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尸体”还要单独打扫一间屋子出来放,是不是也太侍卫深觉凰轻浅这是在没事找事。
凰轻浅转眸幽幽的看向那个侍卫。“如果查不出真凶,你能够负责”
“是,属下遵命。”虽然他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但上级问起来,他就是说王妃让这么干的。
等到一切都吩咐好了之后,凰轻浅让所有人都退下,让人将那两个丫鬟带到后院的正堂内等着。
她则是留在现场查看。
看现场的弧形,梅落雪倒在雪地上的时候没有挣扎,雪地上的痕迹很清晰。也就是说这里很可能不是案发现场。这个地方是在王府后院比较偏的,一般人在大冬天的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梅落雪很可能是被人害死之后扔到这里来的。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梅落雪来到这里后突然猝死,然后倒在雪地上。
这些猜想还要验尸过后才知道。
她一直在现场待了一个时辰左右才算是检查完了离开。
来到正堂,那两个丫鬟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脸色比凰轻浅看见她们的时候更差了。
“你们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凰轻浅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跪在下首的两人道。
“奴婢,奴婢是,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
“把你们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敢有任何隐瞒本妃自然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两人听凰轻浅这么一说,更是害怕了。“奴婢,奴婢两人都是二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夫人平日也比较少出院子,只是偶尔会到别的夫人院子里去坐坐。现在天气冷,夫人就更少出门了可是,可是昨晚,夫人突然说想要到外面去看看后园里的梅花。当时奴婢就想着,外面天已经黑了这么出去肯定危险,就劝着,可夫人不听”
另一个丫鬟接着道:“夫人还不让奴婢们跟着,奴婢担心但也拗不过主子,就在院子里等夫人回来。可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在偏房等着等着居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就亮了可夫人还没有回来。奴婢们害怕就到王府去找”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凰轻浅一直都看着两人的神情变化,发现她们的眼中只有惊恐和害怕,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神情。这么一来,她们说的话应当不假。
一个鲜少出门的人,突然要在晚上出去看什么梅花。这一点很可疑。
“她出去之前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说是收到过什么纸条之类的东西吗”
两人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有,夫人跟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
“那这一阵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奇怪的举动到没有,就是这两天夫人的起色看起来有些差,请了大夫来也探不出是什么病。就说是让夫人多吃些补血气的东西。”
“本妃知道了。来人,将她们两人看管起来,本妃要她们在这件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一直活着。明白了吗”
凰轻浅这段时间管理中馈,她的手腕已经让不少人折服,所以王府里的管事都不敢招惹她。
两个管理刑罚的婆子走了进来,架着两个丫鬟退了出去。那两个丫鬟显然是被吓狠了,也没有挣扎。
“将梅落雪的院子和封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入,也里面的人也不能够出来。”
在中午的时候,容霖回来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赵雨莹和阮玉歌两人。
“臣妾给王爷请安。”正打算去验尸的凰轻浅,在看见容霖走进来的时候上前行礼道。
