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为曾回来过一次,顺路又捡了一个人来。而那可爱的十三宝却不见踪影。这个人来时比婷飞还惨,他是路无为背回来的。来了之后酒先生便带着这个人与路无为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一夜。婷飞中途去给他们送饭他们都没顾的上吃。婷飞猜想这应该是个大人物吧。
后来过了大概七八天,路无为与酒先生才算正常,不再整天守着那个人。而这中间有人来看伤酒先生便不负责的要婷飞给他们看。婷飞心想反正治不好还有两个大靠山呢,便很胆大的给这些人救治。有很多人不信任婷飞,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用药。婷飞无所谓,反正伤不在自己身上,而酒先生却直接无视他们,专心救治那个神秘人。直到那些人请来了钱万贯,酒先生依旧不卖任何人面子。钱万贯也不着恼,他帮忙劝住这些脾气不好的汉子,要婷飞先给他们救治。反正解决不了的酒先生自会出马。如此酒先生也就退后一步,但凡伤重的人他便指点着婷飞给他们救治。最得便宜的便是婷飞了,不知不觉学到不少新本事。
等到酒先生路无为恢复正常之后便由婷飞照顾那个神秘人。直到这时婷飞才与那人真正见到面。看到婷飞的第一眼他便直直的看了婷飞许久。婷飞觉得这人很是奇怪。他长的很是斯文,像是一个书生,一双眼睛好似可以看透人心,面色很是白净,在这满眼草莽的地方很难见到这么斯文的人。似是看出婷飞的不自在,他微微含笑,婷飞只觉得说不出的感觉,如沐春风大概也就这感觉了吧。“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用男子特有的清亮的嗓音问道。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正式的问婷飞名字,婷飞很是认真的说:“我叫韩婷飞。”“韩?”那人若有所思,好久没回过神来。直到婷飞再度给他端过药来,那人便接着问她:“你母亲叫什么?”“姚宛洛。”离开韩家堡这么久,婷飞都快忘了那里的一切,也想忘记那个无法救治自己的母亲。那人明显的十分激动,紧拉着她的手,婷飞吓坏了,她都能看到那人手上蹦出的青筋,还没等婷飞叫出来,那人便一口气换不上来嘭的一声倒在床上,两眼紧闭。婷飞真给吓坏了,急的她赶紧尖叫着叫来了酒先生。
酒先生一见,赶紧给那人施针。过了好久也不见那人醒来。婷飞吓得也不敢擅自离开。不一会儿路无为便回来了,他一见这阵势也吓到了,便急问道:“怎么了?我去采点药他怎么这样了?”酒先生便一指婷飞,“问她吧,我不知道。”
婷飞哆哆嗦嗦的将那人问的话说了出来。“什么?你说你娘叫姚宛洛?”路无为与酒先生同时惊叫出来。认识他们这么久,婷飞还真没见过他们如此失态。“那就怪不得了。”酒先生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你是姚宛洛的女儿?你是她哪个女儿?姚宛洛的儿子比你大比你小?”路无为显然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婷飞照实答到:“我和青谷是双胞胎,他是我弟弟,我妹妹叫韩英。”路无为一脸捡到宝的表情,“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路无为激动的不行。“你没问过呀。”婷飞理所当然的答道。也确实,路无为一直叫婷飞丫头,还真没细致的问过婷飞的家事,婷飞的本名,真正知道她名字的可能也只有钱夫人了。这里的人多半都随路无为唤婷飞丫头,没人有兴趣关心她叫什么。这里的人都有段过去,不是谁都喜欢把过去还带在嘴边的。
“我居然骑着驴找驴,找了韩青谷好几年原来他姐姐一直在我身边呢,这老天爷,哈哈,这老天爷!”说完后,路无为兴奋的不能自已,蹦蹦跳跳的丝毫不像这个岁数的人。酒先生也很是兴奋,不过他总算没忘了床上躺的那位。而婷飞,则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到底兴奋什么。路无为先缓了过劲来,“丫头,你知道他是谁吗?”路无为指着床上的人问道。“不知道。”婷飞回道。“他是你父亲呀!”路无为激动的说道。婷飞倒退了两步,她不知道怎么凭空多出一个父亲来。婷飞自小知道自己不是韩子承的女儿,可所有人都告诉他他父亲死后母亲无依无靠才改嫁的韩子承,现在突然有人说她父亲仍在人间,这叫她一时半刻的难以接受。
路无为不管婷飞能不能接受,他一股脑的把事情哇啦哇啦的说了起来:“丫头,你父亲叫水无涯,我还有你父亲,还有大师兄,我们是一个师傅养大的。你父亲从小聪明,他十八岁就独闯江湖,交了不少的朋友。后来他再回来时有个老人跟着他回来的,原来那人见你父亲根骨奇佳,非收他为徒。你父亲说有师父,不能拜他为师,那人便死缠着跟你父亲来见我们的师父。我们的师父并不小器,问清了这人要教你父亲的东西,便代你父亲同意了。后来你父亲便跟那人走了。”
“等到我们再见到你父亲时,他独自一人满身是伤的回来了,我们怎么问他也不肯说。当时我们的师父年岁已大,为救治你父亲耗尽心血,他便去世了。我们师兄弟三人都是师父养大的孤儿,我们便在师父灵前守孝三年,你父亲中途出去了一次,回来依旧满身伤,不过这次他总算开口了,他说他有了两个孩子,我们当时大吃一惊,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成的家。他当时什么也不肯说,只告诉了我你弟弟的名字,你的名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有你的存在。我便顺着他说的去接回你们。可韩家堡戒备森严,那老堡主功夫着实不错,我便一直在周围找机会接你们。可偏偏遇到了我的死敌,我被他打伤双腿,我给了他两掌,还好有十三宝同我在一起,它把我藏在山洞里,不想反而这样遇见了你。”
“天意弄人呀,哈哈!哈哈哈!”路无为激动的讲完,转头一看婷飞仍是呆呆的,“怎么了,丫头?”“可他们说我父亲死了呀,那我娘怎么从没给我说过呢?”婷飞半信半疑的问道。“啊,嗯,呃,这恐怕得你父亲醒了你自己问他了。他除开你们的名字,什么都不肯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同你说。”路无为很是为难。
这时酒先生已施完针,静静地听着二人说话,路无为一见师兄罢手,便急忙问道:“二师兄怎么样了?”
酒先生回道:“他早以伤及脏腑,又不要命的大动内力,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武功是不可能恢复了,我只能让他多活几年了。”说完很是伤感。路无为静默许久,看来他也早有了心里准备。“那我说什么也把他儿子找到,最起码让他们父子相认。”路无为说着便要像外走。酒先生急忙拦住,“你别急,咱们等他醒了看看他有什么想法吧。他什么也不肯说,我们得想办法知道他们这到底是一比什么烂账呀。”路无为一听便住了脚。
酒先生转头看向婷飞,“丫头,你弟弟呢?”“我也不知道。弟弟老闯祸,那次把我爷爷的书阁烧了多半,他们就把我弟弟送去外面了。我很少看见他,不知道他在哪儿。”婷飞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沉稳的酒先生。
路无为皱着眉头,“看来不硬闯一次韩家堡这事是完不了了。”酒先生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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