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先放到作者有话说,过几天替换到正文中!字数只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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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八天急行军,姚静终于带兵到了州府。
州府正好和叛军又再进行一场攻防血战,这时候已经有少股叛军攻上了城墙,不过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不过今天叛军攻上城的速度比之昨日要快上了一刻……
如果细算的话,这几天,叛军攻上城的速度越来越快,攻上去的人也越来越大,这种增长的趋势还不改变的话,只怕用了半月功夫,就已经不能为州府所控制,那时候就是城破的结局。
“援兵到了!”
赵州牧随着叛军有小股军队能够攻上城后,他就亲自上了城楼鼓舞士气。
州府的东城门官道是宁汇郡方向,其他三大城门对着丹平和章台、出云两郡。
章台出云二郡已经被叛军占领,于是西、南两城门已经被叛军所包围。
丹平在州府北面,而且频临幽州,幽州也处于大战之中,而且还是大将军何挺带了中州五万兵马联合幽州本身兵力在与匈奴对峙。
匈奴是在今年暑日入侵幽州,败过朝中大将上官木,大将军何挺亲自带兵抗之,匈奴弓马娴熟,也不知是不是和中原的势力有了交易,还是他们本身觉得有利可图,大将军何挺带兵前进,他们就立即后退,而何挺若是要收兵回去的时候,匈奴万万大股进军,幽州最北边的三郡早就不见了人烟。
一时之间,幽州的局势也极其不明朗。
若是太平年间,幽州局势根本不需要中州介入,而是幽辽两州兵力互补,还能从钦州冀州抽调兵马,足以遏制胡蛮部和匈奴在关外。
只是现在冀州归刘赦,钦州也面临刘赦征伐,这导致事情严峻起来。
更重要的,钦州也时常担负着给幽州的粮草供给,今年钦州大旱,幽州再遭胡蛮和匈奴的入侵,钦州本地战乱连连,延州襄州等地就是供应粮草北上,在钦州也是格外危险。
种种原因加起来,匈奴在此时若无援助,幽州本地郡兵岌岌可危。
钦州发生战乱,随着各郡一步步沦陷,但是因为它四周之地也处于征战之地,可以说,钦州上下官员都清楚,他们所希望的援兵是不可能的。
赵州牧原本就是抱着死死撑住州府,等待州府和刘赦分出胜负,再等中州攻冀做围魏救赵之举,但是随着刘赦大败常青亭,赵州牧和州府一众官员其实心里极其惊慌的。
可是随后就接到姚静要领兵四万前来助援,赵州牧等人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随着他们慢慢冷静下来,他们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石涧郡那偏远的地方,那女太守还弄出来五万大军?
若是平常年间,赵州牧定然要责问了,可是现在,除了庆幸就只剩下感慨了。
原来钟德安当初说得是真的,石涧郡发展得很好。
赵州牧也不继续过问了,因为石涧郡来援,这对于郡城士气有很大帮助,所以这消息他没有瞒着,而且让钟期钟德安回宁汇郡前去迎接。
州府如今的大军都少于来源的兵马,由不得赵州牧不重视。
姚静带兵到来,几乎一天他就能收到好几次军报。
因为他没有隐瞒消息,外面的叛军自然也是知道了,所以这两天得攻击格外犀利,尤其是今天,因为援兵今天就要到达州府。
正在艰苦热战之中,东城门快马来报让赵州牧终于露出从今天战起后的第一个笑容,他离开让人高喊起来。
果不其然,打得艰难的守军们士气大振,而叛军的士气却已经滑落下来。
先锋军先到,张豹带着手下的虎豹军五千听到州府还在热战之中,推开了准备前来接风的小官吏,不由分说就带着先锋军去了城墙。
主公可是说了,如今他们势强,为了避免这州府中人看不起人,他定要先声……什么人的,他是记不得那什么文绉绉的话,不过意思他明白,就是得强势一点,不把州府中人当一回事,然后若是有战役,他带着虎豹军看着情况,如果能冲杀一阵立威更好。
所以,除了张豹本人对州府笑得格外有深意的接风官吏没好感外,也是在变相地听从姚静的吩咐。