容霖轻应了声,直接走到主位上坐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跟本王说了。”容霖的声音微沉,让人听不出喜怒。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落雪好好的怎么会被发现死在了后园荷花塘的石桥下”赵雨莹来到容霖下首的位置坐下,看着凰轻浅问道。虽然她语音轻柔,但却似乎在说梅落雪的似跟凰轻浅脱不了干系。
“是啊王妃真是太巧了,你一去那边就发现这种事情,真是晦气”阮玉歌来到赵雨莹身后站好,以手掩口小声道。声音虽然小却能够让所有人都听得真切。
凰轻浅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整件事情跟容霖说了一遍。上一世,除了研究医药之外她就只对各种案件感兴趣,这件案子她可是打算要好好的追查到底的。
容霖半低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黑眸中的情绪,只是转动着他手上的玉扳指。“拿本王的帖子,把皇城最好的仵作请来。本王倒要看看是谁能够在本王的王府里那么肆无忌惮。”
夕得令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瞬间变得肃静,没有人开口,只听见炭火是不是爆裂的噼啪声。
仵作被请来之后,凰轻浅出言要跟仵作一同验尸。
容霖转动着黑眸看向凰轻浅,谁都以为他会拒绝,可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答应了。
“王爷,这验尸这样的事情王妃去做终究是不太好。”赵雨莹看了容霖一眼,有些隐晦的说着自己的观点。
“这件事情与她脱不了干系,她自然要亲自弄清楚。不然王妃也会不安心的,本王说得可对”容霖淡淡的道,虽似好似情绪的一句话,却让凰轻浅觉得这话中的阿谀和笑意。
“王爷说的是。”
“本王也很好奇,这验尸是怎样的,便跟你们一同去吧。”容霖跟在站了起来,当先走了出去。
凰轻浅吩咐下人,让他们拿自己的工具箱来,也走了出去。
赵雨莹和阮玉歌对看了一眼,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异样的情绪,抬步跟在凰轻浅的身后。
尸体按照凰轻浅所说的停放在一间废弃的小屋子里。这屋子在院子里是**出来的,所以四面都比较透光,就算是走到屋内也是很亮的。
被请来的仵作长得很矮小,估摸只有一米五几的个字,是一个三十上下的男人。人虽然生得矮小,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干练。
“下官参加王爷,王妃,赵王妃。”
“起来吧。去验看,那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
“本妃跟你一起。”
“王妃”仵作闻言微讶,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这种事情这些贵人避都避不及,怎么会巴巴的往上凑
仵作一时拿不定注意,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站着的容霖。
“既然王妃想要去,就让她跟你一起吧。”
“是。”
仵作走进屋内,将自己的衣袖都束了起来,还在准备好的盆子里净了手。
凰轻浅跟在仵作的身后,容霖等人就等在院子里。她把自己的两只衣袖全部都用绸带扎了起来,以防一会儿检查的时候衣袖会碍事。
凰轻浅看向仵作带来的工具。感觉像是现代验尸工具的雏形,看着样子是有了,但却很粗,并不精细。跟自己让人量身定做的完全不能够相比。
她先是走到梅落雪的身前,将她身上的衣裙都脱了下来,那动作完全是行云流水,就连仵作在一旁都看呆了。
其实他刚才就在想凰轻浅进来后,看到这样的场面会被吓得惊叫跑出去的。可她不但没有惊叫,还异常淡定的将尸体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那动作真是比脱她自己的都要娴熟。
凰轻浅可没有那个时间去注意这仵作心底到底想的是什么,而是认真的看着梅落雪的尸体。首先,不可否认,这个女人的身材很好。
她先从梅落雪的头部开始检查。发鬓全都被拆开来了。两只手就不断的穿插在整个黑发之中,检查了好一阵,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至于身上,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
这证明梅落雪在死之前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任何打斗。她刚才脱衣服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她的衣服相对平整,没有非正常摩擦后的褶皱。
“非外力致死。”这是在检查了第一遍之后她得到的结论。
“啊”仵作在一旁已经是目瞪口呆了,他,他还没有动手呢
因为屋子需要足够充足的光亮,所以屋子的门和窗子都是打开的。站在外面的人只一眼就能够看见里面的情况。
外面,赵雨莹和阮玉歌的脸色都有些难看,都将头看向另一边,不让自己的视线接触到那具尸体。刚才她们不小心看了一眼,整颗心感觉都要停止跳动了,真是,太吓人了。
