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城到皇陵，来回五日。
四人回到沽城，繁华的街道空荡荡。一路店铺紧闭，无人烟，仿佛到了一个荒芜之城。
“怎么回事？”
木暖晴也眉头轻皱，没有人回答，看向赵云儒，只知道此时他情绪很是不佳，面色极为难看。
从宫门一路往里。御书房里李公公一旁恭候。
“劳累李公公了。”木暖晴看着李公公雪白的头发，满脸歉意。一把年纪，还让他在牢里呆了这么几天，真是罪过！罪过！
“公主殿下严重了。”
木暖晴张张嘴，想着多说也是无用，也便不纠正，随他去了。
“砰！”赵云儒一掌拍在上好的梨木桌上，“他江睿央是要反了不成？！”
赵云儒的怒气烧得李公公和殿内宫女手忙脚乱跪一地，哆哆嗦嗦直呼：“皇上息怒！”
木暖晴淡定上前，捡起方才赵云儒扔下的信纸，待看清内容，倒是莞尔一笑。
“你还笑？！”见木暖晴这几日难得的笑容，赵云儒是又想笑，又气得不行。“江睿央果然能耐！”
相比赵云儒的满脸阴霾，木暖晴倒是格外的淡然：“嗯。”
“短短七日，竟能让嵩国沽城、江城、望城等重要地区全数罢市！好手段！好手段！”
“嗯。”木暖晴坐到一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望着赵云儒发火。
看着木暖晴那惬意的小模样，赵云儒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鸢儿……你竟然还……”
“不就与北漠国合手嘛！”木暖晴搁下茶盏，拿起一块酥糕，浅尝一口：“味道不错。”
那张信纸上的，便是赵云儒截下的江睿央与北漠国相通的通信。
“若是北漠国有江家相助，我嵩国岂不是……”
“那是你的事。”
赵云儒突然收起情绪，意味深长地看着木暖晴，仿佛想要看出什么，却只看到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顿时托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当初你是料定朕不会杀你，所以才肆无忌惮？”
“只是赌一把。”
“赌？”
“赌。”说这个字的时候，木暖晴的神情格外认真。
她确实在赌，用性命和穆家赌赵云儒的人心，毫无把握。赌物：江家的安危。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罢？
“我赢了。”木暖晴望着赵云儒唇角带笑，在心里添到，还好……
还好，赵云儒的心还是肉长的；还好，他还念着穆天擎；还好，她的分析是对的。
她原以为，赵云儒将穆天擎和温初暖葬入皇陵只是他迎取民心的手段，包括穆栀筠，即使知道那是假的，也毫不犹豫地利用。
虽然他确实存了利用之心，但他也确实是因心有愧疚。
若不是有愧，他不会亲自去请温清阳任丞相，一方面是温清阳确有其才，另一方面，那是温初暖的哥哥，对温家的补偿。否则凭他如此年轻，若要做个高官，也得花费不少年岁。
若不是有愧，他也不会派人守着将军府，不让人改变府内分毫。
若不是有愧，凭她一刀刺过去，不论成功，她都得就地正法。
“是，你赢了朕。那江睿央呢？他会输会赢？”赵云儒一副‘我们拭目以待’的神情，“宣江睿央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