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行天下》 第2章：流浪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

    嘎吱嘎吱～山岗上传来一阵重物压雪声，大树上的小野猴瞬间醒来，发现已经天亮，而树下多了许多奇怪的陌生动物。

    出于本能飞快躲好，灰色猴毛和树皮很好融合在一起，露出半张猴脸，好奇的盯着树下。

    那是一群奇怪的动物，浑身被什么包着，露出脑袋，和一些马走在一块，最前边还有个骑在马上，好多马拉着一些木头做成的东西，被什么东西盖着，就是它压在雪地上发出嘎吱嘎吱声，在雪地里留下一串长长的印记。

    “快点快点！这虎啸岗上有许多贼人，下了山岗就好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壮汉喊道。

    马车上插着旗帜，写有一个大大的“镖”字，原来是镖局押镖。

    “嗖！”

    话音刚落，即传来哨箭声，四周雪地里雪花翻起，窜出一群贼人，手持大刀，呜哇乱叫毫无纪律一窝蜂的冲向镖队。

    受到贼人围攻的镖队并未慌乱，显然训练有素，一个个飞快抽出武器摆好队形。

    “杀！！”

    两只队伍很快撞击在一起，武器撞击声还有惨叫声混杂着，四溅的鲜血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浓浓的血腥味四散开来，甚至躲在大树上的小野猴都能闻到。

    一动不动地看着地面厮杀，小野猴给这些动物贴上了嗜血好斗的标签。至于恐惧，小野猴还真就没有，山上食肉动物捕猎一样血腥，不同的就是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花样。

    很快，战斗已经结束，山贼在留下一堆尸体后四散逃跑，镖队并未追杀，收拾一番后赶着马车快速离去。

    望着满地尸体，挠挠猴头，小野猴感觉莫名其妙，费力杀死这么多猎物竟然不吃？太浪费了。摇摇头，转身离开，这里浓郁的血腥味很快就会引来食肉动物，趁早离开为妙。

    连绵不绝的山林里，一只小猴在树梢上灵动的跳跃，有时停下来嗅一嗅，然后折断嫩树枝塞进嘴里，偶尔在小松鼠幽怨的目光中，从小松鼠的树洞里抓出一把坚果，喀嚓喀嚓边吃边继续走。

    小野猴想回到猴群，却不知道猴群在哪里，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期望能找到猴妈妈和猴群。小野猴不知道的是自己离峨眉山越来越远，慢慢向北行去……

    冬去春来，冬雪消融植物发芽，小野猴走出很远很远，也长大了一点，动作越来越灵敏，力气越来越大。

    一天，小野猴正在荒地里挖鼠洞，这些山鼠总是藏着一大堆美食，挖到一个就可以吃上一天，十分划算。

    鼠洞很浅，小野猴轻松得到了一堆粮食，美美的吃下这些粮食，填饱了小小肚子。

    “吱？”

    小野猴察觉到一丝血腥气息，定是某种凶猛野兽，紧张的小野猴浑身猴毛都竖了起来。

    呼～左侧一黑，劲风袭来，速度虽然很快，但小野猴反应更快，后腿猛蹬向前蹿去，躲过这必杀一击，转过身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斑点金钱豹。

    金钱豹一击不中，转身再次扑来。

    “吱！”

    转身翻滚，小野猴再次飞快躲开，躲避中，无意间看到不远处的巨石堆，慌乱焦急的小野猴赶紧四肢并用蹿向巨石堆，在金钱豹的利爪临身前钻进石缝。

    “吼！”

    金钱豹怒急，想不到一只猴子居然如此滑溜，眼前石缝狭小钻不进去，可是就这样放弃即将到手的食物又舍不得，只好将脑袋伸进石缝拼命朝里挤去。

    咔噔～咔噔～豹嘴不断咬合，一尺，只差一尺金钱豹血盆大口就能咬到小野猴，小野猴甚至能闻见那血盆大口中的腥臭味。

    “吱吱……”

    惊恐的小野猴双眼圆睁紧紧贴着石壁，不停发出求救的尖叫，此时，小野猴最期望的就是猴群突然出现，用石块赶走豹子。

    豹嘴又近了一寸，不断咬合甩起的口水甚至能甩到小野猴脸上。

    害怕，恐惧，一双大大的猴眼里闪过各种情绪，猴妈妈……你在哪里……

    “吱……吱……吱……”

    小野猴蹲在石缝里哆哆嗦嗦的嚎叫，慢慢绝望了，猴群不会出现，猴妈妈也找不到自己，现在只有自己，最后，也许就会像那些被杀死的动物一样被撕碎吃掉……

    渐渐的，绝望惊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凶残，既然你想吃我，我就不让你好过！

    猴拳紧握，胡乱的向眼前豹子头抡去。

    “吱！！”

    嘭嘭嘭……一连串击打落在豹子头上。

    “嗷……”金钱豹头晕眼花，怎么可能？这小猴子为什么力气这么大，每次被砸中都感觉头骨像是被黑熊狂踩……

    惊慌失措中，金钱豹打算退出石缝，远离这只怪异的猴子，可是头颅却被石缝卡住，一时之间根本拔不出来，四爪胡乱狂抓，挖的外边一片狼藉……

    嘭嘭嘭……小野猴还在拼命砸着豹头，猴拳上沾满血迹也没发觉。

    金钱豹动作越来越小，鼻孔和嘴巴不断喷出血沫，两只眼睛也早已被砸成血洞。

    终于，不停乱砸半天的小野猴浑身疲惫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猴爪生疼，才发觉豹子已经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

