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衿抬了抬头:“你说呢?”
“那就是没有了。”南三愣了愣,忽然一笑。
白子衿觉得这笑意味不明,绷紧了神经看着他。
隐在后头岩石旁的老虎,不禁扣动了扳机,随时准备开枪。
“让你的那位同伴不要白费心思了,”南三扯了扯嘴角,“这种速度的武器,还杀不得我。”
砰。
枪声袭来。
南三却早在枪声响起之前便闪了开,似是早就知道枪会发射一般。
他立在枝头,带笑俯视着白子衿。
白子衿看着那笑,觉得有些刺眼。
她心中似是有些讽刺、心虚、惊慌。
“今日我放过你,”南三依旧眉目带笑,声音却冷清,“不要让我再遇见你第二次。”
语毕,墨衣一飘,便消失在了白子衿的视野中。
白子衿怔怔盯着那已经没了人的枝叶,心中觉得有些莫名。
那人的一笑,包含着的意味复杂。
就如一锅粥,加了各种佐料,最后尝起却是微带苦涩。
“喂,小狐狸。”收起枪的老虎迅速赶了来,在白子衿空虚的眸前甩了甩手。
灵台恢复清明,她转头朝老虎勾了勾嘴角,便踏回马车旁抓了南海总督,送回总督府。
三个月前的那一夜,堂主带她深入地窖。
在一段灰暗过后,便是一片灯火通明。
底下是一个高台,高台下站了黑压压一片人。
白子衿不可置信地往前踏了一步,底下众人便是齐齐一跪,整齐地参拜殿主。
她没料到,堂主竟把整个鎏殇堂的人都带来了异世,还在嵊州落了根,成立了一个杀手组织。
在堂内,她依旧是特工白狐。
而堂外,在那座堂主新建立的千诛殿,她便成了修罗殿主,代号鬼面狐。
老虎是千诛殿司卫,代号虎面鬼。
从此以后,即使表面光鲜,实则就是永无止境的囚禁。
她想了想,叹了口气,回头望向逐渐远去的那片树林。
今日只为了挑拨总督夫人和南海总督的关系,便损失了十来个属下。
堂主那……
她抓了抓衣袖,掩住了臂上错落狰狞的疤痕。
……
“事情办到了?”男人掐灭草烟,懒懒地问,“死了几个人?”
白子衿点了下头,回道:“十四个人,薇小已经安排进总督府,请堂主放心。”
男人直起身,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禁让人寒栗。
“死了那么多人,该罚。”他淡淡道,“该怎么罚,你们知道的。”
白子衿垂下眼,和老虎一前一后走进了刑室。
刑室中依旧是充满了血腥味,四处沾满了红色的液体。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苦涩一笑。
这三个月来他们已经习惯了,几乎天天都要受罚,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跟了堂主那么多年她都没学会不怕疼,只是这三个月来,她就开始对疼痛麻木,渐渐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
前面她确实扭了脚,只是这等小伤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刑室外进来了几个人,动作粗暴地将他们拷上铁链,吊在空中。
铁链的另一头,连着电。
开关开起,便是电流的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