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体格健硕的陌生女人,足足高出苏宛漾一头,必须要仰视才能看清她的面貌。
只见来人双手叉腰,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一副母老虎凶相,虎眼冒火,上下打量苏宛漾一番,眼睛里明显带着妒意,劈头开问:“你把我老公藏哪里了?快把我老公交出来!”
“这位大姐,你这话从何说起?你找错门了吧?”又来一个意外,苏宛漾一下没有反省过来,没有把她和屋里的田其可联系起来。
“大姐?你还好意思叫我大姐?你存心诅咒我老是不是?你都生过俩孩子了,我可是一个孩子都还没有生过。”
一声大姐可是惹恼了母老虎,她一双肥手摸着仿佛被气球吹起来的腮帮,对比苏宛漾那张秀美的瓜子脸,她气得虎眼冒烟,从口袋里摸索半天,意外地掏出一把螺丝刀,在那张瓜子脸前划动,明显是挑战的意思。
苏宛漾吓得身体退后,对方的底细没有摸清,最好是不要冒然多说话,她淡定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应该叫你小姐。”
“小姐?你太过分了,竟敢叫我小姐来侮辱我?我可是循规蹈矩、稳稳当当的良家妇女。”
“大姐不成,小姐不对,那叫你小妹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瞧我的脸像陶瓷般光滑,可比你那生过俩孩子的脸嫩多了。”顿时母老虎的神情缓和,肥脸上露出欣喜,双手放在下巴边,做了一个扮嫩的动作。
苏宛漾的嘴巴撇了一下,差点没把午餐吐出来。
“少来废话哄我,快把我老公交出来。”忽然间虎脸大变,一声狮吼比狂风还厉害,差点没把苏宛漾吹倒。
母老虎推开她,直接闯入屋内。
沙发上传来一阵鼾声,田其可的脑袋像被扭断筋般斜歪在沙发里头,外衣敞开,里面的衬衣也解开,露出里面不发达的胸肌,腰带也松开了,悲剧的是刚才杯子打翻的时候,茶水刚好浇灌在他的重要部位,弄成了一朵**的牡丹。
吓得苏宛漾捂住了嘴巴,这幅姿态真是令人误会,他以为这是他自家的床啊,还给宽衣解带了?
看到丈夫这幅凌乱不堪的模样,母老虎气得虎牙咬的“咯吱”响,一连串乌鸦音符从嘴里喷泄而出:“苏宛漾,这下你没话说了吧?你垂涎我丈夫的美色,趁其醉酒撕开他的衣服企图不轨,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你丈夫出差你寂寞难耐,就在我丈夫身上打主意,你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苏宛漾被气得哭笑不得,就田其可那副大版牙姿态,多看一眼都会严重影响食欲。这只母老虎活脱脱就是秦朝后宫烧饭的胖厨娘的再版,贪吃又多疑,把她的厨师丈夫当成一个宝,如果哪个宫女和厨师多说一句话,就要挨胖厨娘的骂,给人家吃藏满辣椒的西红柿。
宫廷小女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毕竟是有修养的女子,她表现的很淡定,“请你不要是非颠倒,是你丈夫主动来敲我的门,作为主人我只是礼貌请他进来,帮他倒了一杯水,而后我请他出去,他不但不走,还脱鞋躺到沙发上?至于衣服凌乱完全是他自己所为,估计是酒后太热所致。”
“胡说,我老公一向老实巴交,多看女人一眼都会脸红。”
必须还要进一步说出有力度的话,苏宛漾指着墙上的照片说:“小妹,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我丈夫英俊潇洒,气宇不凡,我吃饱撑着了,放着这么优秀的丈夫去找这个令人恶心的大板牙?”
照片上果然是一对世间少有的金童玉女,母老虎气得呲牙咧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有把气洒在田其可身上。
“田其可,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给我起来,我到处找你,你竟然跑到这个女人家里睡觉?”母老虎一把提起他的领子,老鹰捉小鸡般把他拖下沙发。
“恶婆娘,你真是小题大做!我喝多了跑过来给宛妹妹要杯水喝,不知道就睡着了。”田其可迷迷糊糊地说。
“宛妹妹?叫的好亲热啊,分明就是旧情未了?家里没水吗,故意跑到这里要水喝?”母老虎揪起丈夫的耳朵,发出狮吼的声音。
“故意你个头啊,我在家敲了半天门你都不开,就知道抱着电视看韩剧,我不来这里你想渴死我啊?”田其可挣脱她的手,“恶婆娘,我的脸可是都被你丢尽了,还不还不快回去?”
“你必须给我交代清楚才能走?”母老虎依然是不屈不饶。
“恶婆娘,别在这里没事找事了,还交代个头啊,人家都说的很清楚了,宛漾的丈夫是个宝,我是根草,人家吃饱没事干了,放着宝不要去招惹我这根草?”田其可气得双手搓掌,“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当和尚也不能娶这个恶婆娘!”
“娶了我你后悔了?难怪你每逢酒醉都会叫她的名字?原来你一直都忘不了她?你还梦想着娶她是不是?”母老虎野兽般扑向丈夫,撕他的衣服,张开血盆大口,去食他的肉。
“恶婆娘,你再敢乱来,我回去就休了你!”
“你敢?你想休了我娶她对不对?别做梦了,人家的丈夫是个宝,你是根草,也只有我才不会嫌弃你。我看你是活腻了竟敢在这里给我耍威风?回去看我不把你绑起来打?”
“悲哀,悲切,悲剧,悲凉啊!宛妹妹你看到田哥哥的生活了吗?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田其可酒醒了一半,绝望的仰头问天。
苏宛漾再也承受不了了,大叫:“这里是我家,你们要吵架回自己家吵去!”
她的声音马上被母老虎淹没,“田其可,你娶了我悲是吧?那我就让你悲个够!”母老虎在房间里巡视一圈,那根吸尘器成了她的搜索目标,她举起吸尘器,嘶叫!像看见敌人一样冲过来,她以为手里拿的是毛笔,丈夫的身体是一张宣纸,闭着眼一阵乱描乱画。
天神!这个女人虐待丈夫的手段够狠!苏宛漾有些同情田其可了,和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的确是悲哀,悲切,悲剧,悲凉,四大悲!
“神镯,快来帮帮他。”她的手指在紫镯上游动,紫镯开始通体透亮,发出漫天星星点点的紫光,聚集成一道紫带飞进母老虎的大脑。
片刻,母老虎突然停止发飙,她扔掉吸尘器,瞪大了惊奇的虎眼,望着满身浪迹、满脸污渍的丈夫,嘴里发出一连串炮竹般的声音:“老公,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告诉我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去活剥了他!”
田其可气得牙齿打颤,快要休克了,想大骂她一顿就是发不出声音,他艰难的伸出手指,指向了她。
母老虎眼睛溜溜,疑惑地指着自己问:“难道是我?不可能!我才不舍得这样对待我的老公。”她发出憨笑,拉起丈夫的手,声音温柔的出奇:“老公乖,乖老公,我们回家家,回家家我帮你洗澡澡。噜啦啦,噜啦啦,我爱洗澡澡,皮肤好好,ㄠㄠㄠㄠ,戴上浴帽,唱唱跳跳,ㄠㄠㄠㄠ……”
母老虎摆动着肥胳膊,哼着洗澡歌,拉着田其可走出了大门。
终于送走了瘟神!苏宛漾拿出毛巾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