前来接风的小官吏见张豹带着手下彪悍的大军赶去城池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那整齐肃杀的步伐,简直是精兵啊,还有那主将先锋,长相魁梧凶恶,一看就是凶猛的猛汉,若是平常,对于这等不通礼节只有一身武艺的猛汉,他们定然看不起,而且还会深恨他不给自己面子。
可如今,叛军在即,州府处于弱势,他们的心态就不可避免地发生变化,加上张豹和其手下的虎豹军气势太强,压迫得他无法生出往日自诩的高人一等。
他一直以为石涧郡的援兵也就是普通的郡兵模样,虽然因为他们来援还是带着客气,但是打心底里,也就对姚静这个太守有些些许的尊重,至于其他武将……乡下武夫而已。
现在第一面,他就被张豹和他的兵气势摄住,之前的想法念头完全消失,等到人都走了,他回过神后也没能再生出以前的想法。
一路行军,姚静在越接近州府,行军速度就比之前快速行军要慢些,因为州府传来消息,叛军最近日日攻城,而且十分猛烈,姚静带军进城,定然是直接要参战的,这放缓速度,也是变相地让士卒们得到休息和缓冲。
所以张豹和五千虎豹军如今精气神还是极其旺盛的,因为赶路过来对于他们日日八个时辰的训练来说,完全不成负担。
他们整齐有素地赶去东城门救援,还未到,城门上的州府军队就听到些许的地震之音,等到见了张豹和其后面整齐气盛的军队,普通守军心中产生生的希望,而又见识之士,比如赵州牧、金莳和付玉等人对这一开始露面的强军,眼中都纷纷闪过震惊。
“石涧郡校尉张豹领先锋五千来援。”张豹大声喊道。
其声音洪亮,气势颇重,让赵州牧忍不住喊了句好壮士。
再看张豹提着的双锤,心中掂量着重量,忍不住对旁边紧跟着的金莳说道:“猛将也。”
金莳认同地点了点头。
付玉早知道州牧在因为许善之没有劝得姚静进攻定安就将他身上的官职全部撤了后,就说明,许善之已经不再是州府的人,前些日子他接到许善之的信,得知许善之在石涧郡做了军师祭酒后,他反而为他高兴。
许善之是大才,州牧大人虽然不再用了,但是若许善之就此埋没他会觉得非常痛惜。
如今看着许善之进了石涧郡郡府,而且此次石涧郡来援,他为军师祭酒,让他生出格外欣慰的感觉来。
原本还打算此次许善之在此战立下功劳劝得州牧重新手下许善之,但是今天看到张豹如此猛士和其麾下如此强兵,付玉顿时迟疑了!
一来是有如此强兵猛将,那女太守定然是有实力之人,他若劝许善之重归州府,只怕会得罪她。
二来也是……付玉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之前许善之对石涧郡女太守的评价,那女太守是个不凡之人。
州牧本就不喜欢许善之,就是此次再收下许善之,难保日后会不会再舍弃?这女太守也不凡,又亲自招揽许善之,或许许善之归石涧才是更好的选择!
按捺下诸般心思。
赵州牧已经忍不住下去亲迎了。
赵州牧一把拉向张豹的手,想要表示一番感激泣零,又期盼多矣的话语感情,却被张豹的话语打断得不能说出口。
“主公深虑州城,特命某来杀敌,州牧大人,某可以带兵上去杀敌了吗?”
赵州牧见张豹一脸跃跃欲试的急切,心中格外憋屈,他不和这粗人计较。
“张校尉城下分队策应即可。”
张豹点点头,他也守过城,很快就带着人走了,分队嘱咐,然后和州府守军一起,哪处防守力量减少,离开嘱咐一队人马前去策应。
虎豹军最擅长单兵厮杀,早在训练之时,就常常互相拼杀,有机会了,还让他们独斗狼和狗,一直练习最有利地一击必杀之法,这一上了城池简直是如鱼得水。
攻上来的叛军本就消耗了巨大的体力,碰到全盛时期的虎豹军,顿时一个个收起刀落,攻上城来的叛军没一个能躲过虎豹军士卒的一刀的。
赵州牧等人目瞪口呆,等到攻上来的叛军迅速被清理完,他们都不由地嗫嚅起来。
“精兵!精兵啊!个个以一挡十足以。”赵州牧叹道,心里头已经对姚静产生羡慕之意。
这样相同战力的兵,赵州牧也有,不过只要那么两三千,他一直是当做宝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拿出来用的。
叛军被打下去,但是下面还是源源不断地叛军架起长梯,城门也被巨木不停地轰撞着。
张豹提着自己的兵刃双锤,一锤之下,刚架上的木长梯被他锤得寸断,又或者将刚爬上来还没来得及登上城楼的叛军一锤捶碎的脑袋!
