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起来,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女平等,这‘女儿膝下有黄金’,也是一样的。”秦铁和秦华有赶紧把些青年男女扶起来,刚刚把丁太太搞定,这边就来了几个小的,这时候的人还是特别重情重义的,毕竟延续了许多年的儒家教育,影响还是非常深远的,也远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白眼狼”、“专业碰瓷户”,搞得最后连老年人摔倒都没有人敢去搀扶。
“谢秦先生。”几人起身后,仍忙不迭的致谢。
“是啊,你们几个就赶紧起来吧!!秦先生,不重这些礼节,都且宽心。”傅斯年又在一旁开导。
“秦先生,既然不喜人下跪,为表达我们兄弟的感激之情,请允许我们鞠躬为礼好了。”丁文渊和丁文治兄弟两个又来了。
这几个年轻人一听,又跟着丁文渊兄弟两个重新鞠躬致谢。
秦铁和秦华又忙了一阵,才把众人安抚住,这个时候的礼节还真是多啊!要不怎么会有“礼多人不怪”这句俗语呢?
“秦先生,看看时间也要天黑了,就由我做东,为几位秦先生接风洗尘,等到在君以后好转,再让他亲自摆酒致谢。”傅斯年当仁不让的拦下了招待秦铁几人的重任。
“如何能让孟真先生破费?我们兄弟二人作为地主,理当由我二人做主,孟真先生太客套了,恐有喧宾夺主之嫌啊!!”丁文渊也想揽下此事,毕竟救治的是他大哥,理所应当,也责无旁贷,丁文治也在一旁帮腔,顺便调笑傅斯年抢了他们的差事。
“我们又何必分彼此?我请也是一样,以我和你们大哥的交情,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傅斯年还把真没把他自己当外人,也是,他和丁文江先生相交莫逆,挚友啊!!要不然,也不会,一听说丁文江出事住院就立马从北京跑过来,一直陪同看护。
“孟真先生,您就别抢了,我们兄弟昆仲,子侄外甥都在这里,您要是真的抢了去?估计他们可要造反的,别以后你下次来大哥家里,连口茶水也没有的喝啊?”丁文渊软硬兼施,开始拉起自己的亲友团助阵,后面这些年轻人一听也是跃跃欲试,只是碍于辈分,还不敢放肆,那眼神就好像在告诉傅斯年,下次绝对会没有茶喝?就算有,他们也会作手脚。
傅斯年看看这么多虎视眈眈的眼神,感觉到怕了,事情不妙啊,万一他们在茶里加点泻药啥的,那自己不倒大霉了?赶紧改改口风,道: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看你们兄弟一片诚心的份上,这次就让给你们了?不过下次就得我请了。”
“多谢孟真先生成全,大嫂,那我们就去为秦先生他们接风洗尘,您在这里照看大哥,您看如何?”丁文渊向傅斯年道了谢,又向大嫂史久元女士询问。
“这样最好,由你们兄弟两个去办,我也放心,我就留在这里照看在君。秦先生,不能亲自斟酒致谢,十分抱歉,等在君好转,我们夫妇再专门摆酒,向几位秦先生致谢。今天就让文渊和文治为你们接风洗尘,您意下如何?”丁太太礼节周到,令人敬佩。
“无妨,我也想等在君先生好转后,好好商议救亡图存大计,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镇中(秦华字),你去安排一下,看看有什么要注意的,先告诉他们,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们。”秦铁还是不放心,特意叮嘱秦华交代一下注意事项。
“好的,没问题。丁太太,在君先生,正在打点滴,以我估计这一瓶需要1个小时多一点,还有一瓶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在前面一瓶快要结束的时候,直接把输液器换到第二瓶上就可以,这个你可以找护士帮忙,我们也会尽快吃晚饭,赶回来的。如果中间在君先生有什么突发病情,你们一定要紧急通知我们。”秦华也细致的做了交代。
“好的,我都记下了,想必几位匆匆赶来,也一定饿了,文渊你赶快带秦先生他们去吃放吧,有事我再去叫你们。”丁太太也在一旁催促道。
“大嫂,我们就去玉楼东酒家,如果这里有紧急情况,您可以打那里的电话,很是方便。我们现在就去,快去快回。”丁文渊想到了电话联系方便的酒家,对大嫂史久元叮嘱道。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那你们就去吧。我和几个孩子就在附近的饭店叫点饭菜就好了。”丁太太也满意的点头,同意如此行事。
