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清晨,门铃没有意外地响起,然后,徐靖轩怀中再被塞来味十足的小。
他叹气。高以翔,你真的愈来愈不客气了。
干么要客气?他喊你爹又不是喊我。高以翔口气酸得很。
想到上回来接儿,小鬼居然甜甜蜜蜜偎在徐靖轩怀抱,口齿不清喊把拔,听得他当场晴天霹雳。
当老的做牛做马养他,结果小鬼头人生中的第一句爸爸居然是献给徐靖轩,这一笔绝对记恨到死。
徐靖轩失笑出声。你活该。再逍啊,再把孩往他这里丢啊,再过一阵,昱昱搞不好连抱都不让他抱!
高以翔瞄了瞄隔壁,压低音量说:你隔壁住了一个正妹,你知道吗?刚刚坐电梯上来过到的。
徐靖轩轻咳一声,转身开冰箱。红茶还墅汁?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有没有听到?
你跟湘君结婚还不到两年吧?这么快就耐不住寂寞?
要死了!我是建议你去把她,不是我有兴趣!
徐靖轩动作一顿,斜瞥他一眼。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早早让你定下来,免得一天到晚想拐走我老婆!高以翔哼道。我是说真的,我家这只小鬼愈大愈吃里扒外,需要好好调教一番,以后你连小孩都没得玩,谈个恋爱打发时间有什么不好?
所以这对夫妻偶尔把小孩往他这里塞,让他当小孩的干爹,是担心他一个人的假期寂寞,想让昱昱与他作伴?
好吧,他承认,他喜欢昱昱的陪伴。
送走高以翔后,他稍作梳洗,昱昱已经等不及,跟前跟后地绕着他打转,这表示小在屋里待不住,想出门了。
他拿了钥匙,关好门,牵着昱昱的小手出去吃早餐。
楼下有间素食早餐店,昱昱颇爱那里的清粥小菜。
点了一碗清粥、碟小菜,喂昱昱吃没两口,就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想应该是在家里吃过了,也就不勉强他,迳自接收没吃完的食物。
昱昱看见熟人,跳下椅,咚咚咚地跑去,扯扯对方衣袖,讨好地猛喊:姨姨……
女低下头,讶然轻笑。嗨,小昱昱,又见面了。
姨……小咿咿呀呀地扯着她,张宛心推测,那应该是热情邀她同桌的意思。
好好好,你不要拉……餐盘快被他扯翻了。
她被拉着过来,对埋头看报的男人轻声问了句:介意我坐下来吗?
不介意。徐靖轩头也没抬,将报纸翻到下一页,继续看。
你什么时候也看影剧版了?她瞄了一眼,笑问。
不然苹果日报你要我看什么?他视线没离开过报纸,一心二用,答得流利顺畅,完全拜她当年训练有素……
吃东西要专心。她不假思,脱口而出。
他动作一顿。
吃饭看什么书,小心消化不良!许多年前,她总是这么叨念。
别吵,明天要考经济。
她才不管,挟了口食物喂进他嘴里。这什么?
不想我们两个明天同时吃鸭蛋,你最好乖一点。他严正警告。
但她照闹不误。到底是什么啦!
他无奈。腌黄瓜。
那这个呢?
白菜。
还有这个?
