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叔。“相思小声叫。
钱叔立刻应了，又叫了身后两位二十多岁的姑娘过来。
左边矮一点的姑娘马上开口说：“这是小菊。”
右边皮肤白静的小姑娘立刻跟上：“我叫小会。是她表妹。“
相思抿抿嘴，有点紧张：“我叫相思，是过来照顾先生的。”
那两位表姐妹异口同声地说：“我知道，是新来的保姆。”
小会天生一张笑脸，总像在笑：”之前来的都是很老的，你是最年轻的一个。唉，你不会也做不了多久吧。其实先生人挺好的。就是最近日子不顺。。。“
“小会！”小菊突然打断了，显然觉得表妹对一个新来的说太多了。
相思眼睛还红红的，人却慢慢平静下来。她看看床上躺着的人，对着小会说：“我不会走，我知道的。“
倒是旁边钱叔咕哝了一句把对话打断了，“先生的早餐怎么还没送过来？”
每天的饭是葛青送，三十多岁，两位小姑娘管她叫青姐。
“青姐是冯管家老家带来的。菜是厨子做好她只管送的。“
果然早餐很快送来了。
所有的人都出去收拾了。
相思打开保温盒，东西很多，但是不知是不是在路上耽误了时间，看上去都没什么食欲。
相思咬咬牙。
看看床上依旧昏迷的人，微微犹豫，就出房间了。
只是转眼的功夫，客厅只剩小菊在做最后的整理了，连地毯已经被收走了。
“请问，这里有厨房吗？“
小菊抬头，“哦，厨房不在这边，先生二楼倒是有间厨房，但里面空空地，什么都没有。“
相思上去一看，果然除了基础设施，什么都没有，一时半会儿也开了不火。
陈晖住的地方是整个陈宅里最为现代化的一独幢。共两层外加阁楼，整个外墙都被爬山虎包得严严实实，跟外面曲折的回廊隔为一体。
陈晖住在一楼，相思从客厅走出来，放眼往去，山水间，净是巧设妙建，哪里也看不出有她要找的东西，无心多看，她掉头就回屋。
相思回到房间的时候，陈晖仍闭着眼睛好好躺在那儿。
她正心里松口气，突然见他的眉毛一皱，似乎不舒服的样子。
是，是要醒了么？
相思正紧张，果然见他慢慢睁开眼睛。
盯着天花板，闭了闭眼，又睁开。木木的，像是压根没发现旁边还有个人。
相思的声音像被卡在喉咙里，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把早餐拿过来。你，你吃一点儿好不好？”
床上的人没反应，跟之前发狂暴怒的人判若两人。像是厌倦一切事，对身边的一切事都豪无反应。
相思说：“早餐有海鲜粥、油条，煎蛋，还有一个汉堡，牛奶。。。。你想吃什么？“
她的声音那样轻，也不知是怕惊着了他，还是惊着自己。
等了半响，仍是没反应。
相思不自觉抿抿嘴，试了试温度，还温着，她定了定心，再耽误下去，真变成凉的了。
“吃粥好不好？“
这次相思没等他的反应，而是掀了被子，试着小心去扶他起来。
她本来以为会很难，不料这次却是十足的顺利，她伸手扶他，他就顺着她的力坐起来，一点儿也没为难相思，反倒是相思慌慌张张拉了靠枕给他放好。弄好后又把被子时朝上拉了拉，这才把粥递过去。
他吃了两口，便不肯再吃，任相思怎么说都不动。
他不肯开口说话，相思只得一点儿一点儿猜，所有的食物都试了遍，最后他果然又吃
了半个煎蛋。
相思这才东西放到一边，去抽屉拿药，一顿要喝的药全拆好，花花绿绿地竞然有几十粒。相思心里难受得紧。
倒是喝药的人一声不吭。
也不知是不是药性起了作用，喝完他很快又睡着了。这期间，似是耗尽力气，一个字没讲。
相思手里端着杯子站在门外，想着这个陈晖面无表情吞药的样子，眼睛使劲儿朝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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