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一定要和沈海住在一起,宁可把你亲生女儿都舍弃也要和他在一起。”顾温然倔强的和她母亲对峙着。
“你怎么不能体谅一下母亲,我也想老来有个伴能知冷暖一下,顾温然你怎么这么自私?跟你那爸一个样!”
顾温然失望的看着这个生她养她的母亲,“希望你不要后悔,如果换个对你好一点的男人,我也愿意接受。可是他贪图的是你的钱,随你吧,有他没我,我今天就搬出去。”
沈海背过王母对着顾温然冷笑,之前那表面温和的态度全都消失,顾温然知道他得逞了,但是她已经没办法跟她这个陷入爱河的母亲说明白。”
顾温然收拾着衣服用一黑色的大塑料袋装起来,这两年她并没有多少衣服,王母没有开口说要给顾温然买衣服,她也就没有开口,可是她忽然明白这两年的委屈求全最后还是落了这个下场,顾温然感到眼眶温热,有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顾温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生声音,止不住的液体都掉下来好像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全都流完。她看到房间里那唯一的座机,好几次伸手想要拨打宁易辰的号码,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收拾好情绪,把行李整理好,顾温然下楼来的时候,王母正在收拾着沈海的衣装,看顾温然下楼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顾温然这一刻觉得有点悲哀。她对自己只能给一刻钟伤感,不然她好像没有勇气走下去。
庭院里,一片片向日葵都开出金黄色的花盘,顾温然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走出这个曾以为是归属的家。
顾温然发现这个小镇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她走的累了就坐在那长凳上轻靠着,她感到很累,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来去匆匆。夜色已经全都暗下来,看到那电话亭,她掏出几块硬币,按下几个数字。电话“嘟嘟”的想着,顾温然踌躇的要不要电话挂了,“喂,哪位?”低哑的声音传来,问了几遍,对方似乎显得有点不耐烦,顾温然不安的说道:“喂,你可不可以来接我下,我没地方去了。”
“是你吗?温然,你在哪,我马上来接你。”
“我在后街43号,咖啡厅对面的长凳上坐着。”
撂下电话,韩青城胡乱的套上衣服,拉起自行车就往她的方向驶去,韩青城当时的头脑都回想着顾温然那不安,怕拒绝的声音,他从来没有见到顾温然这个样子,他想马上到她的身边去。
没过多久,‘吱嘎’一声,韩青城把车扔到一边,浑身是汗的跑向坐在那边低着头的顾温然,顾温然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眼里一片雾气只能看到韩青城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
“顾温然,你怎么大晚上还在这,怎么不回家?”韩青城一脸焦急的问道。
“很不幸的,我被我妈赶出来了,无家可归了。”顾温然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韩青城注视着这个永远带着笑意的顾温然,可是他知道有时候她并不是真的很高兴,他把情绪藏的很好,她活得比谁都认真。但这次他看不到她的笑意,她的眼里漆黑一片再也没有闪亮点,与这夜色融为一体。韩青城抬起她的头,“别担心,我罩着你,我家里就我一人,房间多的是。韩青城说着就把那黑色袋子拿起来,挂上车头,“公主,请上车。”
顾温然被他那搞怪的样子逗笑了,她坐上后座,“亲爱的公主,坐好了。”车疾驰而去,顾温然一阵惊呼,韩青城把她的手放到他腰上,“抓紧,不然要掉下去。”
“顾温然,下次有事情都可以来找我,随叫随到,幸好我之前厚着脸皮塞给你号码,幸好幸好。”
顾温然看到韩青城的担心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被人担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路向北的方向,渐渐看到那些楼层,顾温然知道韩青城家里条件不错,但是不知道有这么富裕。城北这边,都是一幢幢小洋房,韩青城把车停在车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装修的很好,吊灯打开发出很耀眼的光圈,她在顾家也看到这种吊灯,她觉得特别漂亮,后来才发现这是她无法企及的。
韩青城进去浴室调好热水,顾温然吸蹉着温开水,“温然,热水放好了,进去先洗个澡。”顾温然拿起换洗衣服走了进去,轻声说了句:“谢谢。”
就这样,顾温然在韩青城家待了好几天。一个礼拜的结束,顾温然知道今天宁易辰要回来了,她星期五放学回家乘着公车到城北,她想见见宁易辰,但是她等了好久,宁家大门一直紧闭着。从下午等到晚上都不见宁易辰回来。
她焦虑的站在那边等,避开了自己的家。她就那么笔挺的等着,但是宁易辰一直没有回来。
她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她就失魂落魄乘上公车,回到韩青城的家里把自己缩在角落。
韩青城回来,看到顾温然把头靠在膝盖上,把她扶起来,“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顾温然摇摇头,她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糟透了,韩青城看到顾温然这幅颓败的样子,笑着说,“别心情不好,哥带你去唱歌,放松一下。
顾温然就这样被韩青城拖着去了ktv,一个大包厢里充斥着很多人,烟味缭绕,谁也看不清谁,韩青城拉着顾温然打开包厢门,马上有男的围上去,“城哥今天怎么带妞过来了,真稀奇,啧啧啧。”
韩青城笑着戏谑道,“快,叫声嫂子。”说着,一把拉过顾温然。顾温然听完这句马上掐了下他的胳膊,“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女朋友。
旁边的人马上起哄道:“哎呦喂,嫂子发怒了,城哥快哄哄。”
寒暄一阵,都各自放开了,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谁又切了谁的歌,嬉骂声,段子说了一遍又一遍,顾温然一瓶一瓶的喝了下去,她觉得很难喝,但是醉的感觉就不用想很多,她就这样不知疲倦的喝了下去, 韩青城在旁边说着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她喝着喝着突然掉下泪来。韩青城把她的酒瓶夺了下来,与包厢里的人打了招呼,背起她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韩青城背了她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在后来的日子里来他觉得这是和顾温然走的最长的一段路。
顾温然就这样觉得没有方向了,她开始逃课,抽烟,不知疼痛的开始在左右耳开始打无数个耳洞。
连韩青城也觉得她变了,变成另一个人,她脸上再也没有温暖的笑意,总是别人问她十句她回答一句也算客气,顾温然这个样子让韩青城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