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原本满是惊恐怨恨的眼睛里,此刻渐渐涌起惊喜之色掩,脑中急速地盘转开。
是啊,到时候自己帮族内赢得财物,谁还敢嘲笑她不过是个混有别族血统的杂 种?没错,她不是纯正的苗疆人,不然当年也不会违背苗族人的信仰去做那件事。
她犹豫不定又贪婪地看向韩歆沫:“这位姑娘,哦不,公主。您真的能帮我做到这些?”
西凉茉眼里闪过讥讽的冷芒:“当然。”
她当然可以在哥哥面前说话,但说什么,可就由她了。
那女子沉默了许久,却忽然鼓足了勇气地看着韩歆沫道:“我怎么能相信您,不会在我说出当年内情之后,会实践你的诺言,让天朝的皇帝宽恕我们,给我应当有的荣华富贵!”
韩歆沫看着眼前糟蹋的女子,微微挑了一下眉,居然还敢和她讨价还价,不知是勇气可嘉,还是自己给人的印象太温柔亲善了么?
“信不信便随你,若你说呢,或许皆大欢喜,若是不说,也就罢了,本宫和皇兄未必查不到,只是地牢中的那些腐 尸便是你的未来。”
韩歆沫淡漠又冰冷的话,彻底击碎了女子试图讨价还价的最后一点幻想,她彻底颓然下去,只能赌一把了:“好……,好,我说就是了!”
韩歆沫冰冷的杏仁大眼眼里闪过满意的光芒。
兵行诡道。
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压迫之,在对方的心理上造成最强势的压迫感,逼迫对方的神经高度紧张,情绪惊恐,再稍微示弱,以怀柔之态从对方角度出发,抛出诱饵,在对方的神经软弱,犹豫的时候,最后突然再以高压手段破坏掉对方最后一丝妄想,彻底让被逼供方全线溃退。
她喜欢这种方式。
但女子刚想说什么,忽然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左胸口上突然出现的那一根长长的发簪,再从握着那根发簪的手上移到白芷漠然的脸上。
事情发生得太快,不过是电光火石间。
女子的位置距离白芷太近,而且谁也没有想到刚刚还神情有些呆滞的白芷会突然发难,就是影魅的杀神待到想要出手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
“白芷,你是不是疯了!”韩歆沫几乎是大怒,她‘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灌注了内劲的掌力,一下子将那张桌子劈成了两半。
简直是气死她了,几乎就要套出了口供,就被着作死的奴才搅和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她以为供出了当年之事,你就能让她活命,还换取荣华富贵,我却知道你根本没有打算让我们活命是不是!”白芷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坐在上首的韩歆沫,冷声骂道。连戏也懒得再做下去。
韩歆沫睨着着那依旧一脸木然僵硬的白芷,心中暗笑,果然还是姜老而辣,倒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打算。
她倒是真没打算放过这两人。
何况哥哥也没必要留下那个无用的东西。
但,那又如何?
“怎会!”西凉茉看着白芷忽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