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对她真的一点儿爱意也没有吗?
不然又怎会如此轻易的相信了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实在不像那种会多管闲事的人。
而最让我生气的就是,每次他和李曼在一起,都会被拍到。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
“你还喜欢她?”我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突然出声问道。
“没有,没有。”他连忙摇了摇头,接着又十分不自然的对我笑了笑,声音低了下去,“以前觉得她挺漂亮的。”
“她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吧?”不是说成熟的女人更有韵味吗?李曼确实漂亮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我同她比起来就显得青涩了些,更是少了那份迷人的风韵。
“微微,我说过,自从遇见你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意过别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我心里每天看到的,想到的都是你的样子,你要我怎么说才信呢?”
冷少陵苦恼的样子取悦了我,我扭过头去,嘴角轻笑。
模棱两可的低喃了句:“只有时间不会说谎,也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时间,也会让你我改变。
听了我的话,冷少陵的气息出现短暂紊乱,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微微,谢谢你!”
我故作诧异,望着他问:“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谢谢你肯听我解释。”冷少陵低头看着我,郑重说道。
我别过头去,“我又阻止不了你说话,你爱说多久就说多久,至于我有没有听见去,那可就是我的事了。至于相不相信你,我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怎谈相信你?”
“别说气话了,我明白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冷少陵将我轻轻揽进他的怀中,有着小心翼翼般的珍重,“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这里虽好,但总归不如自己家里方便。”
我用手推了推他,“你别得寸进尺,我觉得这里比国内不知好上多少倍。你觉得这里不好,可不是我让你来这里遭罪的,要走你自己走。”
冷少陵的一只手,沿着我的手臂滑向我隆起的腹部,轻轻搭在上面,“你总该为孩子多想想,你在这里生下孩子,回去后怎么对别人解释?我们一起回去,顺便也好公布结婚的消息。”
“你想得美!就凭你这样对待我,我才不会傻到让别人知道你是我孩子的爹。”
我心里犹不解气,“我这个样子,不就是你一直计算好了的吗?”
想起这件事我心里就窝火,要不是他,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冷少陵轻笑出声,“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但没你配合我能成功吗?”
我真是!这人说话也太……欠扁了吧?
我想也不想,抡起拳头就朝他胸口砸了过去,“你就知道欺负我,算计我,算什么本事?我倒要耐心等着,将来你被人算计了会是个什么结果。”
冷少陵站着不动,任由我捶打他。等我终于打累了,他才捉住我的手,“你手不疼?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
他搂住我,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长发,在我耳边低喃:“别闹,微微,我爱你!”
星空下,他的气息夹杂着夜的芬芳,有种久违的熟悉感,令我着迷。
萤火虫在不远处的花丛中飞来飞去,带着微弱的光芒,停留在我眼前,耳边传来夏虫的低鸣与他微温的呼吸,静怡而温暖。
这样的氛围下,我彻底被他催眠了!
好吧!我承认女人都是喜欢甜言蜜语的,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哄着哄着,气也就很快便能消了,而我这个女人同样也不例外。
我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平淡而自然的相处。虽然我有时也会对他恶语相向,但他对此毫不在意,反倒衬托出我的无理取闹来。
这种感觉让我极为不爽。
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怎么现在反倒变成是我在耍小孩子脾气了?难道我真的这么幼稚?我开始对自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多月,公司那边有电影要赶暑期档上映,一再催促他早点回去安排宣传事宜,他在一拖再拖之后,最终不得不赶回去。
临行前,他一再对我保证,“微微,我最多去一个月,一定会在你生孩子前赶过来陪你。你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嗯?”
对他的此番说辞,我直接采取脚后跟对他的恶劣行径。只因实在看不惯他像个妇人似的,唠叨个没完没了。
他那么忙,有那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谁知道到时能不能如他所说的那样提前回来?对此,我一点儿也不期待,也就省了那份失望了。
“微微,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回去安排好就过来陪你。我从没骗过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冷少陵追过来,跟在我身后继续他未说完的话。
我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对他不耐烦的很,“你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已经一个小时了,你不嫌累我还累着呢。拜托你像个男人点好不好?怎么和女人似的没完没了了?”
