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流,不知不觉地走出学校大门。李山带甘畅畅沿街沿接着往前走。甘畅畅警惕地回头看了看,跟李山说:“其实,我不知道这么帮你们对不对。”李山不知道说什么好。
“又不说话。”甘畅畅又抱怨道,“不怪人说你清高。说话就是没话找话。”
李山为难地挠挠头。甘畅畅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这家伙挺招人的。现在有两个人说想你想疯了。”李山意外地扭头看着甘畅畅,差点撞到大梧桐树树干上。甘畅畅笑了:“怎么都喜欢傻子呢?”李山特别难堪。甘畅畅又安慰李山:“不傻,哪有傻子考全校第一的。”
有人走过来,甘畅畅停了一下,等人走远了再说:“一个你知道,小欣;一个你可能不知道,钱妙。小欣没说,钱妙跟吴艳丽她们说了。”李山赶紧撇清:“我没跟她说话。”
“知道的。”甘畅畅说,“小欣说,你不会看上钱妙的,小欣说她知道你。”
李山放心地噢了一声。甘畅畅接着说:“小欣没说我也知道,她也要疯了。大半夜不睡觉,盯着屋顶看。”李山嘀咕道:“你叫她睡觉。”甘畅畅无奈:“她听我的吗?我叫她睡觉她就睡觉哇?我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就是着急知道吧?你成绩那么好,就她现在的成绩,什么学校都考不上,你考取了把她甩了怎么办?”李山又嘀咕起来:“她甩我还差不多。”
“你是这么想的?”甘畅畅怀疑地问。
“我是农村户口。”李山提醒甘畅畅。
甘畅畅极度不屑地嘁了一声:“你那商品粮户口不是铁定的吗,肯定考得取。再说你们家还是万元户,小欣家也比不了。”李山没说话。甘畅畅又说:“商品粮户口怎么了?小悦现在就麻烦了,小欣姐姐,今年还考不取,她那成绩招工都招不上,只能进街道厂,街道厂跟我爸那草包厂差不多。”李山插话:“我听他们说,她姐姐是她爸逼呆的,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甘畅畅赶紧否认,“小欣跟小悦学习成绩一直不太好,小欣好点,小欣文科还搞得上去。她爸本来就没指望小悦考得取。小悦跟你差不多,不怎么说话,看上去跟呆子一样。小欣也不说话,小欣看上去不呆。子弟兵念书不是不要分数吗?也不要钱的,那就这么念呗,总有一天考得取吧?不念书进街道厂哪?就小欣他爸那脾气,不服气的。”
李山又插话:“我听说了,她爸脾气怪。”甘畅畅点头嗯了一声:“我觉得,她家就我不怎么怕他,连表姑都怕他。我怕什么呀?不让我住我就住宿舍呗。反正你防着点,她爸要是知道你跟小欣的事,那就不得了。找你主要为这事。”李山好奇地问:“怎么不得了?”
“你别犯倔,”甘畅畅提醒道,“再跟她爸打起来。李山你怎么老打架呢?”
李山觉得挺委屈的:“别人欺负我。”甘畅畅不屑:“欺负费波,我知道。那天打架小欣吓得发抖,我都急坏了,要不我不骂男生呢?小欣传的纸条看到了吧?求你别打架。”李山嘀咕道:“其实打不起来的。”甘畅畅疑惑地看着李山。李山说:“我还真傻子呢?孙连池那几个人一块上,我肯定打不过。”甘畅畅眨眨眼:“那你拿个大棒子?跟人拼命一样?”
“真笨你们。”李山觉得好笑,“我才不拼命呢,跟他们拼命,算老几呀?”
“没看错,”甘畅畅得趣地笑着,“还是高傲。说,不拼命拿大棒子干嘛?”
李山犹豫了一下,接着解释:“我不是跑到教室前面去了吗?在那儿拿大棒子打架,谁看不见哪?全校的人都看得见,教研楼里面的老师也看得见。你还以为孙连池那帮人有多厉害呢?他们也怕事。就算他们不怕事,老师都来了,他也不敢打。结果老师没来跑了。”
“原来这样呢?”甘畅畅恍然大悟,“小欣回去还哭,说打出事可怎么办?”
“回去你告诉她,”李山歉意地跟甘畅畅说,“我没事的。接着说她爸吧。”
甘畅畅嗯了一声:“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觉得她爸那人挺奇怪的。有天晚上,学校领导开会吧?她爸回来不高兴,叫唤,说不准理朱怀仁一家人,谁理跟谁不客气。朱怀仁就是朱小峰他爸。估计是开会的时候两个人争起来了。他家没什么人串门,他也不到别人家里串门。我看别的老师经常在一块聊天,吃饭,打扑克牌什么的,他很少参加,不参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