排骨。
这个?软软唇办凑上,舌尖挑弄缠嬉。
是张氏特产的香软豆腐,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那时候,总是被她缠闹得无法专心看书,心房却暖暖甜甜,怎么也无法对她生气……
他回神,瞥了她一眼,将她的话听进去,缓慢摺好报纸放置一旁。
打从她踏进店门开始,上头的字就一行也进不了他脑海,视线放在报纸上,心思却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很虚伪,他知道这样的自己超级虚伪,但是若不这样……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她。
只能假装忙碌,假装无视,假装……无谓。
他安静进食,昱昱完全以自己人的大爷姿态,腻在她身边。失去被她喂食叼蜜纠缠,现在这个特权由一岁大的小娃娃接收。
好不好吃?她喂了一口面筋,忒爱在美女面前卖乖的臭小鬼十足温驯,喂什么吃什么。
他真的觉得,这小鬼是把妹高手,才一岁大,功力如此之深厚,在附近年满十八、不超过十的美女级邻居当中,非常吃得开。
昱昱对她并不陌生,自从第一次吃早餐在这里巧遇,他每个周末固定前来,也固定在同样的时间遇上她。
如果他能对自己诚实一点,根本就不是昱昱喜欢吃这里的食物,而是……
他想见她。
就算只是见一面,同桌而食,匆匆聊上两句,也好。
他可以暂时忘记,她已是别人的……
你要看好昱昱,别让他乱跑,很危险的。吃完早餐,她替昱昱擦嘴,一面说道。
初见时,这娃儿就一撞进她怀里,每次遇到也都横冲直撞的,他不晓得这年纪的孩最容易发生意外,要谨慎看牢吗?
他瞥她一眼。让你顾一天,你就知道了。
根本就数动儿,没一刻静得下来,他看得住才有鬼。
她偏头打量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不解。
没。只是疑惑,你们真的不是父吗?感觉很像啊!
有时过,看他在社区的游乐设施里陪孩玩耍,与孩互动明明就耐心十足,见他如此疼爱昱昱,说是父也不奇怪。
那我第次回答你,真的不是。
喔。她看了一下表。我上班来不及了,胳再聊。
宛心——他脱口喊道。我送你去。
她似乎愣了一下,很快便回答:不用了,谢谢。
昱昱,跟姨再见。
昱昱人小鬼大,嘟高小嘴碰了下掌心,抛飞吻——徐靖轩敢打赌,这十足十是他老教的。
张宛心笑了,也回他一记飞吻。bye!
一直到她身影走远,再也看不见了,他无声叹息,收回目光。
这一回,她只停留了十二分钟。
与她的交集,似乎只剩这些。
回家的上相遇,共同走上一段,聊两句。
附近超市遇到,再聊两句,然后各自购物,甚至没一同离去。
进出家门遇到,也聊两句——
假日你还要上班?
服务业哪分什么节日。
辛苦吗?
还好,生活嘛!
交谈言不及义,交集浅得只比陌生人好上一些,最多,也就加上周末十来分钟同桌而食的早餐时间。
是她刻意疏离,还是他情绪隐藏过?他分不清,对如今的她而言,他似乎——只是一个曾经认识过的人而已。
他早已不再奢想其他,只要能看见她,确知她过得幸福,有人疼她,也就够了。
周末夜晚,他数不清第几次倚靠在阳台边。五楼不算脯至少看得见街灯下夜归人的身影。
留意了下时间,快十二点了,她今天似乎比较晚——
熟悉的身影走进大门,随后,一辆高级房车也停在门口,另一道纤细身影下了车,依例吻了吻男人道别,再大楼。
他拿捏了下时间,在门铃声响起前,打开大门。
电梯门同时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
在等我啊?徐曼儒受宠若惊,扑上前热情拥抱。
他皱了皱眉,拍开缠抱上来的双手。去洗澡,满身菸味,臭死了。
徐曼儒吐吐舌,乖乖进屋。
他看向后头的人,对方嘴揭着浅浅笑意。
你一点都没有变。行事中规中矩,连对女朋友都这样,还真是十数年如一日。
什么?
我说,这年头肯乖乖听话让你管的女孩很难得。张宛心浅笑道。
她不敢不让我管。不看紧一点,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南部的父母第一个不放过他。
你呀,要对她温柔一点,多说一点好听的话,不然会把女朋友吓跑。
女朋友?!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领悟过来。你不认得她了?
咦?我见过她吗?
有,十年前。
忘记就算了,那不重要,晚安。他反手关上门,抵着门框,沈沈吐出一口气。
是不重要了,他身边的人、事、物,都与她无关了,不怪她忘得一干二净,她确实——再也没有熟悉的必要。
徐曼儒洗完澡,看他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顺口说了句:哥,你那个邻居啊,我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耶。
连曼曼也认不出来?