冷少陵微张着嘴,怔忪地看着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而我,趁此机会得以逃脱他的继续摧残,直接上楼锁门睡觉。
对于承诺这件事,我一直都持保留意见。拜我那美艳老妈所赐,从小就在她耳提面命的熏陶下,听够了诸如“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类的词汇。
所以在明面上,我总摆出一副相信了别人话的神情,但经过我的大脑一转,基本上全都会归为零。
不是我不相信别人的真心,而是现实总太残忍,变化太多,以我的聪明才智,又怎舍得对自己过于残忍呢?
不让自己伤心难过的最好办法,自然就是对别人残忍了。现实也向我证明了这个结论,简直太英明神武了!
冷少陵没有在他所说的时间内赶过来。在他还未说出一堆理由前,我握着手机直接打断他说道:“知道了,我在这里很好,有爸爸照顾我,你不用担心。”看看,我有多么的体贴善解人意啊!
“微微,对不起!最近公司里的事儿很多,我实在走不开。自从上回和老头子闹得不愉快后,他现在对公司是完全放手了,我……”
“哎呀!我要去医院做检查了,时间就快来不及了,我先挂了啊,有空再给你打。”我急急打断他,直接按下挂断键。
我躺在床上,心里多少还是感到些许失落。不是我不愿期待,只是害怕等待落空后的这份失落。
他每天照旧给我打电话,到了后来,我直接将手机扔给安云飞去接听,免了他继续忍受对我的疲劳轰炸。
以前我最怕老妈说个不停,现在最怕的人变成了他,老天待我是何其不公啊!
进入十月,随着一场场秋雨来临,天气变得非常凉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的。我的预产期,就在这个月底,而冷少陵依然没有过来。
爸爸早已为我安排好了生产时的医院,又请来一名经验丰富的月嫂照顾我和即将出生的孩子。而我每天做的就是适当锻炼身体,每天过得平静如水。
好在我曾经是名运动员,身体素质比常人健康强壮许多。整个孕期除了开始时有点惨之外,在怀孕四个月之后,基本和常人无异了。
尽管如此,出于母性天生的保护欲,在怀孕之后,我走路都比以前要小心翼翼得多,生怕摔个跤什么的。
那天,我刚同妈妈打完电话,正在下楼,我的后腰突然感到一阵酸胀,紧接着腹中一阵刺痛袭来。
我急忙抓住楼梯扶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停在那儿不敢动了。
好在那阵腹痛很快过去了,此时,我终于意识到腹中胎儿估计是想早点儿来看看这个世界,提前要出世了。
想到很快就要同孩子见面了,我既紧张又兴奋。期待与孩子能够早点见面,又忽然间变得胆怯,不安起来。
我快步走下楼,转到爸爸的房间,可惜他不在。我又匆匆奔到院子里,大声呼喊爸爸,这时保姆朝我走来,告诉我安云飞一早就出门了。
我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我回到屋内,拨通安云飞的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就要生了,来不及等他,先打车去医院。
电话刚打完,腹中又一阵刺痛袭来,比之刚才的更疼了。我靠在墙上,双手紧紧握拳,咬紧牙关,额头上渐渐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我静静等待这阵痛楚慢慢过去……
当痛感渐渐消失后,我简单收拾一些自己的日常用品,装在旅行袋内,下楼唤上保姆同我一道去医院。
刚才的不安感被紧张取代了,我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激动多一些。
因为刚出了汗,我将外套搭在手臂上,只穿了一条孕妇裙依旧觉得很热。
我刚出院子,就见门口来了一辆出租车。我暗忖这车来得可真是时候,刚好替我节省了时间。
而当我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后,激动得差点朝他直接扑了上去。
这人可真会挑时间啊!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上这个紧要关头来了。是要我海扁他一顿好,还是感激涕零得好呢?
冷少陵回头见我正朝他走过去,忙对我问:“微微,你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