凶残又极其凶猛!
不多时,双锤在城楼显现时,竟然有叛军见到快到他们这方位,竟然都害怕地腿抖下了花了很多人命填上的长梯滚了下去。
张豹不仅勇猛,而且在城楼之上,很是有条不紊地调动五千虎豹军的小队在城楼进行防卫。
城门之上本身只供两三千守卫,其他兵马是随时增补替换的。
不到两刻钟,城门上的守卫都被张豹的虎豹军替换下来,然后再所有守城士兵的震惊中,接下来半个小时的攻防战,叛军无论如何怎么加大攻击,就凭着他们区区五千虎豹军就将这东城门完全守了下来!
而且他们的状态好得很,很像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让州府每战得上近万人轮流守城都很艰难的守军们情何以堪?
张豹和虎豹军的确强,但是今天这一场攻防战产生如此大的震撼成果也是有原因的。
州府守军本就因为援兵到了大声喊道援兵来了,这让前来攻城的叛军的士气有所下降,后来虎豹军强势上来,张豹一锤将几个叛军的脑袋砸成饼掉落到城下,这是很有冲击力的。
毕竟,这州府攻防战中没有人像张豹一样使用巨锤。
当然更重要的,张豹和虎豹军精气神都在顶峰,而叛军因为攻击有一段时间,气势和气力早就一点点颓落下去,而且看虎豹军一个个上来,让叛军看不到到底来了多少人,这无疑助长了他们止步害怕之意。
种种原因,才让张豹的第一战取得莫大的成绩。
当然,就是没有这些原因,张豹和虎豹骑也并不会对叛军有所退后,张豹就曾带过虎豹军和兴汉铁骑对峙过,这些寻常的攻城小兵,对于他而言,并不算强手。
只要兵马足够替换,这州府城高多护墙,他有信心守上好几年。
赵州牧看张豹的眼神闪过火热,赵州牧心里,这精兵的主将是张豹,再看张豹彪悍的模样,心中已经认定张豹是将这大股精兵训练出来的。
这如何不叫赵州牧产生爱才之心?
张豹丝毫不知的,他在叛军如流水退后也没显露多少高兴之意,而是很严肃地整军收战,将守城的位置让给了原来的州府守军。
干脆利落,令所有人再次刮目相看。
张豹见赵州牧等人看着他,他无动于衷,心里想得是,是不是还要太强势一点?
但是主公又说了,不能对赵州牧无礼。
张豹想了想,还是觉得就此算了。
“张校尉真乃猛将,州府得校尉相助,叛军平定指日可待。”赵州牧又双手准备去抓张豹。
张豹手中还握着巨锤,锤子上还有血肉,赵州牧这等文雅之人竟然毫不在意,不得不说,这赵州牧还是有不错的胆量的。
张豹对于赵州牧的笑容并未报以回应,他说道:“有主公在,叛军自然无所畏惧。”
说得格外强势和傲然,这让赵州牧的脸色有些一僵。
这浑人,听不懂他的话就算了,还说这么大的大话!
一旁的金莳垂下眼,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已经转了些许的念头。而付玉,这时候完全打消了让许善之回来的心思。
他人认为这张校尉是此精兵的主要原因,但是付玉和许善之待得久了,听许善之对其的夸赞,以前只是半信中,现在信得差不多了,这精兵,定然不是张豹之故。
女太守败兴汉铁骑,他和很多人一样都认为是那女太守是幸运,但是现在看到张豹的精兵,管中窥豹,女太守的兵定然也是十分不凡的精兵。
现在主公的想法,付玉心中了解,若是寻常,他会帮住州牧劝服张校尉,但是现在……
石涧郡女太守气候已成,如今人家也来为州府支援,这时候再动她的人,不管从道义上还是现实局势下,对于主公来说都是不利之紧。
看来,今天私下里他得向主公谏言一回。
这时候,张豹说道:“西城门叛军撤兵,不知州牧大人可还需要某带兵去南城门助州府一臂之力?”
