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洋头依靠着窗户,直愣愣的望着窗外,所有的景象都在她的视线中向后交替,慢慢的变成幻影,在无声无息中消失。
卜母担忧地望着身旁的女儿,话在口中转了又转,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她想了想靠在靠椅上闭起双眼,假寐起来。
一路上,母女无话。
车很快就到了卜家老宅,筱洋礼貌的跟奶奶打过招呼,便进了卧室,把自己反锁进了房间里。她趴在大床上,什么也不愿意想。
“在夜/店跟男人自如的摩肩擦背,你是想告诉我这五年你变得有多脏?”
她本不愿意想,脑中却不间断闪现出那天的场景,就连顾朗眉毛跳了几下,眼神多么厌恶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她摇着头,烦躁的拿起枕头,死死的压住自己的脑袋。
“以后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虚伪的嘴脸!”沙哑磁性的嗓音一遍遍冲刺着她的大脑。
都说薄唇的男人性、感,但却不知,能用如此迷人的声线说出极致刻薄的语言。
筱洋心想,自己快要魔障了,就像她常常做的一个梦。
她总在梦里追逐一个左手拿百合梦中少年,她一直看不清那少年是谁,却依稀能闻到百合的芳香,她潜意识中不想放弃,却每每在接近崩溃的那一刻又闻到久违的芳香。
她喜欢追逐他并想要触碰他的左手,不光有百年好合的祝福,更因为,左手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着,筱洋慵懒的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暖洋洋的光线撒入整个房间,她迎着阳光大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轻松了很多,连带着郁闷的心情,都在美好的环境下消失殆尽。
“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保姆黎妈的声音,“二小姐,你醒了吗?”
“黎妈,请进来吧。”筱洋声音还带着沙哑,轻眯着双眼睡眼朦胧的望向门口。
门打开。
一女子手拿银质托盘,面带笑意的走进房间,她看上去四十出头,身穿着简洁的家居装,头发一丝不拉的高高盘起,精细干练。
她在筱洋床边止住步子,和气的问道,“小姐要不要吃点儿东西?看你很累,中午便没叫你吃饭,估计着你这个点儿也该饿了。”
筱洋笑着拿起牛奶喝了起来,还不忘顽皮的眨了眨眼说道,“知我者,黎妈也。”嘴巴上还沾着奶渍,带着说不出的滑稽。
黎妈笑了出来,点了点她的额头,“二小姐就会逗我。”还不忘给她拿个曲奇喂到她的嘴旁。
筱洋任由她的动作张嘴咬下,满足的笑着眯起双眼,又拿起盘子里的其它甜点吃了起来,“黎妈做得甜点越来越好吃啦,回家几个月,黎妈还是跟五年前一样,次次都做好吃的给我们吃。”
“只要小姐们爱吃,黎妈做多少都是乐意的。”看着吃的跟小花猫一样的卜筱洋,黎妈欣慰地笑着说道。
黎媛黎妈跟李管家李斌一样,他们的父辈祖辈都依附在卜家这根大枝上生存,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这种保姆跟管家都相当于封建时期大宅的家生子,他们只会一心一意的对待卜家人,为了照顾卜筱洋跟卜筱雨长大,很多人甚至都没有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