或许她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原来死人是那么的可怕。
反观容霖,那人神共愤的俊颜上是一派从容淡定,就像是就像是在欣赏一出极有意思的新戏。
在看见凰轻浅脸上的认真时,他的唇角竟不自觉的上扬。这个女人发光发亮的时候,实在是美。
在屋子里验尸的凰轻浅当然不知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想法。只一心的扑在这具尸体上。既然外部的原因找不到,那就只有解剖了。
她转身从工具箱内找到了一把锋利的解剖到,灵敏的在五只手指上转了一圈,便走回到了验尸台旁。
“王妃这是要”仵作看着凰轻浅的举动,从最初的惊讶到现在的佩服,所以在看见她拿着一把看着灵巧,却可以感觉到锋利的小刀时,不由好奇的问出口。
凰轻浅不在意的挑挑眉。极其淡定的道:“当然是开膛破肚。”
仵作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或许只有那两个字稍微贴切一些,就是震惊。
堂堂的震北王妃,居然如此精通验尸之道。这怎么能让人不震惊
“王妃,这,这些事还是有下官做就可以了王妃你”
“好啊,如果不能够把凶手找出来,那这个罪名就由你来背如何”凰轻浅停下手中的动作,双手交叉的环在胸前看着他。
大冬天的,仵作深觉汗如雨下。最后选择了乖乖的闭嘴。
凰轻浅转动着手术刀,在仵作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梅落雪的肚子已经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那条口子极细,如果认真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甚至都没有一滴血珠的。
凰轻浅已经在刚仵作发呆的时候将自己的手套戴上了,低下头认真的翻看着肚子里的东西。挑选了几样出来装在器皿中,这些都是要进一步研究的。
在剖开她的胃时,发现里面还有食物没有消化完
就在这时,凰轻浅眼角瞥见梅落雪有一只手似乎是紧紧的攥着的。刚才她居然忽略了这个细节。真是穿越来久了,技术越来越退化了。
她将梅落雪紧攥着的那只手打开。被攥在手心的好像是一小片布料。这片衣角很小也不过是两只拇指那么大。但这已经足够让人看清楚它的材质和花样。
将布料小心的放到一块手帕上包好了,放在一旁。又继续刚才的检查。
屋子里越来越浓的味道让赵雨莹和阮玉歌无法忍受的后退了还几步,脸色已经有些苍白难看。
验尸其实是一项不小的工程,尤其是在人手本来就不足,原来该帮忙的人只会站着发愣的情况下。
最后,在太阳快要西落的时候,凰轻浅把梅落雪打开的脑颅缝了回去。肚子也都缝了起来,后将她的身体都消毒一遍,让下人拿来衣服给她穿上。
“可以下葬了。”这是最后工作结束的完结语。
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容霖惬意的坐在外面摆着桌凳上喝着茶。
感觉凰轻浅是在里面为自己做着美味的糕点,而不是翻动着尸体。
“王妃感觉如何”容霖看见凰轻浅走出来,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她道。不是问情况怎么样,而是问她感觉如何。
“结果不会出来的那么快,王爷且等着就是了。”凰轻浅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显露出来。
“好,本王等着你的结果。厚葬了吧。”后面的话,是对守在院外的下人吩咐的。
“是。”
凰轻浅拿着手上的箱子缓缓的走过赵雨莹和阮玉歌的身边,停了下来。“赵王妃和玉歌妹妹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两人看了眼凰轻浅,又看了眼那个箱子,很快又捂着嘴干呕起来。
凰轻浅愉悦的勾了勾唇。她们的样子,取悦到她了。
拿着东西,凰轻浅直接回了静兰阁,这些东西没有经过处理,她要快点到研究室里面去做研究,不然很容易变质。
“母妃。”刚到门外,小辰麟和花豹,出云三人就迎了出来。一致的脸上都带着担忧。
“怎么都到这里来了,快进去,外面冷。”凰轻浅看了他们一眼,心下盈满了感动。走上前拉住小辰麟的手往屋内走去。
“王妃是怎么回事王爷已经回来解决了吗”出云多少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一点风声,但具体还不知道。
“没事。有了案件的生活才更多姿多彩。”凰轻浅唇角微翘淡声道。
出云一愣,没有听清楚凰轻浅说的是什么。
“母妃,他们会欺负母妃吗”回到屋中,小辰麟仍旧紧紧的攥住凰轻浅的手不放开。一双清亮的眼睛了满满的全是担忧。
闻言,凰轻浅将身上的工具箱放了下来,伸手将小辰麟抱了起来。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穿越过来有那么萌的儿子,就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
她也知道,过去阮玉歌给他的心理阴影太深了,一时间没有办法抹去。“不会,他们没有那个本事。”
“麟儿要跟母妃在一起。”小辰麟抱紧了凰轻浅,他害怕,害怕母妃还会想之前一样丢下自己不管。