赵州牧又露出笑脸,说道:“张校尉不必担忧,南城有兵两万,又有我州郡第一猛将铁隆河坐镇,南城无忧也,更何况,现在西城退兵,叛军再攻南城也是无用之举,想来也是撤军了。”
张豹本来也没想去南城,只是这么一提而已,毕竟,若是少了他,南城门就会破,他和主公也不会赶来州府,而是直接在石涧郡等待叛军了。
他点了点头。
如今叛军退了,赵州牧人也轻松了,就想宴请张豹这等勇士,只是他还没开始开口宴请,就听到张豹说道:“既然这样,某就去东城迎接主公如此和州牧大人相见,主公三万多大军,想来很快就要到了。”
赵州牧见张豹如此挂心,心里暗道来日方长,于是笑道:“吾便再州府设宴,静等姚太守和张校尉,以感谢汝等来援。”
张豹拱了拱手,很客气地对赵州牧行了一礼。
毕竟,赵州牧这话是在邀请姚静,张豹作为姚静麾下校尉,自然要替姚静给予回礼的。
张豹的确挺不耐烦各种礼仪的,但是从军日久,跟着姚静也快一年了,基本的客气礼仪还是被逼着学会了,而且他对姚静格外敬重,就是不通礼仪,但是他人客气对姚静,他相应地也会客气回之。
这样一心向着姚静的人,姚静怎么能不喜欢?甚至对其看重,大加提拔?
话说到这里,虎豹军已经清理了战场上的虎豹军伤亡归了队,效率也是相当迅速,等到他们离开,赵州牧眼中的灼热还没能消散。
付玉忍不住喊道:“主公。”
赵州牧笑道:“州府安矣!”
付玉点点头,旁边的金莳也笑答道:“石涧郡有如此强兵,实是主公教化之功。”
付玉忍不住微微皱眉,这个金莳!
------本章完,这上面的内容是正文,在作者有话说内,不会算点数,下面是正文中放盗文,作者有话说的正文比下面字数只多不少,今天我特意将字体变蓝一些,这样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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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八天急行军,姚静终于带兵到了州府。
州府正好和叛军又再进行一场攻防血战,这时候已经有少股叛军攻上了城墙,不过还是在可控范围内,不过今天叛军攻上城的速度比之昨日要快上了一刻……
如果细算的话,这几天,叛军攻上城的速度越来越快,攻上去的人也越来越大,这种增长的趋势还不改变的话,只怕用了半月功夫,就已经不能为州府所控制,那时候就是城破的结局。
州府可是有州牧在的,而且州府诸多势力,姚静若带兵过去,姚静若带兵过去,也是做不了主的。
姚静有些疑惑地看着陈足道。
陈足道说道:“之所以直取州府,原因有三。”
陈足道也开始对姚静解释。。。。。经过八天急行军,姚静终于带兵到了州府。
认为去援救州府没有利益,所以没去想过。。。。
这一点都不好,真正成大事者,是不能处处以利益为先的。名声和人格魅力也非常重要。
太注重利益而无大义的,其手下人也会觉得心寒。
“其三,主公此次集结兵力助州府以退冀州,若能打退冀州叛军,主公身为讨逆将军,可以自主出兵章台、出云、定安三郡!此次钦州旱乱,强兵者如主公,只怕州牧都有不如,钦州之中,只怕再无主公实力收复三郡了。”
姚静眼睛一亮。
陈足道接着说道:“主公即便碍于名分,与州府各郡分兵收复三郡,主公也可占据绝对主动。”
当然,这所有的前提是建立在,姚静和州府能够真的败了冀州叛军。。。。。。。
而且还是赶时间,等到刘赦反应过来放弃中州,钦州只怕就陷于被动了。
这些话陈足道没说,但是姚静的谋略素质,不用陈足道说,她也非常清楚。
“而且……吾观主公待那许善之甚是看重,此番局势,许善之定然会来请求主公出兵援救州府……”
姚静不由地一笑,这陈足道真是格外地敏锐聪明。。。。
也真如陈足道所言,那许善之忠于大齐,州府又无退叛军实力,为了避免刘赦反应过来,这许善之就是知道姚静日后的打算,也会请求姚静出兵援救州府的。。。
这也算是拉他的好感度。
