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查死者的通讯记录?”徐威明问道。
“查了,从徐辛说的死者第一次接陌生电话的时间点开始到死者死亡前,死者的通话记录上经常有几个不同的座机号码打进,而且通话时间都比较长。”
“不同的座机号码?”
“是,一共有三个,两个是煌埔的,一个是丽湾的。而且,按照凌医生刚刚的说法,24号上午,也就是死者死后,仍然有一个丽湾的座机打进来,但没有接听。”
“煌埔和丽湾……,这个电话很可疑,深入查查。派几个人去丽湾的商铺再走走,了解一下死者的社会关系情况!”
伽倻琴声响起,凌蔚然忙不好意思地翻出手机:“忘转静音了,抱歉!”
一看号码是鉴定中心分拨室的,她轻吐一口气,廖主任出差未归,天天她值班,又来新case了。
天和城中村,一个16岁的外地女子从住宅5楼坠下,还有生命迹象。因有邻居报警说女孩坠楼前曾与一男子争吵,并且已有四个月身孕,因此有着重大的他杀嫌疑。
案发后,伤者被送往医院抢救,凌蔚然还寄希望于进行临床取证。可惜在抵达医院后,伤者因身怀胎儿,且内脏裂伤严重没能顶住,伤情急剧恶化,最终抢救无效。
按照规定,急救的医生宣布死亡后,受害者遗体将被运送至鉴定中心,由法医进行尸检,以确定其生前最后一段时间的生命轨迹。
跟上级汇报完毕后,凌蔚然在医生休息室等着做遗体转交手续,洛杰推门而入。
“诶,蔚然?!我还以为是廖主任主检,我刚在走廊看见了他的助手。”洛杰手上拿着一叠化验单和材料。
“他出差了。这段时间都是我主检。转交手续什么时候出来?”
洛杰看了看手表说:“最多二十分钟!”
给凌蔚然倒了杯白开水,他感叹道:“哎!也不知道是因为遇到不爱惜自己的男人才不自爱,还是因为不自爱所以不能遇到爱惜自己的男人,16岁,花一样的年纪,太可惜了!”
凌蔚然知道他是在感叹刚刚逝去的年轻生命,也变得沉默。
他们这个职业,每天见证很多个精彩从世界消失,目送鲜活的生命溘然远去,有的豆蔻年华,有的壮志不已,所以更深层次懂得生命的意义,懂得只要活着,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蔚然也到了第一现场,大概了解情况,慢慢道:“也许因为太年轻,还不懂事。”
洛杰摊摊手,“爱不爱惜自己跟年龄没关系,上次遇袭转院那个女秘书,年龄也不小了,还不是一样?唉!”
凌蔚然忽地一惊:“女秘书?哪一个?”
“就是鉴定之后又返工那个,之前警方的嫌疑人后来还给她转院了,叫…沙萌吧?她不就是,流产没几天就被袭击,到现在警方还没查出行凶者!”
“流产?”凌蔚然头脑一时间涌进太多的信息,有点应接不暇。
由于她当时做的是临床检验,只做与遇袭伤口有关的外部挫伤和内部损伤分析,并不知道她之前几天还曾经做过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