“好,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凰轻浅前世也对于儿童心理学也是读过一些,当时还觉得不会有用,现在看来还真是派上了大的用场。闻言软语的劝了好些时候,小辰麟的安全感才稍稍提升了些。
吃了晚膳,又哄了孩子睡觉之后凰轻浅再次进入到研究室。在吃晚饭前她就找了个机会把东西先放进研究室里简单的处理一遍,等到事情处理完了,才真的是进来研究了。
她很庆幸当初打造这个研究室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准备得很齐全,这些仪器都是处在世界尖端的,没有足够实力的国家还买不到。她当时打造这个研究室时还自己掏了不少钱,但为了更好的研究环境,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时间在指尖划过,等到凰轻浅从器皿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了。不过看了看时间,外面应该是十二点左右。
自己要检验的东西检验得查不多了,只是有一样东西她却不能马上弄清楚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已经将那东西泡在药水里,明天早上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如果还没有反应的话,她就要自我反省了。
收拾好之后从研究室内走了出来。这个时候出云早就睡下了。她晚上从来都没有让她守着的习惯,所以这个时候她只能自己去打洗澡水来好好的洗洗。虽然她不忌讳什么死不死人的,但还是要好好的洗洗的。
呼真是舒服。
凰轻浅身子一低,将自己全部都泡进了水里。感受着胸口传来的压迫感,还有口鼻都充满了热水的溺水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兴许水已经凉了,凰轻浅刚想从水里出来。就感觉有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自己,猛的将自己往上提
水的密度可比空气中的密度高多了,再加上她刚才在水里想着梅落雪的事情就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没想到居然有人够胆来挑衅她
被呛了两口水之后,凰轻浅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一个旋身挣脱开了那人的手臂。双手撑着桶边跳了出来,一把抓过放在屏风上的雪色睡衣一阵风似的将衣服披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整套的动作不少,可她做起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灰蓝的眼眸迸发着杀气看向向她伸手的那人。
“容霖,你找死”
容霖看着凰轻浅,黑眸中的神色有些奇怪,因为凰轻浅在这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看到了担忧。
担忧什么担忧她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这个男人没有心。又怎么会知道担心为何物
看见凰轻浅安然的站在自己面前,怒火难忍的看着自己,容霖缓缓将黑眸中的情绪敛去。
“本王以为要替第二个人收尸。”
凰轻浅绕道屏风后,等到再出现在容霖的视线中时,身上的睡衣已经穿好了。她神色依旧又冷又怒,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寒到人的心底。“就算是死,也轮不到你来收尸。”
“轮不到本王那本王倒是想要知道,是什么人能够有给你凰轻浅收尸的资格”深不见底的黑眸渐渐孕上一层深灰色的薄雾。
“与你无关。”凰轻浅转开自己的视线,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个男人难道就不能井水不犯河水这么纠结矛盾着有意思吗
“凰轻浅”容霖身形一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来到凰轻浅的身前,伸手将她一把圈进自己的怀中。
容霖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看着高大可动起来却堪比猴子还要灵活。两个人在屋子里一打我闪,你再打我再闪的戏码。
直到凰轻浅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出汗了,才恨恨的停了下来。一阵运动下来她倒是得到了不错的锻炼。容霖就算没有动用自己的轻功和内功,这点她知道。
“怎么就这样放弃了”容霖似乎意犹未尽的挑眉看着她笑道。
凰轻浅甩甩自己的长发,刚才这么一动,自己的长发都已经干了。古代有一点不好的就是不能剪短发,太不方便了。
“王爷自便。”她困了。用脑过度的人是一定要有充足的睡眠的。
容霖挑挑眉,就这么睡了既然要睡觉,那就睡觉好了
