼此距离十米左右处停了下来,对峙着。
这是saber遇到的第一个servant,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她仔细地观察着对方。
自己是以saber,也就是剑士的身份召唤而来,而眼前这位散发出强大魔力波动的servant,却拄着剑?
爱丽丝菲尔睁着明亮纯洁的大眼睛,躲在saber的背后打探着这位servant。这是她见到的除saber以外的英灵,按理说,这位servant也是传说中声名赫赫的大英雄才对。可是与saber那澄澈的斗气和无畏的光明形象不同,眼前的servant却是那样的黑暗,只是放眼望去,就会不自然的使观者为之心情低落,渲染上灰暗的色彩。
双方对持了良久,然而眼前这位发出决斗邀请的servant却始终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即使是有着良好涵养的saber,也被一种沉重莫名的气氛感染至一丝不悦。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份猜测,与她这样借由荣光和赞誉召唤而来的英雄不同,眼前这位散发着邪恶气息与瘴气的servant,恐怕是借由某些恐怖传说和事迹成名的反英雄。
无法忍受这样浪费时间的对持,saber一步上前,冰冷的表情上满是肃杀的意味。
如果对方是满载荣耀的勇士的话,与之一谈也不是不可。然而对方绝非善类,既然圣杯战争是互相厮杀的战争,那么,与这种对手没有交谈的必要。
就这样想着,西装革履的美少年聚现出魔力组成的铠甲与剑,化身为白银的骑士。而与她对持的servant,也终于有了动作。
他那看似并不锋利的长剑插在地上,依附着铠甲的双手缓缓的抬起,将那王者之盔取下,露出真容。
漆黑如夜的黑发随着头盔的取下散落着,那漆黑的色泽仿佛到达了尽头,有着光明的怪异感觉。
那是一张中年人成熟消瘦的面庞,留着精致的胡须,然而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宛若红宝石一般赤红的眸子,带给人一种极度妖娆的诡异魅惑。
自这个男人摘下头盔之后,一切都变了。破旧的披风仿佛成为了黑色的火焰,随着北风的吹息猎猎作响。那身陈旧的漆黑铠甲,仿佛更加深沉了,变得更加漆黑,并且明亮。
[[[cp|w:479|h:382|a:l|u:file1/chapters/20155/3/3384336635662928968661250325051jpg]]]这个男人的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微笑,像极了做派优雅的绅士,赤色的眸子之中有着如同融化冰雪般的温柔。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带着温柔且痴迷的目光注视着saber。
“宛若那个女人重生了一般……”
沉稳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场间响起,明明是稳重的音色,却仿佛a级别的魅惑魔术那般,引人心动。
saber皱起了眉头,自成人以后就一直随军出征,不断在战斗与杀戮之中成长,虽然有着女性的身体,却完全没有女性的情怀。这样的她对着眼前这个男人,那仿佛魔性一般的面容与声音,丝毫不为所动。
只是,只是被那话语勾起了好奇,静候下文。
“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