丁文渊领着大家下楼,这时大雪已经停了,已经有人在清扫路上的积雪。丁家人口众多,丁文江先生廉洁奉公,积蓄不多,当然是没有轿车可坐的,傅斯年也不是很富裕,也不是有车一族。
“孟真先生,我们是开车来的,就坐我们的车挤一挤吧。我们快去快回,也不必铺张浪费,吃饱就行。”秦铁邀请傅斯年和丁文渊、丁文治乘坐自己的吉普车,行动方便。
“哦,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傅斯年倒是没有客气。
“丁先生,你坐前面的一辆车,为我们带路吧。我和孟真先生坐后面一辆车。”秦铁他们不知道玉楼东酒楼怎么走,只好让丁文渊带路。
秦铁、秦朗、秦华、秦乾和秦燕然5个人,加上傅斯年和丁文渊、丁文治三个人,两辆车,足够了。
吉普车宽大结实,二战中美军甚至在车头前的保险杠附近的底盘架上安装了一门高射炮,后面更是安装了双联装的高射炮,可谓是全副武装了。
几人进到车里,轰鸣着,朝玉楼东酒楼开去。
傅斯年坐在秦铁身边,四周看看,显然是对这造型与众不同的吉普车感兴趣。
“秦先生,这辆车在市面上没有见过?不知从何而来?”傅斯年开口问道。
“这种车是我们自己造出来的,目前数量不多,主要是由于现在市面上的车不能满足越野需求,我们以后要在草原、高原、沟壑、雪地、泥地等地形行驶,主要作为军事用途,四轮驱动,底盘结实耐用,军官指挥、防空、运兵、火力支援等任务都能完成,这就是我们的‘汗血宝马’,现在外界并不知道,还请孟真先生先行保密啊!!”秦铁认真的介绍着吉普车。
“那是自然,正如秦先生所讲,这可真是一辆好车啊。看来秦先生为了救亡图存,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啊!”傅斯年有些感慨地说道。
“那是自然,不然还谈什么救亡图存啊,要知道日本人可不是泥捏的,一个个凶狠残暴,没有点准备,怎么把这些畜生不如的家伙消灭掉?”
“哈哈,真是期待能与秦先生一起抗击倭寇,收复山河啊!!”傅斯年语气中充满渴望。
“孟真先生的用武之地不在战场,而是在教育上,我们不仅要打败日本侵略者,还要普及教育,培养人才,我们都有各自的职责,相信我们精诚合作,中华民族一定能完成复兴的。”秦铁信心十足地说道。
“我们到了,请,秦先生。”车已经停了下来,丁文渊过来邀请秦铁下车。
“不客气,请。”几人一道,向着酒楼之上走去。
“秦先生,请坐,这玉楼东酒楼可是长沙非常出名的,这里的湘菜也别具特色,值得一尝。”丁文渊首先介绍道。
“哦,这玉楼东还有什么来历不成?湘菜,我倒是没有吃过。”秦铁对湘菜充满了期待,毛太祖可是湖南人哦,辣椒是少不了的,想想就流口水。
辣妹子,不怕辣哦!!
“这玉楼东酒家就是谭延闿以前的厨师谭奚庭经营的。谭延闿自号祖庵,被称作‘民国第一吃家’。谭延闿算是出身名门,父亲谭钟麟担任过两广总督,他自己也是咸丰六年的进士。谭延闿的父亲就是一个吃家,这种机缘,造就了谭延闿在美食上的造诣,特别是对湘菜发展的巨大创新和推动。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谭延闿,就不会有现在湘菜的面貌。直到今日,‘祖庵菜品’还是湘菜中的著名系列和重要组成部分。
来自江苏的谭奚庭,本是扬州一个盐商的家厨,做得一手好的淮扬菜。清代到民国初期,盐商富甲一方,也都喜欢吃,对家厨的标准也很高,挑选出来的家厨各个身怀绝技。谭奚庭本身对美食极有天赋,在盐商家里又获得了熏陶,厨艺自然精湛。盐商过世后,谭延闿花重金把谭奚庭聘为厨师。
1920年谭奚庭辞去了谭延闿家庭厨师的职位,到长沙主持经营玉楼东酒家。这是家历史悠久、声名远播的酒楼,前身叫玉楼春,光绪三十年(1904年)始创于湖南的青石桥。谭奚庭过来后,自己更名为玉楼东,并且身兼大厨和经营管理者。谭奚庭有一手美食技术,不仅可以做江浙的淮扬菜,还可以做京苏的细点(点心)。
谭奚庭能给大人物当家厨,算是对其厨艺的高度认可,尤其谭奚庭还是大美食家谭延闿的大厨,得到过谭延闿的言传身教。所以出来自己开店后,顾客非常认可。当时玉楼东菜谱被称为奚菜奚点,风味独特,名声大振。一位翰林出身的书法家叫曾广钧,是曾国藩的长孙,为谭奚庭所经营的玉楼东赋诗一首:麻辣子鸡汤泡肚,令人长忆玉楼东。谭奚庭将题词悬挂在餐厅里以招揽顾客。麻辣子鸡汤泡肚即是湖南的名菜。
玉楼东算是经营湖南菜和淮扬菜混合的家庭菜。鸭掌汤泡肚是玉楼东口碑很好的招牌菜,这道菜也是谭延闿特别喜爱的菜品。”
“秦先生,我们兄弟都是江苏人,在这里正好淮扬菜和湖南菜都能吃得到,秦先生,请点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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