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二人在这里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凡心便开始找寻墓地,希望可以早些让父亲入土为安。他们找到山脚下,村里的主事人便告诉他们,村里的人都埋在那里。路无为便与凡心商议着寻了块远离村民的地方,那里有一株杨树,他们找人把水无涯葬在了这个江湖人不会来骚扰的地方。当路无为把托人刻的石碑立上时,一直远远缀着他们的一个老汉扑了上来,细细摸索着石碑上的字,出其不意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老汉边哭边念叨着恩公呀恩公,凡心原本默默垂泪,现在一看老汉如此伤心,也顾不上问他怎么回事,她便再也撑不住哭的肝肠寸断。路无为边劝慰着凡心,一边细细打量那老汉。只见那老汉便如同普通村民一般,衣着简单,甚至有些脏污,满脸的胡子乱糟糟的,他抱着那石碑哭的昏天暗地。路无为把他拉起来,他冷着脸说道:“你谁呀,随便抱着别人的石碑哭。没事就滚,别找打!”那老汉抽泣着说到:“这墓里是不是水无涯水公子?他今年应该四十二,他笑的时候嘴角会向左微撇,对不对?”路无为很是震惊,“你认识我师兄?”
凡心听到这话,也扶着墓碑,看着这老汉。那老汉又哇的哭了一顿,“我何止认识呀,他救过我老头子的命呀!恩公呀,我还没有报恩呀,你怎么就先走了呀?”那老者又一顿号。路无为听的头大,“住口!”路无为一声断喝,那老汉一吓之下真就不出声了,受惊的望着路无为。路无为便问道:“你怎么认识的我师兄?还有他怎么救的你,你给我说清楚。”路无为早想知道师兄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现在有人人识水无涯,他自是不肯放过机会。那老汉一见路无为凶凶的样子,又看了看直直盯着他的凡心,只得哆哆嗦嗦的讲了起来。原来当年水无涯曾带着凡心的母亲宛洛在这里隐居过一段时间。当时村民都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富家子弟,家道中落,以至于只能来这小山村安家。老汉清晰的记着姚宛洛便如同仙女一般,高贵美丽,同样的如仙女一般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一应都是水无涯张罗。但二人很是甜蜜。水无涯上山砍柴,姚宛洛便跟在他旁边。本来水无涯不许她去,怕太阳毒晒坏了她,可每次宛洛待他一出门便跟在他后面。水无涯经常向别人请教如何烧饭,然后回去烧给宛洛吃,而宛洛则没事便同村民学习如何洗衣。宛洛有一手好的针线活,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经常找她要她教授如何缝衣绣花。宛洛做出来的东西总能让所有人争抢。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得有半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水无涯出远门,他不放心宛洛,便把她托给了这老者。因为水无涯刚来时上山打柴时,这老汉摔断了腿,他又没有子女,如果不是水无涯把他背下去,估计村里的人发现他不在也得好几天之后了。水无涯便时常过来问候老人,这老人也把他们当成亲人,总是在水无涯出门买东西时照顾姚宛洛。平常水无涯只是到附近买些日用东西,一两天便回来,可那次他却一个多月也没回来。姚宛洛便每天站在村口等。也多亏这里村风朴实,别人觉得姚宛洛漂亮,也只是远远的看看,没有人起歹意。
后来村里来了好多的贵人,穿着豪华的衣服,骑着高头大马,他们不由分说便要带走姚宛洛,那老汉说什么也不肯,他认死理,一定要等水无涯回来。那些人便要动手打这老汉,姚宛洛赶紧阻止。她含着泪对老汉说,这些是她的家人,她父亲在里面,她得同他们回去。
姚宛洛要老汉转告水无涯,要他回来后去她家找她。老汉便眼睁睁看着那群人带走了姚宛洛。
过了好些日子,水无涯才回来。老汉赶紧把姚宛洛的去向告诉了水无涯,水无涯愣了好半天,然后家也没回就又走了。从那之后便再也没回来。而他们曾买的房子一直空着,老汉不许任何人侵占。
而老汉认出他们却是因为凡心的容貌与母亲很是相像,但老汉又不敢上来问,直到他们把水无涯葬在这里,他看到石碑上的刻字他才伤心之下扑了过来。
路无为与凡心很是惊讶,本来凡心便猜测父亲要求葬在这里肯定与母亲有关,现在这么听来,觉得她父母的结合应该是不被母亲的亲人所允许的。不管是为什么,凡心觉得父母肯定曾相爱过,只是结果让人很是唏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