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之歌》 第九章 皇宴风波

    南宫清叫人抬了水了，自己在卧房里梳洗完毕，和众人交代一下，便往皇宫走去。回兰谷约么半个时辰了，料想皇宫应该准备得妥当，是时候该进宫了。

    许是许久未曾回皇朝，宫里头新添了许多宫人，年轻的多不认得南宫清，见南宫清面容俊逸，又姿态不凡，便偶尔会驻足停顿，仔细观摩。老一辈的却是认得的，有个老嬷嬷见道南宫清，便笑着开口道：

    “今日常听闻南宫大将军要回城了，老奴还有些疑惑，今日得见到人，却知是真的了。将军且随我来，皇上皇后娘娘还有众大臣已在聚德殿候您多时了。”

    此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么么。南宫清少时也常随母亲进得皇宫，宫里的人都知道南宫将军府有一长得俊秀性格温良又讨喜的公子。这老嬷嬷自是也认得南宫清。

    “那还多谢嬷嬷。“南宫清开口道。

    一路走来，皇宫似乎又翻新了不少。近得聚德殿的时候，远远便可闻到内里帝后与臣同乐的笑声。

    老嬷嬷跟南宫清道了一声，便悄然退去。南宫清独自一人跨入了殿堂。

    众臣见着南宫清，本都各自在找乐子聊着，此刻都纷纷闭口不言了，只脸上带着或猜测、或探索、或了然、或谄媚、或不屑的神情。南明皇也住口，见南宫清步步入内，便爽声笑道：

    “爱卿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朕及众爱卿们聊到北疆战场得利，告捷连连，正巧爱卿过来，这些都是爱卿的功劳呀！”

    南宫清轻抿嘴唇，淡笑道：

    “多谢皇上赏识。”

    “这些年，可是辛苦爱卿了。来人，给南宫大将军赐座。”

    南明皇话音才落，立马一小太监上来，引了南宫清朝位于南明皇左边下第三排的位置走来。整了整才换上的玄色长袍，才低头坐下，便觉得上方几道各自不同的目光扫射过来。南宫清抬头，和自己一边的第一个位置是太子慕容凛，宽额阔脸，虎目粗眉，看着南宫清的时候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厌恶与不屑。对面的是二皇子慕容宁。只见他刚毅的脸上，五官突出，眼眸深沉。见南宫清朝自己望过来，抿嘴一笑，便拈了身前案几上的酒杯朝南宫清轻轻一举，示意干杯。

    南宫清看懂慕容宁的意思，便也是淡淡一笑，举杯遥祝。

    身边的三皇子见着这一幕，似乎并没有什么所动，他半阖的眼只淡淡瞧了南宫清一眼，便低头食箸细细品尝着眼前的菜肴。倒是对面坐着的四皇子显得一脸的好奇，只见他稍带稚气的圆润的脸上一对灯笼大眼时不时往南宫清身上瞟，见南宫清发觉自己再仔细盯着他看时，便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耸耸肩，便也低头拾箸。

    底下的大臣神色各异地看着彼此之间交流的小小动作。南宫清也不去理会。高座大殿的帝后细细打量着底下一应子民的反应，却也是心底有数，嘴上不语，只相互间偶尔说些梯己的家话。

    席间，南明皇说了些南宫清诸如“不辞辛苦”、于“江山社稷”有功之类的场面话，南宫清都一一淡然谢过。

    皇后见皇帝与大臣间说的都是些朝中之事，自己妇道人家，也不便插嘴，便开口问道：

    “南宫将军如今年庚几何？本宫记得昔年长公主有说过，南宫将军好像是甲午年间的？”

    “皇后娘娘记性不错，确是甲午。”南宫清轻轻点头道。

    “哦？那现今莫不是有约莫三十？不知将军如今可有意中人否？”皇后看似十分高兴，紧接着便开口问道。

    “戍边军务繁忙，臣不敢罔顾军务，自是无心儿女私情。”南宫清稍稍停顿了一会，品琢了皇后的话，便开口答道。

    “哦，如此倒是辛苦将军了。”皇后似惋惜般也不再说话。

    却不料席间不知是谁多嘴，却突然开口道：

    “将军莫不是心里还藏着故去的亡妻？依下官之间，世间女子万万种，何必还留恋一朵已凋的残花！”

    听闻此话，南宫清平静的眼眸却突然变得犀利。只见他手臂青筋凸起，手中的杯却突然应声而裂。

    杯裂残片掉落在案几盛满各式精致的盘碟之上，发出清脆的叮铃之声瞬间便响彻整个大殿。

    众人皆是吃惊地望着南宫清。

    却见南宫清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说话的人，便回头对高座上的帝后道：

    “臣几日奔波，身体稍有不适，还望皇上皇后娘娘见谅，若是无其他吩咐，允臣先离席。”

    见此情景，南明皇与皇后对视一眼，叹息道：

    “爱卿途中奔波劳累确是辛苦，朕准你先回去休息。只是这好好的美酒佳肴，爱卿还没品尝个够，到是可惜了呀。”

    “皇上美意臣心领了。若无他事臣便先行告退。”拜别帝后，南宫清便转身往宫外走去。

    少了南宫清一人，聚德殿里依旧觥筹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