所以某人很自觉的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往床上走去。
“你看起来对梅落雪的事情很有信心”容霖在床边坐下,拿过一床被子铺开躺了下来。
凰轻浅感觉到床上多了一个人,知道这个男人今晚会出现在这里,同睡一张床的事情是少不了了。她既然还要待在这里一年时间,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什么利益冲突,并不是害怕,而是没有必要。
她不是矫情的人,同睡在一张床上而已,不代表他可以对自己做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不知道跟多少人挤在一间房内。
“你想说什么”
“最近父皇病了,派去剿匪的人,似乎也不那么顺利”容霖的声音自身边幽幽的传来。
“人有生老病死,皇上生个病有什么奇怪的。”凰轻浅闭着眼随口应着,她真的有些困了。似乎,这个男人躺在她身边她就比较容易困
肯定是平时应付他太累人了,精神上的疲惫。
容霖见她如此也没有再说什么,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到凰轻浅这里来。他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她的身份,现在是试探她,对,他现在只是在试探她,并没有别的多余的情绪在里面。
这么想着,他也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楚璃国有一国寺,大悲寺。大悲寺是楚璃建国以来就有了的。相传在楚璃国开祖皇帝在当年打江山时,一次遇袭多入了当初还只是个小寺庙的大悲寺。得此保住自己的性命。
在建国之后,开祖皇帝就把大悲寺改建成了国寺。
听容霖早上离开的时候说,仁武帝请了大悲寺的得道高僧来做法事。生病了,请大师来作法,这可不是生病,倒像是见鬼了。
仁武帝可是下了命令了,他们这些皇子皇孙的都要一起去,说是要给他们来一次洗涤和净化怨气。梅落雪的事情就暂时耽搁了下来。
大清早的容霖就带着他们进宫了。
今日不早朝。皇宫内聚集着所有皇家的人,当然也包括武义王。
法事是在皇宫的功德殿进行。在进了皇宫之后男眷和女眷会被分开。女眷会被带到功德殿的偏殿,男眷则是在主殿。
因为是做法事,所有人身上都是穿着素净的颜色,就连头上的钗饰也不能戴的太过明艳的。
“四皇嫂。”凰轻浅刚走进偏殿内,就有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她稍一回想,便知道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雪玉公主。”
“原来是雪玉公主,真是好久不见了。”赵雨莹从凰轻浅身边走了上来,看见走过来的雪玉公主热情的握住的她的双手,那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们平日有多熟悉。
雪玉公主今日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宫装,发鬓上只斜插了两只白玉簪,更衬得她肤白如雪,明眸善睐。她眨了眨眼看着赵雨莹道:“你是我四皇兄纳的贵妾哦,不是,是娶的平妃”
赵雨莹闻言,脸上得体的笑容一僵,握着雪玉公主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公主说的是。”这么说的时候,手也从雪玉公主的手上放了下来。
没想到的是,雪玉公主接下来的话更让赵雨莹恨得咬牙切齿。“平妃其实也是妾吧”
旁边,有不少皇子妃和王妃听到她的话,都掩口轻笑起来。的确,在他们这些正统的皇室来说,所谓的平妃,只不过是一个比贵妾好上一些的妾罢了。
“雪玉公主在说什么那么开心”这时,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众人一转眼,看见一个穿着淡青色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是三皇子妃杜柔。
凰轻浅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个三皇子妃也是个口无遮拦的。
雪玉公主显然平日里跟杜柔是交好的,在看见她过来的时候忙招手笑道:“没什么,只是在说平妃也只是一个妾而已。三皇嫂你说是不是”
三皇子妃认真的思索的片刻,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公主说的没错,的确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
“真是毫无教养。”一道不屑的冷哼响起,是张贵妃和容的女子,居然会在大庭广众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难道雪玉姐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给人做妾先生教的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容紫金跟容雪玉的年龄都差不多,而且都是聪明伶俐的性子,所以仁武帝对这两个公主都很是喜欢。平日里在皇宫容紫金会为了争宠去给容雪玉难堪。
