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一个人骑马来了小镇上，这里离铜锣村不过三五里路，却是这里贸易往来很频繁的一个小镇。
虽值深秋，晌午依然烈日当头，明媚的阳光晒的人眼花。
姬如雪牵着马在小镇漫无目的闲逛，过往行人川流不息，当街吆喝的小贩也很卖力。
走得有点累，看见临街有个茶馆，想着进去喝杯茶，却在拐角处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姬如雪一愣，怎么是他？
直觉告诉她，哪儿出问题了。
她不动声色跟上他，眼看他进了茶馆，赶紧把马一拴，跟了进去。
才进茶馆，便瞥见楼梯上的衣角，随他上楼，看他进了一间雅间。
在门口屏息听了一会儿，她眯起眼睛，没错，这声音，就算变了声她也认得出。
“海哥哥，我不想一个人，我等你一起回家好么？”
他在叫谁哥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觞，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能来接你。”
小觞…华觞…
海哥哥是谁？华觞不在苍莽山来这里做什么？
容貌是华觞的容貌，只要他不易容，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能认出来。
声音也对的上号，只是少了一分盛气凌人，他极少会心平气和说话，更何况像刚才那样温顺。
甚至撒娇？
里面传来动静，姬如雪急忙闪到拐角。接着两个异域装扮男子走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华觞也出来了。
姬如雪大步过去，在楼梯口故意狠狠撞了他一下，换来他“哎呦”一声低呼和有些怒气的瞪视，是属于他的清澈洒脱。
从那明眸中看不到她的影子。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如此莽撞！”他不悦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一时着急。”姬如雪连忙道歉。
“算了，下次注意点。”他匆匆而过，看也不看她一眼。
姬如雪彻底懵了，谁能告诉她，华觞在玩什么？他不认识自己？
若是往常，他早就跳起脚拿剑指着她，说：“你这个臭女人，走路不长眼啊！”
但她的直觉不会错，此人就是华觞，天下不会有第二个和他如此相象之人。
她大步跟上去，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
跟了几条街，他沒入人流，不见踪影。该死，跟丢了。
姬如雪回到茶馆牵了马，来到瑞宝斋，直接向伙计扔出令牌要求见掌柜。
那枚墨绿令牌刻着大大的“玉”字。掌柜四十多岁，一脸精明，见到令牌将姬如雪请到后院。
“狄芳参见主子。不知主子驾到，多有怠慢。”
姬如雪一摆手，官话免了，直接切入主题：“你家当家的可是来了此处？”
狄芳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位小主子会直接问当家的行踪，“回主子，当家并未传话说要过来。”
“哦？那近期可传了什么消息没有？”
“没有。”
没有？姬如雪倏地眯起眼睛，这么说，华觞是单独行动。
“镇上最近来了胡商？”
“胡商？胡商倒是有，不过自从边陲和北狄开通商贸往来之后，一直有胡商南下，这并不稀奇。”
姬如雪沉思，过了一会道：“派人布线，查华觞，还有姓海的胡商。跟当家的联系，我要知道华觞为何出现在这儿。”
“是，属下遵命。”
并非是她对华觞不信任，而是华觞的举动实在反常，令人不得不起疑。
此事交给玉满楼去查，她也放心。
待到下午快傍晚，小镇上开始冷清，商铺打烊的多，除了烟花柳巷之地。姬如雪打算回去，顺便路过铜锣村看一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