    休息好后，急急忙忙钻出石缝，四肢并用向远方跑去，消失在山林中……

    慢慢的，小野猴发生许多变化，从最开始的思念猴妈妈和猴群到现在了无牵挂的游历天下，小野猴渐渐长大。

    这一路走来，小野猴经历无数艰辛，同时，发现那种被包着的动物无处不在，住在奇怪的窝里，拿着可怕的武器，但他们做的食物味道不错，尤其是一种白色团团，又软又香。

    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有树的地方就在树上跳跃，没树的地方只好下地行走，越过无数山川，跨过无数河流，随着见识增长，灵智越来越高，现在小野猴已经懂得了利用工具，会用利刺挑出藏在木头里的一种可口的白嫩虫子，这还是看见啄木鸟爱吃这种虫子小野猴才吃的，还会用石块砸碎咬不动的坚果，最让小野猴自豪的是看了几次奇怪动物叉鱼后学会了用木棍叉鱼，营养丰富的食物使自己长的更壮，有了杀猛兽的经历后，偶尔看见猎豹还会上去找猎豹麻烦……

    夏天。一条大江奔腾不息，穿过万重高山消失在遥远天际。

    一处渡江码头人头攒动，大大小小船只在江面来来往往，船夫吆喝声回荡在群山之间。

    小野猴蹲在山顶，啃吃大西瓜。

    这还是小野猴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江，边吃西瓜边思考怎么才能渡江，和那些奇怪动物一起是不可能的，有好几次小野猴看见那些奇怪动物残忍屠杀别的动物，然后剥皮吃掉，既然不能和他们一起，那就自己渡江吧，看他们做的那种渡江东西不错，自己去偷偷拿来用用。

    为了防止渡江被人发现，小野猴跑到码头下游一个渔村，躲在岸边大树上学习划船，认真学习三天，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在一个燥热的午后，偷偷咬断绳子，推船入江，开始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猴子划船……

    “兄台，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江面有只猴子在划船……”

    “呃……好像就是一只猴子……”

    “……”

    岸边，两个手拿折扇的书生目瞪口呆。

    “吱吱！”

    小野猴终于适应了划船的节奏，兴奋的猴脸通红，想起那些渔民都喜好吼几嗓子，虽然听不懂，但不耽误自己也吼几声。

    俗话说大江大河都有些活了很久的精怪，精怪往往对那些含有天地灵气的东西十分感兴趣，对于精怪来说，感兴趣就意味着吃下去。小野猴在峨眉山悬崖上吃的可是一种天地间十分罕见的灵果，内涵纯正天地灵气，加上小野猴无意间的吸收的游离天地间的灵气，又不会掩盖气息，像黑夜里的大灯泡一样明显。

    “吱？”

    小野猴感觉到了危险临近，警惕的四处张望，寻找威胁来源。

    水面，一道波纹飞速向小船冲来，水下是一个黑影。

    哗～！水花四射，大黑影跃出水面直奔小野猴，带起一阵扑面而来的腥风。

    黑影速度快，小野猴速度更快，猴子天生的敏捷让小野猴快速低头，待黑影跳出水面小野猴才发现这居然是一条鱼，比自己还长点，嘴巴长着几根胡须，而且自己以前还没少吃，味道不错。

    躲过了鱼头，却没躲过鱼尾，啪的一下鱼尾砸中猴头，小野猴晃晃脑袋驱除眩晕，无缘无故被砸头，激发了小野猴的凶性，看见那大鱼在江水中转了一圈还要跳起来，弯腰操起一根鱼叉咬牙切齿的盯着大鱼。

    哗！水声响起，大鱼再次越出水面冲向小野猴，这种鱼小野猴经常叉，当然知道那里最柔软，那就是白白的鱼肚子。狠狠挥动鱼叉，哧的一声，鱼叉被小野猴的大力插进鱼腹，大鱼吃痛，疯狂扭曲狂甩，力道极大，小野猴只好把大鱼扔进船舱，还没等大鱼扑棱，飞快抽出鱼叉开始疯狂的叉鱼。

    连续叉了二十几下，直到大鱼纹丝不动，才扔掉鱼叉。

    船舱里满是鱼血，小野猴也不在乎，虽然恼火大鱼对自己的袭击，但还是十分满意即将入口的大量鱼肉。

    把船划到对岸，找到一个平稳的水湾，发现一个隐蔽的岩缝，将船停好，猴急的撕下一块鱼肉就吃，不知为什么，小野猴觉得这大鱼比小鱼味道好很多。

    一天后，终于将大鱼吃的只剩下鱼头还有鱼刺，拍拍肚皮，再次踏上旅途。

    …………

    日升日落，很快到了秋天，果实挂满枝头的季节。

    大片金黄色小麦随风摇曳，村子里传来阵阵孩童欢笑声，鸡鸣狗吠，这是一个安宁的村子。麦田边的草丛里，小野猴头上顶着大叶子，正在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回事，这里地势平坦，村子一个挨着一个，想要到达遥远的山林，必须穿过这片平地。

    想半天不得要领，心一横，管那么多干啥，直接过去得了，随手拿起一根长棍子，钻进麦田，直奔人家稀少的地方。

    小野猴速度很快，全力奔跑下，只能看见金黄麦田中划过一道线。

    正在飞奔的小野猴面前一亮，钻出麦田，嗖的一下窜进一个打谷场。

    “汪汪！”

    听见这个声音小野猴心里一沉，只见四只大黄狗将自己包围起来，远处还传来奇怪动物说话声。

    不能耽误时间，那些奇怪动物来了自己就跑不掉了，双爪握紧木棍。在漫长的旅途中，小野猴学会了使用武器，最喜欢的就是长棍，好处就是获取方便，还可以用来敲落树上够不到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