是他执着了吗?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微小细节都不曾遗漏……
你研究我的邻居?我还想调查你的状况。他双手盘胸,摆起兄长架。徐曼儒,你怎么回事?这阵身上老是菸味、酒味,看看现在几点了,一个女孩混到这么晚……
完了……要开始念经了。
徐曼儒放软姿态,挨向他撒娇。菸又不是我抽的,男生抽菸难免会沾到一点味道嘛!
你交男朋友了?
不会连交男朋友都不行吧?哥,我二十二岁,大都要毕业了耶,你连谈恋爱都要管?
察觉自己脸部表情严厉,他揉揉眉心。谈恋爱不是不行,只是——你年纪还很轻,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分寸自己要拿捏好,男生如果真的爱你,就会珍惜你。
又是这句陈年老调。都什么年代了,你很老土耶!总不能叫他们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再多的话就得告诉对方:哥哥说结婚以前不能做吧?!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徐曼儒,你是女孩,要懂得保护自己,这个道理还要我教吗?真出了事,你以为你有能力承担吗?
你自己还不是——惊觉失言,她赶紧收住话尾,可惜已经来不及,徐靖轩变了脸色。
你自己还不是—样!
你自己也没有好好爱惜人家女孩。
你自己……对人家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凭什么教训别人?!
他心脏一痛,疼得发不出声音。
这些话,没有人当着他的面指责过,可是他比谁都清楚,不敢忘。
就因为我犯过错,所以才不能再让你步我的后尘。好一会儿,他哑声吐出话来。
他知道,那有多痛,划下的伤口,一辈都愈合不了。
哥……徐曼儒自知失言,语带歉意地拉拉他的手。对不起啦。
他,深吸一口气。哥只是要告诉你,不管你想做什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无论那个男人有多好、多值得你付出,都不值得你伤痕累累地去爱。
嗯。她小心翼翼审视他的神情,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你……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个女孩?
他神情微僵,抽回手,别开脸。很晚了,去睡觉。
她就知道!
每次提到这个他就转移话题,逃避的另一层涵义,不正表示至今仍无法释怀吗?
她到底有什么好?功课不好、名声又差,还害你被爸妈——
曼曼!不知道的事情不要乱说。他沈下脸,低斥。
本来就是!她不服气地顶回去。我不懂啊,一个那么差的女孩,为什么可以让你念念不忘到现在?
我没有念念不忘,只是刚好没遇到合意的——
说谎!
徐曼儒气不过,反手一抓,迅速抽出他身后的皮夹。
曼曼,你做什——
那这是什么?她摊开皮夹,抽出夹层内的相片,凑到他眼前。如果没有念念不忘,还留着照片做什么?
徐曼儒!他沈下脸,动怒了。还给我。
你舍不得,我来丢!如果真的无所谓了,一张照片有什么好在意的?徐曼儒闪身避过他的动作,作势要将相片往阳台外丢。
曼曼,不要——
一进一退间,她一个闪神,相片自指间松落,她愣了下,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徐靖轩扬手便是一巴掌挥来。
打得毫不犹豫,**辣帝楚自颊边泛开,气氛完全凝滞。
徐靖轩没有打过她,从她懂事以后,最多只会口头训斥,不曾打过。
一张照片,破了例。
还说什么不在乎了,连一张照片都舍不掉,遑论是人。
……徐靖轩,你这个大笨蛋!徐曼儒眼眶含泪,委屈兮兮地吼完,冲进房里,锁门。
他盯着肇祸的手掌,叹气。
无暇多想,他倾身探向阳台外寻,发现照片被风吹落到隔壁阳台去了。
掉到任何地方都好解决,顶多半夜按门钤扰人清梦,多挨几个白眼,多道几次歉,可是隔壁……
他挣扎了好半晌,仍是妥协,到隔壁按下门钤。
她来应门时,发梢还滴着水。
抱歉,打扰你了吗?
没,才刚洗完澡,有事?