容雪玉也不是个吃素的,所以两人的梁子算是结大了。
容雪玉被容紫金说得脸色涨红。一时间答不上话来,作为一个未嫁的女子,她的确不应该说这些,刚才她也是看那个赵雨莹谄媚的嘴脸觉得讨厌才这么说罢了。没想到还给容紫金听了去。
容雪玉求助的看向刚才一直沉默没有开口的凰轻浅身上,希望她能够开口帮自己说话。
一直把自己当成隐形人的凰轻浅在接收到容雪玉的眼神之后,本想要不理会,可那晶亮的大眼让她想到了她的宝贝小辰麟,每当小辰麟用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她整颗心都化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最后她还是开口了。
凰轻浅一开口,所有的视线都跟聚光灯似的集中到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见凰轻浅帮助自己,容雪玉开心的走过去挽住她的手小声道:“嘿嘿,皇嫂人就是好。”
刚才容雪玉给了自己难堪,赵雨莹又怎么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她从来都不是善茬“王妃姐姐说的是,雪玉公主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罢了。以皇上对公主的宠爱就算是知道雪玉公主真的犯了什么错,也不会怪罪的。”这是在暗指容雪玉极得圣宠。
这话别人听了觉得没什么,可在容紫金听来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哼,不过是个贱种,又怎么能够跟血统纯正的本公主相比”容紫金看着容雪玉不屑的冷哼一声道。
“容紫金,你说话之前要想清楚如果这话被父皇听到了,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等着你吗”容雪玉的小脸沉了下来,显然,容紫金的话触及到了她的底线。
想到阴沉着脸的仁武帝,容紫金害怕的缩了缩,她还没有大胆到敢挑衅仁武帝的权威。只哼了一声,将脸转到了一边。
张贵妃见容紫金被呛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暗自瞪了容雪玉一眼,开口圆场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平日里拌拌嘴也就算了,不可真的动气,知道吗”这话看似是训斥容紫金的,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在警告容雪玉,让她不要到仁武帝面前去给她们惹麻烦。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高亢的通传声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站起身对走进来的皇后行礼。
“好了,都起来吧,都是自家人的不需要那么拘谨。”皇后今日穿的是淡黄色的宫装,头上戴着凤冠,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钗饰了,脖子上还挂着一窜佛珠。
“母后为了这次法事真是辛苦了。”赵雨莹走上前柔笑着道,还体贴的给她递过一杯热茶,这本来是奴才做的事。
这样的讨好对于皇后来说还是比较受用的。她看向赵雨莹又转眼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凰轻浅,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就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你也入王府好些时候了,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赵雨莹羞涩的低下头,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小家子气,只轻声道:“王爷对雨莹很好,多谢母后挂心。”
她这欲语还羞的表演在别人的眼里看来那是得宠的表现。见状,所有人都不禁看向凰轻浅去。有道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恩,王爷对你好就好了。王妃早你几年入府,她会多照应你的。王妃本宫说得可对”
凰轻浅站出人群恭顺道:“母后说的是。”
赵雨莹眼珠子转了转,随后道:“母后,这宫中往年也少做法事,如今父皇怎么想着要在皇宫办一场大的法事”
“相师说这几日看见宫内存了一股怨气,像是被人下的诅咒,父皇让大悲寺的大师来是要驱魔驱除怨灵之气的。”容紫金还不等皇后开口,想要彰显自己懂得比容雪玉多,便急急的抢话道。
驱魔驱除怨灵之气,还被人下的诅咒简直就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