“许善之有谋且刚直,并不容易用之。”
姚静并未报多大希望。
陈足道笑了笑:“主公言之过早。”说完,却不说明其理由。
***
常太尉兵败后的消息影响很大,除了中州,就数石涧郡反应最大了,毕竟常太尉出自石涧郡,石涧郡的百姓是隐隐以出了太尉为荣的。
姚静召郡城诸官和诸将议事,人还没聚齐前,那州府来的使者许善之求见。
姚静对他比较看重,当然就让人请他进来。
他的脾气还是一如之前,对于姚静直接说明了来意。
“今刘赦入中州,一鼓作气而攻齐京,冀州叛军士气正虹,若不在此时打退叛军,今后无论刘赦在中州是进是退,州府叛军的实力只会越来越强,为州府和石涧郡安危计,还请太守您尽快发兵州府,在刘赦反应之前退州府叛军,钦州才有不被覆灭的生机。”
姚静不慌不忙,许善之却显得更加急切。
这段时间,许善之在逐渐了解姚静和石涧郡,虽然认同姚静有才,但是同时他也看出了一些东西,比如,姚静在石涧郡提高入军将士的待遇,他便知道这是姚静在鼓励从军,她如今已经有兵力五万,可还是在鼓励从军,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姚静志不仅仅于一郡之地。否则,坐拥五万大军,就是钦州干旱前,也是仅次于州府的兵力。
许善之知道姚静志不在于区区一郡之地,但是在这关键的时刻,他也顾不得姚静之志到底有多高,因为局势太紧张了,倘若钦州被刘赦所夺,这天下是必然要乱了。
“姚太守,保钦州即保石涧郡,太守您在石涧郡付出的心力无数,怎甘心为叛贼所得?”
许善之说得格外地声情并茂。
“许先生,吾身为大齐郡守,现中州为刘赦逆贼所危,吾听闻,天子已经下令请各州各郡进京共讨刘赦逆贼,为大齐安危计,吾准备带兵四万从延州入中州支援……”
姚静还未说完,许善之连忙打断了。
“姚太守此言差矣,中州之地,有着重重雄关,天子诏各州各郡前去中州只为讨伐逆贼,中州安稳胜过钦州多矣。太守若是前去中州,则失钦州,刘赦逆贼就是为太守等各州郡州牧和太守所讨,其身后雄踞冀州钦州两地,死而不僵,分裂大齐江山之势已成,届时再对付必然要付出数十倍的力量!而如今太守带兵前去州府,若是阻止冀州叛军攻入州府,再一一收复我钦州郡县,刘赦逆贼只余冀州一州之地,其不足以乱我大齐了!”
说完,他给姚静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这个大礼除了是请求,也是对于姚静说要支援大齐表示尊重,许善之没看轻姚静的才能,但是他终究没能完全看明白姚静的心思,许善之听了姚静此番话,觉得姚静虽有野心,却也不过是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从来都是有文武之才的追求,许善之不仅不排斥,反而非常喜欢这类人。
所以,许善之这次大礼行得是真情实意的。
“还请太守三思。”他说道。
姚静微微转过头去,她本就没想带兵前去中州,之所以这么说,是想看看许善之的想法而已。
若是,他什么都不说,那就说明,许善之对于州府对于大齐并没有姚静想象中那么忠心,可是若是他坚决劝阻……
现在结果出来了,明显是后一种。
可惜了,这个许善之,姚静真的很看重他,除了他本身才华出众,也因为姚静在他眼中没有看到对于自己的轻视,姚静给他安排做事,也不像大多数士族出身的文士一样不愿屈居于姚静这个女流之下。
他比陈足道、文先仪对于男女问题看得更开,不过,可惜地是,他的忠心是给州府,不,应该说是给大齐的。
姚静不知道大齐还有多久,但是一个朝代即使覆灭,也会有着皇室宗亲重建王朝,比如,蜀,后唐,南明等等,哪怕这些皇朝久不了,而且这些王朝的政治很**,但是许善之这样的人还是会一直会忠于这样的皇朝……
姚静叹了一口气,心中格外地失望。
大齐若是破灭,姚静当然是走自己的路,根本谈不上忠心大齐,为大齐复国而努力,这样一来,许善之是不会归顺于她的。
“刘赦大胜,叛军士气正虹,吾若增兵州府,先生可有把握破之叛军?”
