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小欣就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先前她早看见桶边有一截枯枝,也没管它,水浇湿了枝干,当然摸上去就会又软又滑。
布帘子里的范琦和其他女人一样,最怕的东西就是蛇,听到沈小欣的叫声她也低低一声惊呼,用手捂住了嘴。
外面顿时响起了几个女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贾如意直接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下窜到离婷婷几米远的地方,心有余悸地问:“蛇在哪里?”
沈小欣看见帘子一掀,一只手和一条腿伸了进来。
显然是刘坤情急之下赶紧来救援来了,沈小欣发现自己光着身子,马上叫了起来:“不是蛇,我看错了,你别进来。”
布帘外的刘坤及时刹住了脚,手也缩了回去,范琦惊魂未定地走了出去,对门口惊疑不定的刘坤说道:“没事,是根树枝,小欣看错了。”
刘坤低声问:“你没事吧?”
范琦摇摇头,说:“没事!”话是这么说,可她明显被吓得不轻,还没缓过气来,虽然勉强挤了个笑,脸色却有些白。
刘坤打量着范琦,黑着一张脸,在帘外大声吼道:“沈小欣,你想干什么?”
那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十个分贝,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帘内的沈小欣也是惊魂未定,猛然听到这一声怒喝,心突突跳了起来,隔了好几秒,她才委屈地说道:“对不起——”
好好的心情一下跑得无影无踪,沈小欣早早地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和贾如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范琦跟在她身后,见她要开自己的房门,轻轻扯了她一把,沈小欣回头瞥了她一眼,闷声闷气地问:“干嘛?”
范琦瞅了一眼门口的贾如意,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坤就这脾气,你别生气。”
沈小欣肚子里窝了一团火,她哦了一声,赶紧窜回了屋。
一关上门,沈小欣就凄凄哀哀地对贾如意哭诉道:“如意,他吼我——”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痛哭流涕,会嚎啕大哭,会痛不欲生,可奇怪的是,此时心里只是有些气恼,却并不难过。
她想,自己现在就像癌症晚期患者,再听到医生说:“你今天得了甲肝”一样,已经麻木了。
贾如意不说话,在一旁冷眼旁观,嘴里发出呵呵冷笑。沈小欣知道今晚彻底颜面扫地,一时怒火中烧,她见贾如意不说话,于是向墙上范琦那张画伸出手去。
就在手指离画还有一厘米的地方,沈小欣背心被贾如意一把揪住扯开,贾如意笑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这还用问吗?沈小欣尖声叫道:“都怪她,都怪她!我再也不要看见她!”
“理智点行么?”贾如意笑嘻嘻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沈小欣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问:“是可忍,孰不可忍?还要我怎么忍?”
贾如意连连摇头叹息,说道:“不过就是被吼了一顿而已,史太公要是你这点胸襟,何以写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