我……那个……有东西掉在你的阳台,可不可以……他表情超不自在。
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帮你找?
他连忙回拒。不、不用,你让我自己找,可以吗?
张宛心耸耸肩,侧身让他进屋。
他很快便在盆栽夹缝中发现相片的踪影。
找到了吗?她探头问。
他下意识里,将相片往身后藏。找到了。很谢谢你,我先回去——
啊,对了,我刚刚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是曼曼吗?她突然冒出这一句。
……对。
她浅笑。我就想说很眼熟,那个时候她还在读国小呢!有点人小鬼大,很早熟,爱教训我——啊,对不起,我是不是多话了?他一直沈默地看着她,听她说,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她很吵。
他摇。不是,只是很意外你还记得。
你刚刚是不是在跟她吵架?隐约听到好像有人被骂笨蛋。
你听到了?
还真的啊?
这倒稀奇了,我记得她很崇拜你,老是觉得哥哥是天底下最优秀的人,没有女人配得上你。原来你们也会吵架?吵什么?真的很好奇。
吵婚前性行为,我要她会保护自己。我告诉她,男人如果真的爱她,就会珍惜她,避免让她受到伤害。
珍惜啊……她垂首低喃,不知在想些什么,低低轻笑。是这样没错,但她一定听不进去吧?谈起恋爱的女孩,哪个不是昏了头勇往直前,一定要撞得头破血流知道痛了,才会清醒。
空气中一阵窒人的沈凝。宛心……
啊,很晚了,我明天还得上班——
她在下逐客令,很明显。
他转身开门,握住门把,沈默了一阵,低低吐出——
对不起。
再多的解释,都挽不回对她的身心所造成的伤害,这句道歉,他迟了好多年才能对她说出口。
关上门,隔开彼此,没再回头,没去探究,她的反应。
对不起,宛心。
徐靖轩隔日清晨醒来,已经不见妹妹身影。
她并不住这里,从大一开始就申请校宿舍,假日与同出去游玩,赶不上门禁时间才会来这里住一晚。她不一定每个礼拜都来,但来的时候大多数是周末居多。
除此之外,他也规定她每个月起码得来一趟,父母将她交托给他,他就有责任看顾好妹妹,出了差错,他担待不起。
或许他昨晚的话是说得重了点,要走了连声再见都没说,很明显是在与他赌气。
小妹自尊心强,那一巴掌可能会让她记恨到下辈去。
一整个礼拜,他都在思考该怎么向她道歉。
一日下班,经过精店门口,他想了想,或许可以买个小礼物之类的送她,再哄个两句,应该就会气消了吧?
他脚跟一转,明亮的玻璃门在眼前滑开,耳边传来女店员亲切的招呼声,目光越过迎上前来的店员,在柜台前意外发现熟悉的身影。
宛心。他毫不犹豫地略过身边的店员,笔直朝张宛心走去。你在这里上班?
咦?张宛心停下对帐的手,仰首望去。你来逛街?
买礼物向曼曼陪罪。他叹了口气。这妮个性很拗,有时候连我都拿她没办法。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张宛心愉快轻笑。原来你也有对女人没辙的时候。
她并没有嘲笑他久,很快便领着他来到一个玻璃橱窗前,挑出几款手链、耳饰。
这几款在我们店里的销不错,还满受她这个年纪的年轻女孩青睐,你觉得呢?
徐靖轩没有考虑久,很快便决定买下她挑的那款手链,而后,目光落在另一方,一条幸运草造型的项链,及胸针。
你真的很疼曼曼耶!她收到礼物时,想气也气不起来了。女孩嘛,都是喜欢收礼物的,贵不贵重是其次,重点在于心意,享受的是那种被放在心上宠爱的感觉。
是……这样吗?他想起,他似乎从没正式送过她什么礼物……
那时,两人都是生,经济状况并不宽裕,他务实地只想到如何让她的成绩单漂亮一点,偶尔自己动手做些小点心给她,这已经是他最致的宠爱。
你喜欢哪一个?他问。
她想了想,选择幸运草项链,压低音量告诉他:不要陷入价格迷思,这款项链比较有质感。
是吗?她喜欢?