姚静淡淡地问道。
许善之一听,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从来就不会说大话,他皱起眉头。
刘赦大胜,现在谁也不知道他要如何布置,姚静等人在想法子应对,不过是在根据刘赦的性格以及他和天下的局势来推断的,智者能料定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毕竟,大家都不是神。
许善之也担忧刘赦攻中州的同时会往钦州增兵,就是不增兵,他也不敢保证姚静增兵四万就能将叛军击退。
不过,保住州城,他是有绝对把握,只要州府别出其他问题。
“在多次攻城战后,叛军每七日就会增加援兵,眼下州城和叛军相比,叛军的数目已经超出州府兵力,太守若是不增兵,州府破叛军的几率不到两成,而太守若是出兵州府,当会增加七成。”
许善之深思熟虑过后说道。
姚静垂眼思考,却并不说话。
许善之不敢再打断姚静所想,他也清楚,支援州府很容易进退两难,而去支援中州,就是未建寸功,单是她出兵就是应天子诏令,多少有功劳的。
而且,州府如果守城失败了,姚太守带着兵马在州府,也难免会和州府共同担着守城不利的声名。
如果将心比心,许善之也会觉得,想要建功立业的姚太守出兵中州可比出兵州府要来得有利得多。
“许先生此言,吾会慎重考虑。”她和陈足道主意已定,但这时候不曾显露半分给许善之知晓。
许善之拱了拱手:“还请太守为州府百姓所计。”自身立功为轻。
后面那句话,许善之当然不会说出来,但是姚静是聪明人当然清楚许善之后面不曾说的话是什么。
姚静点点头,然后请许善之出去了。
许善之出去后,姚静揉了揉眉心,看看中州和钦州的地图,不禁觉得头疼。
虽说她和陈足道已经决定今后的去路,可是到底是打乱她之前的计划。
她没料到最先输的会是中州,她一直以为,州府会更快被破。
而且,等到州府被破之日,她的石涧郡已经有六十万人口,她的兵力更是能达到八万左右。
可是现在,石涧郡兵力不过五万,而且有近两万只不过训练一个月……另外三万,除了从成县带过来的老兵,也只训练两三个月的样子,又因为狼和狗已经稀缺,这些人都不像姚静在成县那样,让士卒见血。
这些新兵们,虽然训练的方式差不多,但是姚静心里清楚得很,这些新兵是比不上当初在成县出来的新兵。
“府君。”
外面传来了姚燕的声音。
姚静没从地图抬起头,说了句:“进来。”
姚燕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手上是一叠账册。
姚燕在前些日子就跟在姚静身边了,不过到了前院,姚燕是不能叫姚静三妹或阿静,所以,姚燕一直称呼姚静为府君。
这些账册是最近城内的商税数目,姚静的郡守府有官吏统计登记入册,姚静给姚燕安排的,不过是复查一遍。
当然,对外的说法,姚燕就是姚静身边的女官,就是给姚静递账册和文书,做跑腿的。
姚燕将东西放下后并没急着走。
“顺宁,还有事?”
姚燕及笄了,这年代士族女儿都会取字,姚静的大姐姚香,姚母也请了女先生为其取字,后得了婉瑞二字。
而姚燕,她向姚母拒绝了女先生取字,随后就给自己取了顺宁两字,随着姚燕从后院出现在外院,在公务上,姚静也不会叫其二姐,所以叫了她的字。
顺宁,在姚母等人心里,是指姚燕以后一生平顺安宁,但是姚静知道,那死去的袁三公子,字宁舜。
女儿多情,姚静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个二姐。
姚燕说道:“府君,我能否前去织室?”
