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条、油饼、豆腐脑嘞~您看看,想吃点儿什么?”
“一碗白浆,两根儿油条,再来一茶叶蛋。”
“好嘞~马上来。”
贺熙倩牵着木木不知不觉走到了小区里的食品一条街上。嗅着那豆腐脑的香味儿,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她刚把木木的牵绳拴到一旁的木桩上,老板便迎了上来,“熙倩来啦,今儿个还是老三样?”
贺熙倩露出可爱的笑容,颊上的两个小酒窝很是明显,“嗯,还是老三样。”
老板听罢,和蔼的说:“好,你先找地儿坐,我给你盛去。”话音刚落,就听店里传来,“老板,结账。”“老板,再给我加一屉蒸饺。”“老板。。。。。。”
贺熙倩看这情形赶忙开口: “王伯伯,您去忙吧,我自己盛就行了。”
王伯没有推辞的点点头,“那好,反正也不是外人,你就自己来,多盛点儿,吃的饱饱的昂。”说罢,他便进店忙去了。
贺熙倩毫不客气的盛了一大碗豆腐脑,又拿了一根油条和一个茶叶蛋。坐在露天的座位上,往豆腐脑里㧟;了一勺尖儿的辣椒,倒了些米醋。吃得那叫一个香~
十分钟过后,她摸摸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响嗝。真是美味啊,她已经好久没来这里吃饭了。自从上班后,每天早晨都是跟着学长到美术馆附近的早点摊吃,果然,哪做的都不如王伯伯这里的正宗。
吃完饭,贺熙倩又帮忙收了碗筷,把钱放到钱箱里,才牵着木木回家去。
正当她优哉游哉的走在小区的花园里时,蓦地,她停下了脚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瞪,眉头一蹙,大呼:“糟了! ”
早晨的阳光温柔可人,不似午时的烈日骄阳,亦不似黄昏时温婉典雅,而是犹如一个初落凡尘的少女,清新脱俗,悠然恬静,惹人喜爱。
贺熙倩看着窗外那绿网隔离带上爬满的各种颜色的月季花,中间还不时穿插着,种植一些枝干向上长的小树。夏风拂过,树枝摇摆,树叶也沙沙作响。
道路两旁是一排矮矮的灰砖房。这些屋子大都是一些悬挂着一块古色牌匾的门脸店面,很少有住家了。
但即便是这样,贺熙倩还是很喜欢。每天早上开车经过这条街时,她都不由得心情会变好。对于这种老北京的地容地貌她就是说不出的喜欢,打心眼儿里喜欢。
啊~世界真美好啊~
然而。。。。。。
“都往后走走嘞~往后走走!后边儿还空着呢昂!中间的乘客往后走走,门口的也跟着往里走!关不上门,开不了车,耽误的可是大家的时间!都配合配合,动换动换。”公交司机站在门口驾驶室的高台上,抻着脖子往后张望着,边说边指挥。
车厢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贺熙倩在车中部位留着放轮椅的那快空地上,手紧紧的握着侧面玻璃上的那根扶手,头则紧紧的贴在手背上。车上人多的挤得她双脚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稍一挪动就会碰到其他人的鞋子。
她身边站着两位大叔,手臂高高举起,握着车顶上方的扶手。而贺熙倩的身高正尴尬的处于他们腋窝的位置。一阵阵馊臭味儿向她飘来,熏得她简直都快窒息了!改明儿她一定要写一篇心德体会,名字就叫——腋窝下求生存!
这就是京城的早高峰啊,她今儿个是才领教,怎一个恐怖了得啊!
李魏然带着刘欣去美国待产了,昨儿个才走。正巧李魏然的车送去了4s店做保养,贺熙倩今儿个便只能乘公交上班了。她心想,以后就是骑车也不坐公交了,真是太恐怖了,简直就像打仗一样啊!她脆弱的小心脏着实承受不了!
好不容易,熬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美术馆。
办公室主任陈丽云正站在大门口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看见贺熙倩下了公交车,立马小跑了过来,“贺馆长啊,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来啊?今儿个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
贺熙倩看着脸上已经有些细纹的陈丽云,不好意思的说道:“陈主任,对不起,我实在是。。。。。。”
“好了好了。”陈丽云打断她,拉着她一路小跑,“快点去办公室换衣服吧!意大利美术学院的院长 lorenzo 已经出酒店啦!从酒店到咱们这儿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你说你!唉。。。。。。”
“恩,恩恩,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去换衣服,绝对赶在 lorenzo 到达之前出来迎接。”贺熙倩小鸡啄米搬的点着头,跟着她跑进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