好,就它了。
张宛心结完帐,问他:包在一起吗?
不,分开。他回答,在信用卡签单上俐落签下名字。
这次真的是要送喜欢的人了吧?
他沈默,不答。
她迳自接续。不要老是板着脸啦,送的时候说几句好听的话,嘴巴甜一点,身段软一点,这对女孩很受用的。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这是她第二次说类似的话,那晚误会曼曼是他女朋友时,她也这么说。
他……是不是一个很差劲的男友?不说甜言蜜语,不够温柔宠她?
那么,我该怎么说?她,想听什么?喜欢听什么?
嗯……她沈吟了会儿。最基本的一句我爱你虽然老套,但绝对不能少,还有虽然我不说,但是你一直被放在心里最珍惜的那个位置。该怎么宠一个人,我做得或许不是很好,但我很努力在这么做,除了你,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值得我如此用心对待……。
她思考得专注,唇畔泛起似有若无的浅笑,那是真心的微笑。
这世上,如果真有个人,真心对她说这些话……那该有多好?
他凝视她,一字一句,记在心中。
对喜欢的人,不要老是一板一眼的,有时候,陪她做一些无厘头的事,回答她一些很没营养的对白,玩几支仙女棒,排几个小时的队,就为了买个麦当劳儿童餐换娃娃给她,可能你觉得幼稚、缺乏经济效益,但是她会很开心,这样不值得吗?
值得。原来,她想要的,他都没做到。
他的回应,永远是叫她乖一点,别胡闹……
她专注于包装,一双巧手将礼物包饰得美美的,他趁这空档四处逛逛,看看她工作的环境。
你有没有看到她刚才的样?恶心死了,跟每个男客人都这样装熟勾搭,真不知廉耻。
对呀!难怪每个月业绩都没人赢得过她,靠脸蛋、耍做作,那些手段我们差她差远了。
……
靠近转角处,轻细的对话声浪传入他耳中。
他清楚话题中的主角是谁。
那个女孩,从他认识时,就不曾有过好名声。
她很美,但是绝美的外貌为她带来的,不是特权,而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曲解。
她的表现若好,必是靠美色。
她交了男朋友,准是耍手段勾搭而来。
她的对象若正好有点身家,就成了拜金女。
即使什么也没做,加诸在她身上的屈辱从来不曾少过。
没有人想过,她真诚不浮夸、设身处地考量顾客需求爹心,才是她业绩永居榜首的原因。
她总在承受不属于她的污名,却还能笑笑地面对每一个人,他真的不晓得,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至少,他此刻就非常难容忍。
咳!他清了清喉咙,适时发出一点声音。请问——有镜吗?
啊,有有有,您是要镜台还是——
我想,你们非常需要。与其在别人的身上努力找寻缺点,不如在自己身上努力开发优点,微笑、自省,会远比道人是非美丽很多。
没多研究那两张僵愣住的脸庞,他转身回到柜台,与张宛心打声招呼后,接过包装妥当的纸袋,转身走出店门。
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满肚郁闷发泄出来了,沈重的心情却没有好转。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是不熟悉的事物,却容易被人群影响,随流言起舞,这世上,千千万万张嘴,如何杜悠悠众口?
他仰头看向灰灰暗暗奠空,雨丝细细飘落。
靖轩。身后,递来一把伞。撑着,别淋雨。
是她温柔的嗓音。
她,就跟她的名字一样,悠婉清柔的,那么美好,为什么,总是没人看见?
刚刚,谢谢你。她听见了。
徐靖轩垂眸。真讽刺,懂得说别人,自己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两样?
与其说不爽,他其实气的是自己。他曾经也是那群自以为是的人之一。
不,你不是。她知道他不同,否则,当初她不会爱上他。
他仰眸,叹了口气,低低吐实——
其实,一开始我也很不欣赏你,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