姚静奇怪地抬眼。
姚燕有些不敢和姚静对视,她道:“妾……”想到姚静曾言不许称妾,她连忙改了口:“吾不敏于政账……”她的声音见小。
这是真切地,每日看其账薄,姚燕头昏脑涨。
织室是姚静在郡府设置为士卒和百姓裁布衣的地方,姚静并未买奴,而是采取雇佣制,一件合格的衣裳给予她们手工费一文,而且规定这些妇人姑娘都必须在织室里面裁衣,不得让她们拿回家中。
这不仅仅是防止布匹针线为她们私拿,也是姚静一点点提高女性地位的小手段。
如今天下,女为男人附属,哪怕是妻子也是男人的财产,而非日后隋唐以后,夫妻之间虽然夫贵,但是妻子好歹是人,双方成亲事结两姓之好,而非现在,妻女都是男方财产,可以随意买卖。
之所以造成这个原因的,除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形态,还有就是女依靠男人而活,脱离了男人,她们无法活下去。
姚静弄出来的织室就是让女人能够自己养活自己。
一旦入了织室,便会给她们一种人身保护,只要能进入织室为士族,为郡府出力的,姚静便让她们和其丈夫|父亲|儿子签了契约,只要她们人一天在织室工作,就能有俸银,而且契约所在,禁止男方休妻、卖妻|女!
织室一出,在民间石涧郡百姓立刻引起了轰动。
士族不当一回事,因为这等样的契约干活,就和他们买奴婢差不多,在他们家里为奴婢的,被嫁出去的奴婢只要还在府里干活,他们当然要保证府内体面。
石涧郡百姓同样没多人抵触,织室之中都是女子,一同做衣而已,而且能够拿到文钱,贴补家用,对于家境困难的家庭,无疑是极好的出路。
当然,也有很多家户男主人觉得让自己的妻子女儿去织室做工,是他做男人的没出息的表现,其实,他们这中间很多人本来就依靠家里的母亲和妻女做针线活出去买而得家用,现在不过因为要离家去织室,就产生这般怪异地念头……
姚静对于这些事心知肚明,不过织室开起来的时候,还是有数百女眷前来报名。
等到她们进入织室,不仅每日有好些银钱,更是每过十天半月,织室会给这些女工发放酒肉粮米等补贴,这样提着带回去,顿时之间就让那些有抵触的男人们也心动了。
银钱什么的,大家都收着,而且大伙都受着财不外露的思想,根本不可能显露人前,所以很多人对于这女工得了多少,因为不知,看不到什么利益。
但是现在,这些女工一提回来些酒肉粮米,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很快,织室就已经到了连女眷都很进去的好地方,人就是这样,越难进越被人抢的东西就是好东西,不知不觉中,织室已经为石涧郡的百姓们都接受,并且在普通百姓中,女眷以进织室为荣,尤其是未出嫁的小娘子进了织室,那是能遭无数人求取的。
当然,织室的作用仅仅是如此,那就大错特错了。
姚静会特意安排人教授这些女工手中掌财的重要性,也时不时地教她们识字,不识字也可以,因为姚静在军中开授了识字课程,每个士卒不说能认数百上千字,但是自己的名字是定然会写的,于是姚静可以要求这些女工在给他们的布衣上绣字,久而久之,不怕她们不识字……
除了一点点解放女眷的思想,提高她们的地位,这织室还是有大用的。
她们做出来的衣物等各种穿戴东西,姚静开始安排商户送到市场买卖,姚静扶持她们一个月后,就已经不需要姚静再填银子进去了。
织室中除了织女,还有管理阶层,也都是女眷。
姚静抬起头,看着姚燕,见她模样,心中有些失望。
这些日子,姚静其实将姚燕看在眼里,她很多政务和账目都不明白,很多地方都乱成一团,在男子官吏面前不敢说话等等……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姚静之所以不管,是想看她能不能反应过来,积极去适应。
现在看来,果真不适应吗?
姚静想了想,她并不勉强,政务上不适应,总有其他地方适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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